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爱生谁生,反正我不生 第3节(1 / 2)
她转回了头。
宋词微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松开了蜷起的手指,习惯性地按了按指节。
她不再看他了,他又抬眼望过去,好久才不得不认同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她好像没有认出他来。
宋词勉强按下如啤酒泡沫四面八方争先恐后溢出杯盏的情绪,强行冷静着自己那因意外重逢而冲昏了的头脑,后知后觉想到另一个被忽视的念头——
他记得她好像不怎么习惯于高消费,怎么拿着套间的房卡去顶楼呢?
虽然两人从未有什么交流,可是对他而言要拿到一个人的生活轨迹并不难,更何况关注她各类社交媒体以得到近况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虽然没有添加好友,可足够他颠来倒去地查看并侧写出她的生活。
“来了,别催了。”尤佳妍将手机贴近嘴边低声发了一条语音,对面很快回复,她低着头将语音转为文字。
可是一不小心手一快点击了语音条,年轻的男声冒了出来。
她眼疾手快停住播放,再转文字,没有留意自己发白的屏幕被身后身高腿长的男人一眼扫完。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尤佳妍收起手机先迈腿出门。
百褶裙荡开,像一朵盛开的花,眨眼间就从电梯门缝前溜走,消失不见。
电梯门安静地开了很久,又无声无息地关上。
宋词微微低着头,僵持在原地没有出去。
空间狭窄,她身上的香味还淡淡地留在里面,恍惚之间他想起这个味道他是闻到过的,因为她在微博上发过那瓶沐浴露的功课,大肆赞扬了一番它沁润又留香持久的柑橘调香。
明明定位用户是标准的女士用品,底下回复的头像怎么看也都是一群女孩子,可他就是鬼使神差地买了一瓶,千里迢迢从国内转运到国外,拆开那厚厚的包装,打开后闻了闻。
只闻了那一次,之后一直放在浴室的台面上,再也没有打开。周围各类洗漱用品空了又买新,用了又空,来来去去,只有那一瓶沐浴露满满当当,从未打开,一直放在所有物品的最后方。
就像是一个沉默的背景板。
应该丢掉的。
本来也只是……
顶灯打在他的头顶,晕出一层幻觉般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他垂首静默了许久,忽而抬手按开了电梯门,大步迈了出去。
第3章 前任都是快销品
顶层的总统套间一共才五间,皆坐落在环形边上,全落地窗的设计让来客能一览众山小地把夜景全部纳入眼底,而五间套间的中间则是一个宽广别致的中心花园,花团锦簇,绿意含烟,朦胧的地灯欲迎还拒地照亮飘着薄纱的复古亭子,极富野趣——
尤佳妍和薛和诵正两相正对地坐在亭子中享受烛光晚餐,笑意晏晏。
宋词耳朵里飘进了两人的交谈,刷门卡的手势一停,像是被定住了身。
她说:“我不喝酒,明天还有飞行任务。”
“可惜,上次微醺的状态……我记得你很喜欢。”
“所以我今天不过夜……嗯,能直奔主题吗?”
薛和诵笑了一下,音色爽朗,含着一丝像是调情般的促狭逗弄:“你今天心情不好?难得见你主动约我一次,受宠若惊。”
宋词慢慢转过身,修剪成层次的枫树将他的脸切割成扭曲的光影,他被掩盖在地灯照不到的地方,沉默冷淡得像是另一棵松柏。
他看到尤佳妍一手支着下巴,微微歪着头,桌子底下那双笔直细长的腿换了个姿势交叠,那双新买的白色小腿袜好像被特意买小了一码,微妙地勒出一圈细腻莹白的腿肉,顶端松紧口已经在皮肤上印出繁复精致的红色花纹,让人喉间发痒,忍不住想要上手掐出更多的痕迹。
她笑了一下,腿往前优雅地抬了一下——
好像勾到了薛和诵的裤腿,又好像没有。
她说:“是啊,心情不好,本来特意穿得学院气一点,想弥补下上次师生角色不入戏的缺点……你今天还得赔我一双袜子。”
薛和诵忍着笑,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深意,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一点一点咬着字道:“赔,今晚赔到你满意为止。”
顶楼风大,树叶被吹得哗啦啦泠然作响,喧嚣声一阵阵涌入宋词耳中,他的影子被稀薄月色拉长后伶仃投在地上,与高低相间的庭植混在一起,好像一只躲在暗处无声撕扯的怪兽。
坐在亭子里的两个人离开进了房间,徒留没有用尽的红酒还盛在高脚杯中,两两对望,像是爱人未尽的情意。
刷卡,开门,“嘀”的一声插上电,宋词甚至没转身,用脚尖勾了一下门“砰”的带上,解了手表往床上一丢。
接着是外套,呼啦一下盖过去,碰到了一直保持待机状态的笔记本,屏幕亮起来,跳出满屏的字母和数字,绿油油的一片。
他戴着耳机坐在软椅中,只带一只耳朵,另一个斜着压在耳旁的头发上,长期戴着耳机让他的耳朵不太舒服,于是总是戴的歪歪斜斜。
屏幕上的冷光打在他脸上,左手搁在键盘上,右手单手开了瓶啤酒,用不属于自己平日里的速度一个按键一个按键缓慢地敲过去,心不在焉的模样。
顶层的房间大,隔音效果也好,其实什么声音都没有,可他还是反手推了一把耳机,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外界的所有可能的声音。
房间里尤佳妍重新洗了个澡,也不知道是被热水熏蒸的,还是还没缓下情绪,脸上红扑扑的。她松松垮垮地挽了个头发,整个人缩在沙发里面吃夜宵。
罪过,已经到了后半夜了,可是体力消耗太大,实在是饿了。
浴室里薛和诵还在洗澡,她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鸭架,只觉得自己浑身放松。
该说不说,压力大的时候,做一次能完美解决她的情绪,像是馋那一口甜品一样,其他任何低脂健康的替代品都最终只会引向暴食,还不如一开始就满足需求。
薛和诵是在头等舱里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段八个小时的飞行里他硬是睁着眼丝毫不打算睡觉,像是两只探照灯一样聚精会神地盯着她,有事没事就找她提一些零碎的要求。
她当空乘这么久,从来没有被投诉过,哪怕知道这人别有用心,还是一一礼貌满足了,只在心里盘算着要是戳破了窗户纸该如何不伤脸面地拒绝。
可是薛和诵非常知进退,在她面前刷够了存在感却不直说,只在飞机停靠后拐弯抹角地查了她的社交圈,打听她有没有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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