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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在挖苦自己瞧不起她这个小皇帝。

又想起当初刚刚登基那个软软糯糯的小皇帝,马元康也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小皇帝竟也已经颇有了为君的风度。

看来自己真得抓紧时间了。

马元康也不与君瑾瑜计较,直接答道:确有要事,是关于皇上的大事。

闻言,君瑾瑜立马警惕地直起了身子。

莫非马元康已经得知皇兄在苏州一事了?

何事?君瑾瑜蹙了蹙眉,问道。

见君瑾瑜这般警惕,马元康也还以为君瑾瑜早已知道了他要说的事。

不应该啊。

想着,为了保险起见,马元康又道:事关皇上身世,臣也不敢妄言。还望皇上恕臣无罪,臣才敢说出来。

虽然不知道马元康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君瑾瑜想恕他无罪也应当无碍,便应了下来:朕恕你无罪,说罢。

这下,马元康才彻底放下心来,道:臣前不久得知一个消息,皇上其实并非太后长孙氏所出。

大胆!闻言,君瑾瑜立马忘了方才说的话,气得拍桌而起,好你个马元康,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在朕面前胡言乱语的?

说她可以,说她母后就不行。

君瑾瑜的反应也在马元康的意料之中。

既然发那么大火,那她先前对此事便应当是一无所知的。

想着,他一改往日处处与君瑾瑜作对的风格,反而像是在奉承君瑾瑜一般,低了低头:这这不是皇上方才自己说的恕臣无罪嘛,不然,臣怎么敢在皇上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马元康的反常,君瑾瑜也注意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他另有所图,且听他说完也不迟。

想着,君瑾瑜脸色的怒火倒像是熄了些,转而问道:这是谁那么大的本事,连朕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却知道?况且,为何他要告诉太尉,而不来直接告诉朕呢?

回皇上的话,臣府里近日有一故人来拜访。臣和他夫妻二人攀谈间,无意中得知了故人之妻乃是是当年皇上和公主殿下的接生婆。酒过三巡,她便趁着酒劲,将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事都说了出来。说着,见君瑾瑜没有打断他,马元康又继续说道,皇上且听臣把当年之事细细说来。

作者有话要说:敢说我阿姐是臭婆娘,看我阿姐一只手劈了你。

你们是不是都不爱我了,评论一章比一章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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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十七年前。

太医为不幸小产的长孙莨诊完脉, 便一脸沉重地跪在了君迁面前, 小心翼翼道:皇上, 皇后娘娘身子暂无大碍了,只是以后恐怕恐怕

君迁坐在床榻边, 紧紧地握着长孙莨的手,闻言, 才偏过头去看着那太医, 蹙了蹙眉,问道:恐怕什么?

恐怕再再难有子。说着,那太医颤颤巍巍地磕了一个响头。

谁允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君迁怒道, 握着长孙莨的手却不曾放开。

这时,长孙莨反握住君迁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有些艰难地开了口:皇上,臣妾自己的身子, 臣妾自己知道。太医也是实话实说而已, 您就别再为难他了。

闻言,君迁叹了口气,将那太医连带着周围的人都叫了下去。

莨儿, 是朕没能照顾好你, 是朕对不住你。说着,君迁内疚地在长孙莨手背上落下一吻。

长孙莨脸色苍白,却还是对君迁扬起了一个微笑,道:皇上不要再自责了, 今日,确实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才摔了的,应当是臣妾对不起皇上,没能保住皇上的骨肉。

闻言,君迁将脸贴在了长孙莨手背上,静静地感受着属于她的气息。

又过了一会儿,君迁抬起头,长孙莨便另外一只手也覆上了君迁的手:皇上,事到如今,臣妾劝您还是听朝臣们的话,广纳后宫吧。

朕不愿。

简单的三个字,却代表了君迁对长孙莨真挚的爱意。

长孙莨发自内心地笑了。如果她生在寻常人家,那她便可以沉浸于夫君对她无限宠溺且只属于她一人的爱恋中。可她是皇后,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便不能只站在儿女情长的角度考虑问题。

君家素来子嗣单薄,皇上的兄弟姊妹,也没有适合继承皇位之人了。难道皇上,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君家祖上辛辛苦苦打下来,又守了这么久的江山,后继无人吗?

闻言,君迁不说话了。

他也多希望自己只是一户寻常人家,可既然生在了帝王家,便要承担更重的责任。

良久,君迁才忍着心痛,缓缓道:朕会考虑的,但朕心永远属于皇后一人。

半月后,君迁迫于朝臣的压力,封了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顾氏为贵妃。

又三月后,顾氏和长孙莨同时被诊出有妊娠脉象,全国上下举国同庆。

十月时光转瞬即逝。

那日下午,顾氏和长孙莨在同一间房里准备生产。经过几个时辰的煎熬,长孙莨顺利产出了一对健康的龙凤胎,而贵妃却不幸难产而亡,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保住。

当年太后并非真的有子,顾氏也并没有难产。皇上和公主殿下顺利出生后,先帝本想秘密处置了当年所有的产婆和接生的宫女,但太后长孙氏心软,为她们了求情,先帝便让她们拿了银子,永远不准再踏进京城一步。事后,先帝也暗中派了人去追杀她们,却还是放走了一个漏网之鱼。那个漏网之鱼,便是臣故人之妻。说罢,马元康注意到君瑾瑜沉思的神情,不禁扬起了嘴角。

良久,君瑾瑜才深呼吸了一口,道:太尉如何得知,你所说之人所言是真,而不是在胡乱编故事?

此等欺君之事,臣觉得,她没那么大胆子。况且臣从来只听闻酒后吐真言,倒还没听说过酒后编故事的。马元康应道。

那太尉今日跟朕说这些事,意欲何为?君瑾瑜又问。

既然皇上不是长孙氏所出,那与丞相和皇后,和皇上自然也并非血缘之亲。如今丞相的权势很庞大,皇后也不仅是后宫之主,还在临朝听朕。臣怕说着,马元康做出了一眼担忧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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