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1 / 2)
可他若是真存了坏心思,哪怕是头母猪,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上。
最可恨的就是梅濂那小子,好歹夫妻一场,最后也算体面地分开,我没为难他啊,如今竟一点风儿都不给我透露。
好么,这回又给他的主子当刀使了,怕是年底该高升了吧。
我的心绪一会儿起、一会儿落,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真的想把他摇醒,问个究竟,可又怕他愧疚地对我承认,宝婕妤肚子里真有孩子了。
他今晚醉酒,真的是因为看到朱九龄联想到自己么?还是觉得已经到时候告诉我宝婕妤的事,正如上次他抱走睦儿,之前也是一点反常都没表现出,说抱走就抱走。
可是,他做的事,站在某种位置来看,似乎也都合情合理。
……
我就在这样反反复复的猜测、想通、纠结,睡都睡不踏实。
匆匆做了个梦,忽然就给惊醒,扭头一看,天已经蒙蒙亮。
小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胡马在嘱咐下人,赶紧给陛下烧热水……
我心里装着事,怎么躺都不舒服,索性起来换衣裳梳头。
在戴发簪的时候,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笑道:“你可是丽夫人啊,这种事见多了,何必被某人牵动心绪,没必要。”
可我喉咙里如同扎了根刺儿似的,最后决定豁出去,他娘的就吃一把醋。
我在书桌上找了张较硬的纸,用剪刀裁成巴掌大小,在上头写了八个字。
随后,我用簪子在纸上戳了个小洞眼,在簸箕里找了根丝线,把线从那小洞里穿过去。
我蹑手蹑脚地往炕那边走,爬上去,慢慢地掀开李昭的被子,扯下他的亵裤,将丝线缠绕在他软趴趴的那东西上,绑了个死结。
我被自己这般行事逗笑了,掩唇轻轻念纸上的字:
“此物有主,概不外借!”
正在此时,他身子动了下。
我忙将他的亵裤给他穿好,又帮他盖好被子,最后,我亲了下儿子,下了炕,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内间。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青石地的凹槽里汪了不深不浅的积水,桂花树的残叶落在上头,如同一叶扁舟般晃荡。
初冬的寒凉之气阵阵袭来,我不禁环抱住双臂,打了个寒噤。
这会儿,小厨房的屋顶的烟囱正冒着灰烟,胡马训斥嬷嬷的声音隐隐传来:
“陛下昨晚喝了酒,今早胃口肯定不会好,长没长脑子,竟做这种油腻的东西,快,换成清淡的,再弄个酸汤,他兴许会喝两口。”
“热汤赶紧烧,待会儿把蔷薇香露也备好,陛下身上都是酒味儿,如此怎么能会见大臣,肯定会被那些人聒噪的。”
“发香煤烧红了没,赶紧放进炭盆里端上去,而今入冬了,陛下和小木头起来会觉得冷的。”
……
没一会儿,我就看见胡马端着个炭盆匆匆从小厨房里出来了。
他瞧见我,一怔,笑着疾步上前,伸长了脖子朝里看,轻声问:“小木头和陛下醒了么?夫人怎么起这般早,再睡会儿吧,您昨夜也喝多了。”
“我睡不着。”
我用脚尖踢了下裙子,轻声道:“这几日要看酒楼的分铺,再说,我还想去瞧一眼朱九龄。”
我扭头,往里屋看了眼,叹了口气:“于情于理于道义,这回朱先生自尽,和我们俩有脱不了的干系,子女一事最能伤父母的心,我怕朱先生又想不开做傻事。”
胡马点点头,笑道:“略去一两次就行,省的那厮觉着您对他好,又纠缠不清。”
我看了眼胡马手中的炭盆,嘱咐道:“我这边顾不上,待会儿你把小木头抱回宫,再暗中找一下郑贵妃,大致给她说一下陛下的情况,让她想法子通知群臣,就说陛下今儿身子不适,病倒了,他喝了那么多酒,今儿身子肯定不舒服,就在这儿踏踏实实休养一天吧,毕竟……”
我冷笑了声,阴阳怪气道:“毕竟明儿宝婕妤就要入宫了,陛下也得做个样子,偷摸在宫外陪陪美人嘛。”
我话音刚落,忽然听见里头传来杯子落地的响动。
紧接着,李昭温厚的声音就响起:“妍华、胡马……人都哪儿去了,咦?这是什么东西……此物有主、概不……高妍华!你你你……”
我暗道不好,拍了下胡马的肩膀,忙笑着说:“陛下和小木头交给公公了,我就先走了。”
说罢这话,我急匆匆地往前走,一回头,瞧见李昭挑帘子出来了,他俊脸涨得通红,头发稍有些凌乱,寝衣半敞开着,露出光洁的胸脯,手里攥着张纸条,丝线垂落在地。
此时,我俩四目相对。
“高妍华,你的胆子真是越发肥了!”
他踩着鞋,咬牙切齿地朝我追来,谁知被地上的青苔滑到了,啪地一声摔倒,半个身子都摔湿了。
他也顾不上揉,推开跑过来扶他的胡马和嬷嬷们,胳膊伸向我,又气又无奈,最后噗嗤一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你来,朕好好给你解释。”
我朝他吐了下舌头,连连往后退,笑道:“陛下还是去洗个热水澡吧,妾身好忙,就不伺候了。”
……
阿善住在外院,早早就起来套好了车。
我忙不迭地坐上马车,催促阿善离开,吩咐他,待会儿去樊记买些精致点心,再到生药铺抓些补血治伤的好药,咱得去看看朱先生。
马车摇曳在清晨的长安,我稍稍推开车窗往外看,夜市的商贩在拾掇小摊货物,早市的包子铺聚拢着香甜的白雾,上了年纪的老汉挑着柴,往大户人家的后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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