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手记[无限] 第46节(2 / 2)
樊醒一头长发,在与收割者打斗时被利器削下一半,如今左右并不等长,很是难看。他平时仍用姜笑给的小草莓发带小心扎起,马尾的厚度少了一半,被鱼干多次嘲笑:你秃了。
余洲是给小孩剪头发的好手,手势十分专业利落,修修剪剪,给樊醒理了个十分清爽的短发。
饭馆里其他人也在看余洲给英雄理发,有一搭没一搭跟英雄说话。
樊醒手里拿了面破镜子,余洲能从镜子里看到他的侧脸。他有时候会想,樊醒的“母亲”在制造他的时候有没有模板。应该是有的,否则怎么能有这样漂亮的一张脸。樊醒五官标致,沉默不语的时候,平静里有惊心动魄的暗涌。那双眼一抬一盯,从镜子里捕捉了余洲的目光。
余洲把注意力集中在樊醒头顶,没事找事地拈起他的头发观察,寻找已经不存在的修剪可能。
饭馆里议论声嗡嗡,人们在聊其他历险者营地的事情。
傲慢原附近有几个大的营地,营地之间相互关注、牵制,有时候共同抗击收割者。傲慢原上收割者几乎被某个人清洗干净的事情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传了出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门来找樊醒。
姜笑也想让余洲帮自己修剪头发,但余洲看起来没心思搭理其他人头发。她打算出门逛逛,拉上柳英年和许青原,往饭馆门口走去的时候,半掩的门忽然开了。
门外挤进一口凉风,吹了许多小花瓣。一个高大男人边拍打头顶、肩膀碎花瓣边走进来,他看见眼前姜笑,微微一怔:“新人?”
男人浓眉大眼,声音低沉。他身材壮实,站在姜笑面前像一座小山,扫视的眼神从姜笑全身滑过,男人冲她笑笑。
姜笑如在冰窟里浸着,恐惧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在男人一个眼神的瞬间已经把姜笑死死捆缚,她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口讷言塞,不能作出任何反应。
身后,饭馆的人们显然熟悉那男人。他们欢喜地招呼:“是你啊,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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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鱼干心里到底有几个宝?
在我们已知的时候,它说过爱樊醒和余洲。
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它跟姜笑、柳英年和许青原也都说过“爱你哦”之类的话。
姜笑:渣鱼。
鱼干:对!我就是这么渣,怎样!
第41章 收割者(9)
没人知道老胡全名。
老胡也是在普拉色大陆上生活了很久的历险者,他抵达这里的时间比谢白还要久。他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人们只知道他被称为“老胡”,威望很高,是距离傲慢原最近的历险者营地——旋律营地的领袖。
和傲慢原唯一的一个营地不一样,普拉色大陆上的其余营地都有领袖。傲慢原的营地因为频繁有老历险者离开、新历险者加入,人们讨论过推选某些人为领袖,但最终得不到统一。人员结构较为固定的营地,往往都会有较强的向心力。人们敬仰能力强大的历险者,聚拢在他的身边。老胡是旋律营地中最受爱戴的人。
他话不多,沉稳,时常骑着马儿来往于各个营地。傲慢原上的人和旋律营地常互通有无,人们很熟悉老胡。
他一进门,立刻受到热烈欢迎。
在漫长的冬季里,人们总是避免在营地之间移动,以免遭遇收割者。老胡许久不来,他落座后和熟识的人打招呼,回头看姜笑,问起这几个新来的历险者。
姜笑回到余洲他们身边坐下。她静静喝水,杯沿压在唇上,一言不发。
理完发的樊醒拿着镜子左看右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长。”
余洲:“早知道不给你剪了。”
樊醒:“不不,以后多剪、常剪,剪完真帅。”
鱼干游到姜笑面前,美滋滋给她展示自己的鱼鳍,但姜笑目光根本没落在它身上。它大着胆子去亲姜笑脸颊,姜笑居然也不生气,只是把它揪下来扔到桌上。
“怎么了?”余洲问,“哪里不舒服么?”
姜笑缓慢摇头。她自始至终盯着老胡。
目光太锐利了,老胡又回头看她。姜笑瞬间把脸色一换,一个青春期女孩,满脸稚气好奇。
老胡到这边,是专程见樊醒的。
只是没料到手诛三十个收割者的“英雄”居然这么年轻。文锋负责在傲慢原和旋律之间传递信息,他没有仔细描述樊醒的模样年纪,老胡初见樊醒,眼里难掩惊讶。
谢白和季春月也过来了,樊醒扭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余洲说:“看猴子呢。”
老胡很礼貌,至少比谢白礼貌,但樊醒还是从他的表情和动作里察觉了不信任。
他夸了樊醒两句英雄出少年云云,立刻问樊醒是怎么对付收割者的。
这自然是所有人都关注的问题,当然也是樊醒不能说的事情。他笑着:“商业机密。”
“在普拉色大陆上,我们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习惯:历险者必须团结。”老胡说,“我们会分享一切关于对付收割者的技巧,来保护自己和他人。”
“约定俗成,那就不是明文规定。”樊醒还是笑,“我这个人脾气古怪,即便是白纸黑字写下来的事儿我也不乐意遵守,更别说什么约定俗成。不如你先告诉我,你们都用的什么法子?”
在傲慢原营地里,实际上与收割者有过正面交锋的,仅谢白一个人。文锋和季春月都遇到过,两人利用地形与树林巧妙躲避,最终逃离,并没有跟收割者搏斗过。
谢白当日的交锋,据说也是利用在场的地形和树木。他察觉收割者的身躯虽然看上去像是由黑雾构成,但黑雾内里隐藏着固态的核心。他在躲避时,用绳索在两棵树之间设计了陷阱,收割者冲入陷阱,立刻被绳索捆住脖子。谢白利用树枝回弹的力量,以绳索切下收割者的头颅,最终发现收割者的真实身份,是被吞食后死亡的历险者。
老胡却没有坦白。樊醒的隐瞒令他不悦。
他搓动手指,目光在樊醒脸上打转,逐次移动,一个个地看新的历险者,忽然微微一笑。
男人的笑容令人感到不适,余洲在这一瞬间有种被擒获的束缚感。樊醒开口了:“你来这里,应该不仅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当然。”老胡点头。樊醒不肯说,他似乎不再坚持,转而说出了此行的真正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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