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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哥儿摸着绣球竟然还不喜欢,眼看着要扔地上去,钟延光甩过去一个冷眼,他双眼一瞪,立刻乖乖溜溜把伸出去的胳膊收回来了,顺便收回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揉捏着绣球,躲在苏绿檀的怀里。

苏绿檀笑得仰倒,才一岁大的孩子,就知道看人眼色行事,还装的挺像那么回事。

一家子守着调皮的玉哥儿,笑呵呵地守了岁,等到子时之后,苏世文和苏青松才离开。

——

初五之后,玉哥儿就周岁了。

初六的早上,苏绿檀早早起来,亲手给玉哥儿沐浴、打扮,换上簇新的衣服,请了自家人在荣安堂明间里坐着,在楠木的四角方桌上,摆了许多物件,笔墨纸砚、算盘弓箭等,甚至还有玩具和胭脂水粉。

本来钟延光说只放笔墨纸砚和弓箭、兵马俑,那些个玩物就不要放了,定国公世子,可不能是个纨绔子。

在苏绿檀的坚持之下,还是把东西都放齐全了。

玉哥儿被乳娘抱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抓周。

钟延光站在玉哥儿跟前,直直地看着他。玉哥儿一抬头,一双黑溜溜地眸子瞧着亲爹,完全不明白他老子的意思,傻愣愣地眨了眨眼,就低头去抓物件了。

起初玉哥儿的手还在算盘上摸了一遭,苏青松在旁边“哎呀哎呀”直叫的,生怕小外甥跟苏世文一样,以后做个奸猾的商人,在看到玉哥儿的手挪到弓箭上的时候,他才放了心。

虎父无犬子才对!

最后……玉哥儿的手挪到了苏绿檀常用的玫瑰味儿胭脂上,并且抓了起来,笑嘻嘻地看着她喊道:“娘,娘,娘!”

苏绿檀心里虽然高兴玉哥儿有什么都想着她,可抓周的时候抓到胭脂,可不是好事!

苏世文也暗叹道:这可是个酒色之徒,酒色之徒啊!

果然,钟延光将玉哥儿从乳娘的怀里揪起来,严肃道:“你小子长大了要是敢做个酒色之徒,老子打断你的腿。”

玉哥儿不明所以,反正爹爹总是凶巴巴的,他也习惯了,便笑了一下,在钟延光脸上亲了一下,转脸又要苏绿檀抱抱。

苏绿檀只好笑笑道:“不该放我常用的胭脂,玉哥儿肯定是闻到熟悉的味儿了,才抓了胭脂。”

赵氏也道:“对对对!咱们玉哥儿乖着呢,将来肯定要出人头地的。”

抱着玉哥儿,赵氏让人赶紧把东西撤了,都是什么烂玩意,让她的乖孙子抓错了东西!

钟延光心里有了计较,最迟再过一年,就要让玉哥儿好好学规矩了,总是缠着苏绿檀,这像什么样子!

玉哥儿再不懂事些,都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出生。

……

抓完周,等出了正月十五,苏世文就又找上了苏绿檀,跟她两个细谈苏青松的婚事。

苏绿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

这半年来,苏绿檀还是很上心苏青松的事儿,她听如茗说了,学馆那边,钟延泽在的那段时间,确实带了不好的风气过去,不过苏青松也就是听了两耳朵,并没有真的跟着出去鬼混。

虽然只是听了一些,到底这么大的男孩儿了,估摸着也懂了一些,好在他本分守礼,并未乱来。

苏绿檀旁敲侧击的时候,苏青松竟说,朝他扔帕子的小娘子,没有一个长的有他姐姐好看,个个羞羞答答说不出话,还都是小丫头的性子,他委实入不了眼。

所以苏绿檀给苏青松相看的时候,中意的多是懂事端庄的姑娘,其中最出挑的,就是皇后的表妹万小娘子,她底下有三个弟弟妹妹,平常很会照顾他们,温柔贤淑,很讨长辈喜欢。不过万小娘子因为守孝,耽搁了亲事,今年都快十八岁,比苏青松长了一岁多。

苏绿檀本来担心苏青松不喜欢,哪知道在宝云寺相看过后,他很中意万小娘子。

如果苏世文也同意,这门亲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苏世文是想同意的,他道:“万家小娘子虽然年纪大了一点点,但是很会持家,倒也好,更何况她还是皇后的亲表妹,对青松来说,也是个助力。”

苏绿檀嘴角微沉,还好定国公府的家世,配得上万家小娘子,否则只怕外人也都要这样想了!

同苏世文详说后,苏绿檀便道:“既然父亲也同意了,那我便挑个良辰吉日,请媒人去万家说亲了。”

苏世文觉得很好。

送走了苏世文,苏绿檀低声嘟哝了两句,被进来的钟延光听到了,拉着她的手道:“只要做成了好亲事,就别管别人怎么想。”

苏绿檀也是这个意思。

钟延光揽着苏绿檀的肩道:“是不是该忙咱们俩的事儿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苏绿檀问道:“什么事儿?”

“生个丫头啊!”他可是惦记了好久,哪知道玉哥儿这小崽子都会走路叫爹了,他还没得个女儿呢!

————

《番外》2

玉哥儿两岁大的时候,钟延光果真给他请了个先生,还是个女先生,也方便住在内宅,天天教导他。

本来玉哥儿的乳母已经是品行端正、温文谨慎的良家妇人,日常言行举止,让他耳濡目染也够了的。

但是钟延光觉得还是不够,因为玉哥儿太缠着苏绿檀了,而且家里的太夫人老夫人都把他当眼珠子疼似的,他怕这孩子养歪了,必须打小就严格教导他。

请来的女先生,喜欢穿灰蓝色的束腰袍子,头发干净利落地挽起,三十多岁,未嫁,但是学识渊博,为人正直,颇得钟延光夫妻俩的尊重,连带的下人也不敢轻慢她。

玉哥儿很会看大人脸色,知道女先生在家中地位不一般,晨起听训的时候,即便打瞌睡被先生说了,他也不敢顶嘴,憋着小嘴巴,一双乌黑的眸子,盯着先生看。

女先生虽然有些刻板,但面对小孩子,哪有不喜欢的,等伺候茶水的下人走了之后,她坐在椅子上,朝玉哥儿招招手,柔声道:“玉哥儿,老师今天说的话,你能明白吗?”

玉哥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傻兮兮地笑了一下。

女先生叹了一下,这孩子看着真傻气,她道:“你父亲说,你太粘着大人,希望你独立一些,将来长成勇猛的男孩儿,明白吗?”

其实钟延光原话不是这样的,他说的是:玉哥儿这孩子太被娇惯了,有些不识好歹,在大人面前只知道笑,又贯喜欢粘着母亲和丫鬟,和女儿家的物事,请先生好好教导,给他纠正过来。

所以女先生的任务其实是让玉哥儿有“男子气概”的,女先生也听明白了,钟延光的要求里,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让玉哥儿少缠着苏绿檀一些,多多学好规矩。

一般勋贵世家,宗妇多要管理内宅,孩子生下来都是乳娘照顾,能读书识字的时候就送出去读书,极少有时时刻刻跟在父母亲身边的。

女先生也观察过了,玉哥儿确实粘人,一下学就往荣安堂跑,正好他下学的时候,又是钟延光下衙门回来的时候。

夫妻二人生育孩子,到苏绿檀坐月子,本来就相处时间少了,再加上钟延光没有妾侍,年纪又轻,哪里容得下玉哥儿天天地霸缠着母亲。

女先生也能理解钟延光的心思,而且她也认为,家庭和睦,夫妻关系尤为重要,玉哥儿年纪也不小了,该试着独立自主,所以平日教导的时候,她也有意让玉哥儿把重心放在学业上,男孩儿好学,总不是什么坏事。

玉哥儿的学业就开始渐渐加紧了,不过也是温水煮物,一时察觉不到什么,不知不觉的,他粘着苏绿檀的时间就少了。

钟延光很高兴看到这样的成效,他跟苏绿檀相处的时间多了,玉哥儿学业好了,也慢慢地开始明白轻重缓急。

苏绿檀有时候会私下里责怪钟延光,把孩子管的太严格了一些。

钟延光冠冕堂皇道:“宠他的人太多了,若我再不严格些,就怕孩子养废了。”

苏绿檀嘟哝着:“也没有人溺爱他呀!”

轻哼一声,钟延光瞧了苏绿檀一眼,她噘着嘴,低声说:“也就一点点,可玉哥儿太小了,现在就小大人似的,我看了心疼。”

钟延光握着苏绿檀的手,道:“你现在不让他吃了苦,将来反而要吃大苦,他是我的儿子,我难道不为他好?再说了,母亲已经不管家中庶务,你又要操持内宅,又要管他,你难道想累死自己?”

前儿苏绿檀还因为账本的事儿熬了一天的夜,就这钟延光就开始心疼了。

苏绿檀也无话反驳。

夫妻两个一边严厉,又一遍小心翼翼地关注着玉哥儿的成长,玉哥儿也不负众望,有了侯府世子的气度。

不过玉哥儿这气度,在玫姐儿出生之后,就全没了,他粘人的习惯故态复萌,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他已经成为了侯府上下最呵护玫姐儿的人,还学了些育儿经验,连太夫人也打趣说,以后谁嫁给玉哥儿就是谁的福气——打小就会疼人的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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