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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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华,朕……”

李昭抓住我的头纱,想要掀起,最终手重重地垂下,对我无奈地笑了笑,拧身离去。

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最终消失不见。

屋里又剩下我一个人,还有残羹冷炙。

我想起上次的事,他佯装恼了,发了火,拧身离去,可其实是躲在院子外的。

我赶忙提起裙子,快步追了出去,云雀和大福子见我出来了,皆担忧地紧跟在我身边,我没理会他们,快步出了小院,映入眼帘的,除了漫长的黑夜和寂静的小巷,什么都没有。

我闭上眼,微笑着等他忽然跳出来,从后面将我抱住,可等了很久,都不见他来。

这时,云雀走上前来,扶住我,凑在我耳边,偷偷说了句话:“夫人,这话奴不敢说的,可是在心疼您,曹妃昨儿就诊出了喜脉,殿下怕是……”

怕是故意找理由走的。

我笑了笑,将头纱掀起,说好了不哭,可眼泪忽然就下来了,秋风一吹,把我的头纱吹走了。

“怎么回事,风里还有沙子。”

我借故抹去泪,扭头看着大福子,强咧出个笑:“又让你见笑了啊。”

我不想听他们安慰我的话,也不想听实话,今夜,就让我活在一场美好而又幸福的谎言里。

我让云雀给我准备了一桌酒菜,摒退所有人,然后,我穿着婚纱,坐在一边,在对面的椅子上放了那套西装。

“真好。”

我看着西装一笑,给自己斟了杯补酒,一饮而尽。

原是我失了分寸,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我再警醒些,会从昨日他佯装生气就品出些什么的,我们俩的身份天差地别,他是白天的李昭,我是黑夜的如意,是我妄想了,以为白天和黑夜可以拥抱在一起。

我又喝了杯,眼睛一闭,泪珠成串掉下。

累了,醉了,睡吧。

我起身,将婚纱脱下,摆在床上。

随后,我上了床,睡在里面,看着身边的这件“嫁衣”,轻抚着上面的芍药绣花,学着他素日对我说的话,柔声道:

“睡吧,妍华。”

第35章 动了胎气 从妍华回到如意

我睡得特别不踏实。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种经历, 你特别在乎一件事、一个人、一个消息,因为你之前为此付出过心血和努力,于是你惴惴不安地等待, 明知道结果如何, 可还是期待着那渺茫的希望。

我只喝了两杯薄酒,可整个人如同酩酊大醉一般, 头昏昏沉沉的,眼泪一直在掉, 止都止不住, 天崩地裂不过如此, 我心里清楚, 只有一件事、一个人、一个消息能治愈我。

可我,等不到。

忽然, 我发觉肚子有些疼,和上次喝药打胎一个感觉。

我慌了,手捂住小腹, 赶忙大声叫云雀,并且用力将床边矮几放着的茶盏拂到地上, 制造些响动。

不多时, 我就听见云雀急匆匆的脚步声, 她端着灯进来, 连声问夫人怎么了?

“不太好。”

我虚弱地回答。

这会儿后脊背都是冷汗, 头皮阵阵发麻, 万一这孩子掉了怎么办。

“夫人别急, 奴给您诊诊脉。”

云雀头发稍有些乱,显然是刚从睡梦中惊醒。

她不慌不忙地掀开被子,帮我看了眼底下有没有出血, 稍松了口气,给我诊了脉,帮我擦去脸上的残泪,柔声宽慰我:“夫人莫惊慌,只是动了胎气,奴这点微末伎俩怕是不顶用,得赶紧让大福子去请院判大人来看看。”

我知道,可能出大事了。

我也不敢挪动,让云雀帮我穿衣,忐忑不安地等太医来。

在等的时候,我又开始瞎想了。

不住地嘲笑自己命小福薄,宫里名正言顺的娘娘有了身孕,我的就要掉,到底是我不配。

同时,我也开始埋怨李昭,他让我三番两次找月瑟,想必是之前受了气,情绪起伏太大,所以影响了胎儿。

可我也明白,这都是我为了高家和自己的前程自找的,就算今晚的婚纱之辱,也是我自寻烦恼,怨不得旁人。

云雀大抵瞧见我眉头紧皱着,向来规矩的她,这回也逾越了,坐到床边,叹了口气:“夫人是最通透明白的人,这回怎么伤心至此了呢?若这般在意殿下,以后的气更多。”

道理我都知道,但真的难受。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我听见外头传来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大福子沉厚而又急躁的声音响起:“韩大人,您能不能走快些,夫人要是出了事,咱们都担待不起。”

没一会儿,太医院院判就背着药箱进来了。

他替我诊脉后,仔细询问了几句,紧接着给我扎了几针,最后拟了个方子,让大福子赶紧去抓药。

院判大人说无大碍,他今晚不走了,就住在外院的厢房里,随时听夫人的召见。没什么的,用不着熏艾,孕妇本就情绪容易激动,夫人凡事要想开些,郁结于心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好,这两日得安心静养,莫要再劳心劳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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