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2 / 2)
「不知王有何吩咐?」她垂着头回过身,俯视那一尘不染的石板,内心极力压抑那落寞的语气。
「你…你从来不过问这些,为何突然如此?」难道你是为小烈而来?这句话尉迟枫没有说出口,静静地放在心里问,想问她,也是问自己。
从杜嫣然入宫以来,在他眼里,她一直是那么温和柔顺,不借宠吵闹,待人谦和。除了上回小烈的事,他几乎未曾见过她这般坚决,在她心中小烈是这么重要吗?
「嫣然只是觉得,两国结盟方法很多,为什么总让女人来承担,让女人来淌这浑水」她仰头望着尉迟枫那刚柔兼併的侧脸,那星眸覆着一层冷霜,她言不由衷的道「嫣儿愚见,自是比不上摄政王的思虑周到!」
听见她不是为了尉迟烈而来,尉迟枫的内心自然喜悦,可听到后来,他不禁皱眉,这话表面奉承,里头却极尽嘲讽,他回身正要驳斥,一见那伊人,却说不出话来。
那朱唇粉面,柳眉杏眼,此刻却眉头深锁,眼里掺着哀伤,他无奈的长叹「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我让冬晴去给你取件披风。」
「不劳烦摄政王费心,这点风,嫣然挺得住!」她倔强地回绝,恭敬的行礼离开。
回到暮风院后,屋内只留了盏灯,整个院内悄然无声,看样子林姑姑与夏春早已歇下。她没有进屋,静静地坐在前院,倚着花早已凋零的丹桂树,远望满天星空,和那一弯晶莹通透的银鉤。
隔日清晨,夏春一开门见杜嫣然躺在地上,惊得她赶紧呼唤林姑姑,两人连忙将她扶上床。
吹了一夜冷风,她果然着了风寒,林姑姑请来李太医为她把脉,所幸她年轻,身子骨也不是太差,好好调理休养即可。
两日后的宴会她本应上台,因染风寒,林姑姑替她跟宴会的管事姑姑请了回假,虽不是有意犯病,但她也庆倖不用目睹事情的发生。
「姑娘,你怎么开着窗,太医说你现在不宜吹风,免得病情加重!」林姑姑端着刚熬好的药,一进屋,见她椅着窗发呆,急得上前将窗关上,牵着她坐下。
她笑看林姑姑,她在林姑姑身上,有时候会感受到长辈对晚辈的怜爱,或着是母爱,虽然林姑姑年纪没有大到当她的娘。
「姑姑莫担忧,嫣然下回不会了。」
「来,趁热把药喝了。」林姑姑将药放置在她面前,一旁小碟上还放着蜜枣。
她向来不怕药苦,但这李太医的方子出奇的苦,上回她硬是皱着眉喝下,到底是林姑姑细心,取了几个蜜枣给她解舌头苦味,要不一闻那药味,喝下的药又要吐出来了。
碗还未贴近嘴,便闻到刺鼻的药味,她皱着张小脸,捏着鼻一口气喝下,汤药入口,她那花容月貌顿时皱成一团,忙伸手取过蜜枣含在嘴里。
她嘟嚷着「这药也太苦了!」
林姑姑边收拾碗,边柔声的说「姑娘,自古是良药苦口,方能快些养好病。」
「话是不错。」她轻点着头「对了,怎不见夏春?」
平常总在她身边姑娘长姑娘短的,今日人不在,反倒有些不适应。
「戎狄王子明日就到,现下宫里忙得紧,夏春也去帮忙活。」
「嗯嗯,若姑姑有事也忙去吧!我可以照顾自个。」她也就是发点烧,身子有点乏力,还不至于无法自理。
见林姑姑仍有些犹豫,她再次开口「真的无妨,姑姑该操办什么事就去吧!要不嫣然心里可要过不去了!」
林姑姑看她这么坚持,也不好再推拖「那好,姑娘就好生休息,奴婢忙活去,晚些再给你送药来。」离开前,林姑姑怕她口渴没水喝,又细心的将茶水添满,方安心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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