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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菡一听,就站起身来,“七姐姐,我也跟你一起去,今儿还没见大伯母给她请安呢。”

二伯也在大伯那,还是关于怀年伯那老牛的,更得去听听了。

许如容自然看出小妹是担心自己的事,轻点了下头,拿起桌上放的团扇,“我们这就走吧,别让母亲和二叔久等了。”

从绮院到长房正房花厅本也不远,此时夕阳落下,微凉初秋风吹起,许菡和许如容也不用沿抄手游廊荫凉,经小径甬道,脚下快着些,不过半盏茶便到了。

许如容虽未习武,可她偶有练舞,又跟许菡处的多,或陪着老夫人在园子里走路消遣,一路走来倒也轻松,气息稳定。

她执一柄美人画团扇,素指纤纤,肌如凝脂,眉眼如烟如画,竟不知画扇中人与她孰美?

用许菡常说的话,她家七姐姐从头发丝到脚跟,无一不美!

许成泰看着袅袅走进花厅的七侄女,不得不说,怀年伯若当真是被七侄女的容颜迷住,也是应该,这孩子姿容确实过盛了些,可当下看来,却非好事。

也是侯府从来没有送女孩儿入宫的例子,不然许成泰在许如容初见姿容时,也起过一瞬这等念头,很快又觉着没可能,长兄的性子定然不允。

若不然,就七侄女这等姿容,入宫为妃当真是要艳压六宫无颜色。

许如容进来后便行福礼唤人,许菡也跟着一起屈膝行了个福礼,唤人,“大伯母,二伯。”

安阳侯夫人知道许如容在许菡院子里时,见许菡跟着过来,就不意外了,这孩子素来跟庶女亲近。先让两人坐在另一边,才道出叫许如容来的原因。

“……怀年伯说那日来侯府,去给你祖母问安回去路上,曾在大房和二房附近亭子附近看见了你一面,你当日上午可曾往那边去过?”

第136章

安阳侯夫人这般一问,许菡和许如容皆楞。

许菡一下想起当天,七姐姐曾经来园子里寻自己,难道来的路上经过了那边?

她看向许如容,就见她脸色微微一变,道:“是,当天因为着急,确实从那附近走过,”只是她根本没留意到还有外男。

安阳侯夫人轻点头,“那就是了,许是你从那里走过,被怀年伯看到并误会了,以为是要相看。”

“相看?”许菡正有些愧疚,该是因自己来了月事缘故,连累了七姐姐惹上了怀年伯,闻听安阳侯夫人这话,很是不解。

安阳侯夫人看了眼有些许不自在的许成泰,简单说了下,“本来你二叔觉着怀年伯不错,想要介绍给阿雪,却没想到那天见到了你。”

若是当日怀年伯看到的许雪,许雪虽模样秀美,却远不及许如容容颜之盛,许怀年伯就不会坚持求娶了,只谁能想到里面弄出了这样的误会。

许成泰如今对葛辉相当满意,不想这亲事生出波澜,轻咳一声,道:“阿容放心,这事也就咱们自家知,不会对你们姐妹名声有碍,只是,你当日为何从那边走,当然,二叔这么问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清楚了,免得怀年伯误会。”

还有本该出现在那里的阿雪,为何当日怀年伯见到的却是七侄女?

他那天与张姨娘露了些口风,又让小厮信河暗中将许雪引过去,信河也回禀说将许雪带过去了,却不知怀年伯为何没注意到,只看到了许如容。

出了这样的岔子,许成泰觉着这里面蹊跷,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这么一问,许如容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

二叔虽然是长辈,可到底是男子,阿菡小姑娘家月事怎好与他讲,可若不说清楚,又恐二叔误会自己当日故意从那边经过,对怀年伯有所图谋,只能分辨,“二叔,我当日是要去园子里,觉着那边路近些,才从那边经过,只是到现在都不知怀年伯是哪位,不知长什么样子,没有想做旁的。”

这么说着,却想起当日她是被那个叫二婶院子里叫冬至的粗使小丫鬟找过去,也是她提议自己走那边的路,莫非这小丫鬟是故意的,得了谁的授意引自己过去?

冬至是二婶院子里的丫鬟,又是二哥哥在换了一批下人后留下,六妹妹又仓促地被二婶定了个寒门子,也算是截了当初二叔给六妹相中的怀年伯爷亲事。

一个是未授官的寒门子,一个是身居六品实职的伯爷,便是这伯爷续娶,可身份地位上却不是寒门子可比拟,肯定是后者门户更高。

许如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王氏的算计。

可这话现在却不是好说的,一来都是自己猜测,尚无证据,二来二婶与二叔夫妻一体,又是长辈。

她不肯说出当日为何途径凉亭,面上又因猜测带出几分异色,落在不知情的许成泰眼中,便是在推脱,以为她得了怀年伯来侯府往松鹤院给老夫人请安的消息,故意从那边经过。

许成泰到底是隔房的叔父,对许如容印象只限于表层,并不熟稔,此时便不由猜测。

虽然怀年伯提亲,被大嫂拒绝,可七侄女到底不是大嫂亲生,许这七侄女自己起了心思,碍于嫡母,才暗中行事,让怀年伯意中了自己。

心中如此一想,看许如容的目光便带了几分审视,笑了下,“阿容也到了相看的年纪,若是有些想法,倒也没什么,只是……”

一旁的许菡一听,虽猜不出这二伯想什么,但这可不是什么好话,似乎七姐姐对那怀年伯有什么心思似的,忙道:“当天,是我来了月事,本来是让身边丫鬟石榴回绮院取……”

就算是女孩儿来了月事,说与男性长辈听,羞人,可比起七姐姐被二伯误会什么算不了什么,尤其她本身是经历过过后世开放时代,并不觉着羞于出口。

只是,许如容和安阳侯夫人还有她身边跟来的丫鬟石榴及屋子里伺候的人,都不是啊。

她这话一出,就让安阳侯夫人和许如容都惊呆了,安阳侯夫人忙开口阻止,一声“阿菡……”后,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许如容离许菡最近,两人之间就隔了一个高脚几案,猝不及防听到小妹妹这样无遮拦大胆的话,赶忙探过身子去捂她的嘴,及时地把许菡到舌尖的“月事带”给捂了回去。

羞红了脸低嗔,“怎么什么话都说。”

这傻丫头,这等羞人的女儿家私事,怎好往外说,还是朝着男性长辈。

许菡被捂住了嘴,“唔唔”两声,眨了眨水润的杏眼,有什么不能说的?没看到二伯都误会了吗?

忙拉下许如容的手,在许如容捉急的神色下,继续道:“我知道,这话不好说,可都是为了正事。”

许如容生怕她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赶忙道:“我来说,我说。”

许菡一听,觉着也行,反正只要别让二伯误会就行。

许成泰现在也尴尬的紧,也亏了多年官场练就了一张脸皮努力撑住了,他也觉着比起小侄女的快言快语,还是七侄女更为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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