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当年不娶之恩[快穿] 第161节(1 / 2)
嬷嬷心疼她,叹道:“早知如此,当初……当初不该进宫的。”
“是了,皇上怨本宫,怨本宫逼他履行婚约,可本宫能怎么样?祖父和父亲都不在了,家族落魄受人耻笑,本宫怎能甘心不入宫?”皇后发泄一通坐直了身子,深吸口气道,“去盯着贤妃,皇上还没因为她给她家什么荣耀呢,她母亲的诰命都是因为她父亲得的,去,本宫不信她会服气,叫人挑拨她去对付德妃。”
“是,老奴这就去,娘娘宽心,到底娘娘才是正宫皇后,她们蹦跶不了多久。”嬷嬷安慰皇后一句,领命去安排了。
贤妃还真是打砸了一通,皇上给皇后家里加封、给德妃家里加封,唯独漏下了她,平日对她和儿子也是平平,不甚冷淡也不甚宠爱,本来她不在意的,可有容萱和太子比着,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叫她怎么能接受?
这会儿太后才罚了容萱,皇上就巴巴地哄上了,难道她们后宫这么多人,都只是聂容萱的陪衬吗?她这正气着,突然宫人禀报说容萱派人送来几道菜,说是感谢上次贤妃的暖炉之情。
贤妃一口气堵在胸口,只觉得容萱是故意炫耀,直接命人将菜肴喂狗!但这种事当然不能让外人知道,除了她的心腹,外人都以为她尝了那些菜呢。
皇后的人这一打探就觉得奇怪,贤妃和德妃不是一向不和吗?两个人是宫中唯二有皇子的妃子,又都有家世背景,理应两虎相争才是,皇后一直就挑拨她们两个相争,想坐收渔翁之利呢,如今她们怎么搅合到一起去了?
要说最气的就是太后了,这是狠狠打她的脸,她直接头疼得躺下来,太医来给她看过,她满心以为殷治会来关心她,向她解释封诰命的事。结果殷治根本没来,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太后当即心中一凉,知道殷治这是怪她了。
她简直不能理解,不就是让他的宠妃跪一跪小佛堂?他莫不是连亲娘都要怪上了?俗语道“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儿子归位皇帝坐拥三宫六院居然也会如此,这次她是真的病倒了,被气得!
宫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各方都不平静。众宫人是最会看风向的,如今更加肯定了德妃在后宫一家独大,就连太后都要退避三分,是最最不能惹的人物,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永秀宫去哪里办事都是最优先,大开方便之门。
所有人都在感叹,皇上真是个痴情人,真的把德妃放在心尖上宠了。殊不知殷治以批奏折为借口,见都不想见容萱,生怕见到人会控制不住表情,若早知容萱是因祸得福,占尽好处,他何必送出那么多珍宝又封秦氏诰命?
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容萱一个人是受益者,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嫉妒容萱从小到大的好福气,生来什么都不用操心,就有祖父把一切安排好,还有他逼不得已的宠爱护航,什么福气都享尽了,不知比他幸福多少。所以说,他永远都喜欢不起来这样幸福的聂容萱。
因着殷治在气头上,就忘了安抚诗诗。在他心里也没想过需要去安抚诗诗,他为诗诗做的可太多了,挡风遮雨什么都安排好了,在他看来诗诗就该无忧无虑好好保胎就行了,听说诗诗病了的时候他还诧异呢,最后猜测就是在宁安宫外面站那半个时辰冻坏了,为此对太后更不满。
可他没发现诗诗这几日的情绪很有问题,自从容萱有意无意地说了些话之后,诗诗总忍不住想真正得益的是谁。虽然她时常因聂贤爱她母亲不爱秦氏感到得意,但那是一种虚荣的得意,在她这些年过得不好的时候,她好多次都在想,爱有什么用?像秦氏那样被八抬大轿迎进门,儿女都名正言顺是聂家人,才是真的好啊,她娘连死了都不能进聂家祖坟。
聂贤是个太不好的例子,所以她没有殷治以为的那么信任他,她的母亲和聂容萱的母亲一直是她心中的对照。而现在她心爱的男人,明明知道所有内情,居然给秦氏封了那么高的诰命!
那她娘呢?她娘还是那个见不得人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无名氏啊,和她一样!
病中的人难免脆弱,诗诗又怀着身孕,受到这样大的刺激让她病情更严重了,鼻涕一直流、咳嗽不断,她这副样子就算殷治来了,她也不想让殷治看见。可殷治没来,她又控制不住地想,容萱快病死的时候更严重,殷治还不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轮到她,就只言片语都没有了。
她和容萱,到底谁才是既得利益者?
其实她不清楚,殷治没给她传话,是因为容萱在调动永秀宫的人,这时候传话有很大的风险,容易泄露,所以殷治想着晚些再来也一样,正好让她安生休息,别因为他去探望再折腾。毕竟诗诗又不是宠妃,就算做给外人看,到时候也要起来接驾,太折腾了。
李御医奉命来给诗诗开药方,病情加重只能喝药了,然后他就顺势来给容萱诊脉,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看诊过程中也没有任何小动作,只是神色一直紧张,欲言又止。
容萱不禁一笑,知道祖父已经有动作了,开口道:“绿萝和紫苏都是本宫心腹,李御医有话可以直说。绿萝、紫苏,守好门窗,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绿萝和紫苏对视一眼,虽不明其意,但立刻警觉地留意着门窗。
李御医急忙跪地磕头,恐惧道:“德妃娘娘饶命,微臣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孙,全家十八口,都是无辜的啊,求德妃娘娘放了他们,所有事微臣一人承担。”
容萱托腮看着他,慢悠悠地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抓他们是为了什么?呵,李御医这是怎么了?怎么吓得发抖?本宫记得李御医胆子大得很,敢将中毒说成多思多虑,叫本宫心宽,敢给本宫用虎狼之药,可真是不把本宫的身体当回事啊。”
“娘娘!娘娘饶命!”李御医用力叩头,“微臣自知罪该万死,只求娘娘能放过微臣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情,娘娘饶命啊——”
“快停下,别在磕坏了头,叫外人看出什么。”容萱一说话,李御医立马停下动作,却更加彷徨,因为他听出容萱没想弄死他的意思,这别让外人看出来,不就是想要用他吗?用他干什么?难道去给诗诗下药?那可是皇上真正的心尖尖,那不也是个死吗?说不定要诛九族的!
容萱见他一脸惊恐,微笑道:“你不肯做,自有旁的人肯做。到时你同你那老母幼孙,就只能到阴间团聚了,可别怪本宫没给你机会。”
李御医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微臣相信娘娘决不会如此残忍的。”
容萱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了起来,“你真的是宫廷中人吗?本宫被人下毒十年之久,莫非还要有菩萨心肠?”她忽然收了笑,冷声道,“今日你不动手,本宫就将你老母的尸体送回你家,明日是你孙子、后日是你儿子,一日一具尸体,直到他们死光本宫再送你上路!”
绿萝和紫苏心惊肉跳,全都白了脸,李御医更是面如死灰。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他其实一开始就该知道这是跳不能回头的路,可到底心存侥幸,想要获得更高的荣耀,名留青史,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船了。后悔如海啸般袭来,他想他此生最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辞官还乡。
不为德妃办事死全家,可为德妃办事被皇上知道会诛九族,他没办法,他不能让家族覆灭,不能拿九族来赌。就在他绝望之际,容萱再次开口,“其实本宫也不想做得太明显,本宫这有另一种前朝秘药,谁都不知道,你将此药用到诗诗和端康身上,本宫保管没有任何人会发现,包括他们自己。等本宫用不到你了,自会放你与家人团聚,告老还乡,若你做得好,本宫还能让你载入史册,供后人瞻仰。如何?你可愿为本宫所用?”
李御医这种人,但凡有一点希望他就敢赌,如今容萱说有另一种秘药,既然别人不会知道,那他下药又何妨?家人性命都在聂家手上,他家里还有一众聂家人扮演的“家人”在监视着他,他只能为容萱所用。
李御医犹豫着答应下来,容萱微笑着说:“既如此,李御医就给本宫记清楚,以后你的主子只有本宫,若让本宫知道你有二心……下油锅、凌迟、鞭尸等等许多酷刑都可以在你家人身上展示一遍。”
李御医听得一个激灵,立刻赌咒发誓一定好好为容萱办事。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他只要一想到至亲的家人受到那些酷刑,就心痛得无法呼吸。他决不能让那些事发生,所有的犹豫都消失了,当他听到容萱能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诗诗”和“端康”的名字时,他就知道他们所有人都看错了德妃,德妃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人!
前朝秘药容萱当然没有,但说起对药物的研究,她相信什么前朝今朝都比不上她。她手中没有药,直接将药方告知了李御医,让李御医回去自己配。
这药无名,能影响人体内的修复机制,让人得了什么病都很难痊愈,导致一连串的问题出现。比如着凉咳嗽会渐渐发展成肺炎,胃口不佳又会渐渐发展成胃病,五脏六腑本是相辅相成,牵一发则动全身,病总是不好自然就让身体渐渐变差,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也因此不会被任何人看出端倪,医学上解释不了的现象太多了,用更多药去医治只会加重药性,让身体变得更差,最后与他们给聂容萱下的药结果相同,他们也终将体验和聂容萱一样的痛苦。
李御医想通之后,神情反而镇定了,像为家人努力的感觉,装得比谁都像,一点异常都没有。
在他走后,绿萝和紫苏都慌了,扑通跪到容萱面前,白着脸颤抖着声音说:“娘娘、奴婢、奴婢该死,没发现娘娘中毒……”
容萱不在意地拿了绣花绷子来看,随口道:“若能被你们发现,那下毒人也太蠢了。今日本宫让你们知道,不是为了看你们这副样子,是想让你们好好为本宫做事,以后都机灵点。”
绿萝猛地打自己一巴掌,“都怪奴婢太蠢,仗着娘娘宽容一直莽撞冲动,总是给娘娘惹祸,娘娘,奴婢发誓,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也不张狂了!”
容萱笑了一声,“不必,本宫就是喜欢你张狂,宠妃身边怎么能没有张狂的心腹?但你要知道自己在张狂,不可忘乎所以,可记得了?”
绿萝懂了,娘娘是让她懂事精明但装作和从前一样,该冲动的时候就冲动,她立刻应声,保证一定做到。
紫苏则心惊地问:“娘娘这个时候叫香檀出去做事,难道是……”
容萱点了下头,“没错,本宫不信任她。”
容萱拿绣花针在布料上比了比,扎下一针,歪了,有些苦恼道:“手生了,连绣花都不会了,回头寻个手艺好的绣娘来叫我绣花吧。再寻几个容貌好的到跟前伺候,本宫看了也舒心。紫苏你安排。”
紫苏想起之前容萱让她留意谁在敏感的时候出去过,如今要了小德子,让绿萝寻摸合适的厨子,又让她找绣娘找模样好的宫人,这是要给永秀宫大换血了!
容萱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就是看重她细心稳重,她当然不能辜负容萱,立即磕了个头保证一定会做好。
她们两个还有一肚子疑问,她们都是和诗诗一起长大的,也是知道容萱和殷治感情深厚的,属实无法接受那两人会如此恶毒,可容萱看着越来越深不可测,尤其是死过一次之后就像是浴火重生,私底下和过去完全不同了,让她们没敢多问,只她们心里恨透了那两人,无论如何,她们都要护好容萱。
容萱扔开绣花绷子,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又该用膳了,绿萝带人去御膳房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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