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經之地?紜宮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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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离经之地?紜宫6

若是早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兔子定当不会同安然倾诉衷肠,也不会让安然知晓她的心意。眼下她这样赶安然走,对安然是有些残忍了。

兔子没办法目送安然离去,后面天雪追上她,她不得不转身逃开。她与安然越离越远,失落的感觉爬满心尖,令她难耐,眼睛越来越酸涩,当初她流离失所时,她并没有大声痛哭,那时她还小,不懂得悲伤,不晓得泪流的滋味,只以为大人们只是出远门了,不慎将她落下,她安慰自己,这在动物之间很常见,不值得她忧伤。

兔子从小坚强,不喜露出悲情。直到那一年安然被带走,生死未卜,她才在青云轩失声痛哭,一连几夜,好似要将早年不得发洩的委屈一併哭出来,如此,才能使她好受一些。

安然说,她是为了徒弟才做此打算,兔子如何会听不出,这是安然因为在意她才会说出的气话?令人彆扭,又觉心酸。兔子紧了紧手中的长鞭,她神态黯然,万分悲慟,「可是安然,我更捨不得你有事。」

兔子将天雪带到林中深处,直至远离眾人,她这才停下来,转过身,与天雪对峙。空中铃鐺朝她心口处袭来,兔子没有闪躲,她抬起左手硬是将铃鐺接下,铃鐺捏在她掌心中,兔子脸上无甚表情,她指尖施力把铃鐺挤坏,变形。天雪见状,神色一愣,她惊呼一声,「怎么你们都这般喜爱徒手坏我铃鐺?」

兔子并未丢弃那颗损坏的铃鐺,她将丝带绕上自己手腕,以铃鐺作固定,与天雪连成一线。兔子淡淡说着,「整路上叮噹作响甚是恼人。不若,你将另外一颗也丢过来,我顺手也给毁了罢。」

天雪笑了笑,欢快道,「好呀。」说罢,她眼底寒光乍现,铃鐺飞速袭向兔子,兔子依旧举起左臂,将铃鐺稳稳接在手中。只是这次,她没办法将铃鐺毁坏,她掌心已无知觉,坏不了铃鐺,兔子也不吭声,她不疾不徐的将这颗铃鐺上的丝带也缠绕在自己左腕上。

天雪见她无恙,甚是惊愕,想不透为何会如此,她露出困惑的表情,「小白兔,你左手不想要了么?竟这般胡来?」

兔子将丝带缠紧后,才抬眸看向天雪,她语气平顺,「是么?我倒觉得,好得很。」兔子转动手腕,像是在向天雪展示她的杰作,「嗯...我瞧这白丝带精緻,戴在手上也好看,姊姊,你眼光不错。此物与我身上一袭白衣相衬,姊姊以为如何?」

天雪喜怒不定已是常态,她前一刻还与人和乐,这一刻便萌生怒意,她对着兔子,斥喝一声,「姊姊的东西也敢妄想!你可真胆大。」

天雪一怒之下妖身显露,身后八条银灰色尾巴高高竖起,似是炸毛了。兔子打量着她,觉得这人脾气似乎不太好,无甚修养,经不得逗,很是无趣。明明都是狐妖,怎么性格差别这般大,兔子心里正纳闷,那边天雪忽然将丝带扯回,兔子被她一拉,踉蹌往前踏了几步,没能稳住身形,便被她拉过去了。

兔子就要被拉来到天雪跟前,天雪指尖锋利,她长指合併在一起,向前探出,正等着兔子自投罗网。兔子右手长鞭朝后面大树一挥,鞭身环绕住大树,将将缓去了天雪拉扯她的力道,兔子停在半路。天雪一而再再而叁的被她打乱计画,甚是浮躁。天雪动起真格,猛力将兔子往后扯,甩向一侧,她就不信兔子还会以大树作后盾,蠢笨如斯,落得一个五马分撕的下场。

兔子当然不可能将武器留在树上,天雪一使力,她便将绕在大树上的束缚松开,长鞭被她一带,捲向天雪,天雪冷笑一声,心道叼虫小技,她手下一转,将丝带反拉回来,兔子便在她手中迎身撞上自己施出的攻击。兔子全程顺着天雪的动作而为之,天雪要她往哪飞,她便往哪飞,也不挣扎,天雪以为这是兔子力竭了,又哪里会想到,兔子就在这里等她。

天雪将兔子推入她自己施展出的长鞭里,兔子左腕也用力向后拉扯,藉着天雪本身的力道再加上她自己的,两者合併,力道之大,天雪一时大意,没有防备,便被兔子拉了过去。

兔子在天雪贴近她时,伸手将她抱住,二人落在长鞭捆绑的范围中,兔子右手猛地拉紧,鞭身迅捷地朝内快速收復,将二人束缚在其中。

锁链一收紧,兔子赫然大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她嘴边血跡渗出,但她紧咬下唇,硬是将血沫含在口中。

天雪被兔子和锁链束缚住,一时动弹不得,她被兔子无聊的把戏气笑了,「这算甚么?与我同归于尽么?就凭你一隻毛未长齐的小白兔,也敢妄想将我拿下?哈,真是可笑!」

兔子面色越来越惨白,她感受着体内脏器破损,生命正在流失的感觉,当真是不好受,兔子闭上眼,强忍痛意。

想当初,安然被凌天所伤时,安然许是也是这般痛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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