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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听寻抬手直接握住了慕容卿的手掌,趁机近身靠过去。

他的声音低哑急切,甚至有些发颤:慕容卿!你醒一醒!

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再说一次!

但慕容卿双目只剩眼白,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只是用力挣开了萧听寻握着的手,反手一掌,拍在萧听寻肩上。

这一掌灵力浑厚,萧听寻挨实了,猛地被拍出十数米远,踉跄了两下才撑着染尘站稳。

南珩顾不得慕容卿,第一时间朝萧听寻奔了过去:师尊,你没事吧!

萧听寻撑着染尘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鲜血就自嘴角滑了下来。

南珩望着那抹血迹噎住,抬起衣袖轻轻拭去了他唇边血迹:师尊,我们回去吧。

萧听寻抬头望了一眼长身玉立的慕容卿,眸光越发冰冷,他欲挣脱南珩的手,却被南珩更加用力的制住。

不能再打了,南珩望着他,乌黑的眸子透着些雾气,师尊,我们回去,好不好。

放开!

但萧听寻咬了牙,手中运起灵力,竟直接将南珩震开,又扬起染尘朝慕容卿冲了上去。

慕容卿苍白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没有眼仁的白瞳咕噜噜转着。

他没有武器,便徒手跟萧听寻对招,可招式间,游刃有余,处处将萧听寻制的死死的。

一掌,又一掌,萧听寻竟连躲都不躲了,只飞掠上前,逼至慕容卿身前,试图唤回他的神志。

南珩心急如焚,眼见慕容卿又挥来一掌,竟在掌心引雷,就要朝慕容卿劈去。

正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鸟啼,慕容卿蓦地止住,而后,竟看也不看萧听寻一眼,飞速朝那鸟啼传来的方向掠去。

萧听寻起身欲追,但身上伤的太重了,他脚下一软,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被冲过来的南珩接在怀里。

师尊

南珩环着他的手有些发抖,脑中一瞬间竟浮现出镜妖幻境中,萧听寻被寂灵剑穿透肩胛的情景。

万人围观的断恶台上,一身青衣傲骨的男人,被大片大片赤红的血液浸染、吞噬,最后消散在百姓们或哀叹,或津津乐道的议论之中。

他突然有些害怕。

萧听寻抹了下唇边的血迹,目光锁着慕容卿离开的方向,他瞥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昏过去之前,赤红色的万字纹样,篆刻进了脑海。

那是,魂祭门的特有纹饰。

第28章 师尊,我们去泡灵泉吧

树林中风声飒飒,南珩将萧听寻背在背上,竟觉得这人有些轻,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单手一揽便能环住。

他忍不住将人揽的更紧了些,生怕被风吹了去。

自树林出来,试炼峰脚下的空旷场地上,众弟子都散去了,唯三个人还立在那。

商泯背手立着,殷旧站在他身侧,苏叶手中打开折扇,为他遮着日头。

玉清怎么样?商泯脸色凝重,目光落在南珩背上的萧听寻身上。

南珩小心的将人放下来:师尊和慕容和师祖对战,被伤到,昏过去了。

商泯将人接过去,他身材高大,很轻易就能将萧听寻搀扶起来:先回寒林峰吧。

商掌门,南珩稍一犹豫,还是叫住了他,我师尊和师祖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泯叹了口气,大手一摆:先回去,等玉清醒了,你可以亲自问他。

他说完,带着萧听寻御剑离开。

二长老欲乘玉骨伞离去,见南珩神色犹豫,看了自己大徒弟一眼:苏叶,你带着南珩。

说完,追着商泯而去。

唉,苏叶叹了口气,南师弟,师兄真不想带你。

镜妖的事情过后,苏叶在南珩面前,便连装都不装了。

南珩此时没心情与他计较,一拱手:有劳苏师兄了。

行吧,看在殷旧那好心肠的面子上。苏叶说完,指尖掐了个诀,折扇瞬间变大,上来。

南珩和他一起上了扇面,苏叶御扇飞起,缀在二长老后面。

耳边风声呼呼而过,苏叶立在前面,目光却一直盯在殷旧身上,全当南珩为无物。

本来,若不是这小废物,他就能和殷旧同乘了。

封妖禁地的封印,是吴様解开的。在他身后,南珩突然道,你当初知道,为何不说?

你知道啦?苏叶回头笑眯眯看了他一眼,挺聪明嘛。

南珩眉间顿时冷厉下来:他偷偷修炼他门禁术,你却知情不报?

缚灵可是魂祭门的独门秘术,怎么能说是禁术呢?苏叶笑眼轻浮,伸出指尖竟是要去挑南珩的下巴。

滚开!南珩厌恶的别开头去,你喜欢二长老,那就请你专心一点,别到处拈花惹草。

呦,那师弟你是花还是草?

南珩被他这副样子恶心的够呛,反手捏住了他的腕子,反折在背后:要说话就好好说。

魂祭门的缚灵,我虽没见识过,但却也在藏书阁看到过相关记载,真正的缚灵,是寄主与一位法力高强的前辈,或是他想要与之结契之人,用自己的鲜血连契,使二者的灵魂互通。

这样,寄主便可以使用结契之人所掌握的毕生术法乃至身法剑术,密炼绝招。虽然厉害,但是极其损耗自身灵力,所以魂祭门的人即便掌握,也很少将契友召唤出来,除非生死关头,或是极重要的对决场面。

没错,苏叶被他制住,竟还笑得出来,南师弟真是学识渊博。

南珩不理他:但是,缚灵双方,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契友神志清醒,保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寄主仰赖契友的术法本事,而契友留恋尘世,遂寄魂于此,是为缚灵。

方才六长老,明明神志已失,吴様偷练的绝不是缚灵之术。

苏叶认真点头:对,那并不是缚灵,所以呢?我就该上报掌门?没有证据,谁会信我?

呵,南珩冷笑一声,你是没有证据,才隐而不说,还是为了之后自己的阴谋算计,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叶,你该祈求我师尊伤势不重。

怎么?玉清长老若是伤重,你要找我算账不成?苏叶眨眨眼,朝他笑开,南师弟,玉清长老又不是被我打成这样的,你过分了吧?

捏着苏叶的腕子的手蓦地一紧,南珩另一手拎起了他的衣襟,将苏叶提到自己面前:对。虽然不是你做的,但这一切,却都因你的一己私欲而起!

苏叶疼的脸色发白,柳眉蓦地拧起:现在跟我对峙,你就不怕我把你扔下去。

你不敢。南珩语气笃定。

殷旧就在前面,苏叶纵然再阴险毒辣,也会装好他的乖顺大徒弟,不让殷旧发现半点端倪。

无聊。苏叶强忍疼痛,依旧撑着他的淡然自若。

南珩还是松了手,他说起这些,不是为了吵架的:我不管你喜欢谁,爱谁,心中还有哪些谋划。但从今以后,你若是再敢把我师尊扯进去,我定不会饶你!

好好,苏叶松了口气,活动着被南珩捏出红痕的手腕,南师弟真是粗暴呢。那以后,师兄在做什么,不让你知道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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