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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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露水情缘的故交。

正房内,宝珊被放在卧房的软塌上,呼吸急促,眸光迷离,紧紧攥着榻上的毯子。

陆喻舟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像在等她主动迎上来。

宝珊捂着嘴嘤咛,鼻端又冒出了血,一波盖过一波的浪潮袭来,再也抵不住渴望,她起身抱住了男人,鼻血染红了男人雪白的衣襟,如艳梅落雪,渐渐晕染开。

看着衣襟上的血迹,陆喻舟拧了拧眉,掏出锦帕替她擦拭,“难受?”

宝珊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能解她忧的,唯有尤花殢雪。她跨坐过来,素手搭在男人肩头,轻启红唇,发出了“唔”的一声邀请。

云髻雾鬟、媚眼如丝,肌肤泛起浅浅的粉,像一只偷了人间烈酒的狐妖,缠上了寡欲的书生。

陆喻舟那自诩的薄欲被重重一击,此时还不知,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位初长成的绝代佳人。

“那会儿想跟着范韫?”陆喻舟掐住宝珊的下巴,目光温淡,带着审视,可起伏的胸膛和滚动的喉咙出卖了他外表的自若,按照以往,他很讨厌这种被人支配情绪的感觉,此刻却有一点儿想要沉浸在美色中。

“范韫......”宝珊醉眼朦胧地念着这个名字,有点反应不过来范韫是谁了,随口“嗯”了一声,歪头埋进男人的颈窝。

陆喻舟眼里带着冷意,却抵不过颈间的温软触感,倾身将人儿压在榻上,攥取她唇上的清甜。

宝珊嘤咛出声,揽住他宽厚的背脊,彻底沉入旖旎之中。

浅色裙裳与白色锦衣纠缠,不休不罢,发出了衣料的摩挲声。

“唔......”宝珊气息不稳,轻推了男人一下,被男人扼住手腕,按在引枕上。

情到浓时,竟也随着感觉,与软成水的小姑娘十指相扣,那刻意保留的克制所剩无几,却还能支配他的理智,没有如宝珊一样彻底沦陷。

吻是点到为止,相拥亦是,像一个挑剔的食客,夹起每一样菜品,粗略地品尝,叫人看不透他的口味喜好。

可这场颠鸾倒凤中,主导者并非挑剔的食客,而是醉酒的妖精。

宝珊尝不到甜头,哼唧着想要翻身,鬟上的簪子勾住软枕,她娇燥地扯了一下,一头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开来,将小脸衬得娇艳欲滴。

陆喻舟挑起她脖子上的玉佩,轻轻摩挲,忽地扯开,扔在一旁。

有一刹那,宝珊突然清醒,伸手去够那枚自幼带在身上的玉佩,却被男人按住了手。

她无暇他顾,任凭玉佩掉进软塌的缝隙中。

双眸被一条绸缎蒙住,失了光线,感官被无限放大。

陆喻舟系好一个结,小臂撑起身子,将唇红齿白的美人拽进了薄衾......

第21章 留在我身边(二更)……

宝珊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她回到歪歪扭扭学步时。

朝阳初升,蒙蒙曈昽笼罩在篱笆小院里,娘亲抱她坐在秋千上,指着汴京的方向道:“小妮子,那是为娘出生地方,你的外祖父母住在那里,过几日,他们就会过来接你。”

两岁的小宝珊不懂娘亲在说什么,睁着萌萌的眼睛望着娘汴京方向。

娘亲解下腰间玉佩,挂在她的脖子上,吻了吻她的额头,“答应为娘,要好好活下去。”

那是两岁的小宝珊记住的唯一一句话。

不久后,病重的娘亲将她寄养在邻居家,叮嘱她乖乖等在这里,会有人来接她,可她没有等来外祖父母,而是等来了牙婆。

邻居嫌她是个拖油瓶,用她换了一两碎银,十多年后,她的养母又用她换了二两碎银。

算命的说她红颜祸水,养母信以为真,舍弃了她,也因缘巧合将她送到了汴京,可她要去哪里寻她的外祖父母?

若是外祖父母知道她做过侍女,还失了清白,会不会嫌弃她?

宝珊哽咽着醒来,眼睛上蒙的绸带湿濡一片。

软塌上只有她一人,长夜漫漫,身边的男人早已离开。

李妈妈听见动静,悄悄走进来,流露一抹怜惜,“你醒了。”

宝珊攥紧被子,生怕被李妈妈看到被子之下的凌乱与不堪,身体如被车轮碾压般难受,她不想起身,身心皆疲。

李妈妈坐在一侧,解开她眼睛上的绸带,心里对世子有了埋怨,都这般亲昵了,还不让人家姑娘好好瞧瞧他。

屋里弥漫着怪异的气味,李妈妈推开支摘窗透气,“我让后厨给你炖了补品,一会儿端过来。”

宝珊小声道:“有劳妈妈。”

一开口,嗓子是哑的,那会儿的黄鹂鸟啼,也不知被几人听了去……宝珊羞涩地钻进被子里,又钻了出来,被子里的光景叫她更为难堪。

“妈妈,我想擦擦身子。”

李妈妈“诶”一声,叫人去抬水。

宝珊摸不清李妈妈的态度,正常来说,她的态度等同于陆喻舟的态度,她要同自己讲的话,也是在转述陆喻舟的话。

仆人将浴汤抬进湢浴,躬身退了出去,李妈妈温笑道:“我扶你进去。”

宝珊裹着被子坐起身,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就行,妈妈能先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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