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只学得何足道皮毛而已(1 / 2)
执黑子老者训斥出口,观棋众人纷纷朝房遗爱望去,不由对这个新面孔生起了一丝好奇。
见房遗爱遭到训斥,承蒙他指点的执白子老者和颜说道:“这位小哥如此面生,看来是第一次到烂柯棋馆来吧?”
望着面色铁青的执黑子老者,房遗爱耸了耸肩,拱手答道:“学生初到棋馆,不知馆中规矩还望几位前辈见谅。”
“你这老倌儿,偌大年纪怎地还兀自欺生!”执白子老者为房遗爱找过台阶后,笑嘻嘻的道:“听小哥之前指点,莫非也是痴迷烂柯之道?”
“学生年纪尚浅,不过是爱好而已。”说着,房遗爱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谢仲举,见其站在身后暗自发笑,心中暗啐这小太监作壁上观,实在太没义气。
眼见所执黑子即将落败,老者索性耍起赖来,目光直指房遗爱道:“如此你与老夫对上一局,也好让我这老头儿见识见识你的棋着!”
“啊?”房遗爱见老者提出要与自己对弈,一时颇为惊讶,唯恐众人说他自大下,连番委婉回绝,“学生见识浅短,实实不敢与先生对弈。”
见房遗爱推辞,执白子老者起身拉扯,硬生生将房遗爱按在了棋座前,“诶,棋局之上不分长幼,小哥快些杀杀这老倌儿的锐气才好!”
被强拉坐下后,棋瘾大起的房遗爱倒不推辞,缓缓收起棋盘上的黑子,拱手施礼,与对坐老者手谈了起来。
见房遗爱落座对弈,谢仲举缓步走到他身后,聚精会神的研究起了他的棋路棋着。
与之前对阵长孙澹一样,房遗爱自觉棋力不是对坐老者的对手,开局便采取了“抱头鼠窜”的游击战术,任由老者执白子吞吃黑子,却始终不肯与其正面交锋。
“你这娃娃下棋怎地如此胆小?”老者虽然着着占先,但碍于房遗爱只躲不打,一时间倒拿他没什么办法。
面对老者的询问,房遗爱苦笑一声,“学生自知棋力不是先生对手,值得如此委曲求全了。”
对坐老者眼见百着内战胜房遗爱无望,自觉在一众老友面前失了面子的他,心生不悦道,“哼,如此畏首畏尾,想来日后也难成其什么大事。”
之前受过房遗爱指点的老者,言语有心帮助房遗爱,出言辩论道:“嘿,老倌儿。你刚刚不还在夸赞何足道的棋路深谙中庸之道么?怎地现在换了这位小哥,就说人家畏首畏尾了?”
“哼,他一个黄口小儿怎能与何榜首相提并论?”说着,对坐老者连连使出杀招,显然是打算速战速决。
见老者连番逼迫,饶是房遗爱有意谦逊,但却还是被逼的有些不悦。
“这老头儿太过欺人,想来已经躲闪了近百着,眼下总该试试锋芒了吧?”
心中拿定主意,房遗爱手执黑子连番布局,不动声色的搭构起了反击隐子。
二十着过后,对坐老者白子锋芒大盛,眼见即将将“抱头鼠窜”的房遗爱尽数吞下,喜悦下朗笑一声,“哈哈,娃娃你往哪里走!”
听到老者笑声,与友人交谈的杜翁发下茶盏缓步起身,想要观看一下这位新来的少年郎的棋艺如何。
杜翁棋艺精湛,瞬间便看破了房遗爱的棋着伎俩,暗想,“唔?这娃娃已经布下十余着隐子,眼下白子即将摧枯拉朽,他怎地还不反击?”
谢仲举站立在房遗爱身后,见白子已将发起全面攻击,不由暗自为房遗爱捏了一把冷汗,“房俊的棋路太过惊险,想来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又过了十着,对坐老者抬眼看向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准备全力吞吃黑子了。
见房遗爱无动于衷,杜翁不由轻言提醒道:“娃娃,此时若不反击你便没机会了!”
听闻杜翁的话语,对坐老者冷哼一声,信心十足的说道:“哼,他反击什么?不出二十着我定能赢他!”
得到杜翁的提醒,房遗爱颔首点头,手持黑子一着落下,之前埋下的隐子遥相呼应,面对白子摧枯拉朽一般的全面攻击,竟自竟生生豁开了一条口子!
眼见苦心布下的棋局被房遗爱一招化解,对坐老者有些气馁,对杜翁喃喃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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