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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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曲家,几百年来的皇商,家底可谓不简单的丰厚。

从前呀,士农工商,商人的社会地位相对来说是最低的。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老帝皇们一直重农抑商。所以,曲家有这高的地位,祖上其实也是读书的仕宦人家。曲家第一代曲公为紫薇舍人,此职很有历史渊源呢:“紫薇舍人”实际相当于中书舍人,《新百官志》记载“开元元年,改中书省曰紫薇省”,其权职、品阶历代均有变化,但职务皆为文职。

“珍珠如土金如铁”,毫无疑问,曲家肯定有钱。他家从来都是“现领内府帑银行商”的身份。帑,贮藏钱财的府库。曲家是从国库支领银子为皇家采办各项物质的商人,这可和寻常商人不同,直接为皇家提供物资,他家在中都及各州大府门脸铺面房屋无数,其财力可见一斑。

这对儿姐弟的父亲曲万方,是第一百六十代曲公了,依旧手握“内务府采办”,而且私人生意越做越大,海外利益也重。关键是,曲万方与少帝私交极好。还有,他最小的女儿,曲妙智,是有名的神童,据说,尽管只有十五岁,却已是少帝皇后有力候选人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也有说曲万方与章凉城交好,当年儿子安隐患耳疾在北州治病,曲万方就是把一双儿女,安隐和罗月寄住在凉城门下——看眼下罗月维护宝格的模样,看来是有这么回事了。

成渝作为京里“孩子头”老大,与安隐交好也在意料中,就是晓得安隐因宝格可能与顾未有这层芥蒂,所以今儿就没请安隐过来热闹。哪里想到,安隐会“不请自来”!

不过见罗月都来了,成渝心里有点数,估计也不是安隐主动——安隐是个性情“很柔和淡懒”的男孩子,俗话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对他来说真是这样!没有特别爱的人,也没有特别恨的事。当然这样个性的人,很难“养熟”,始终亲近不到一个地步……多半是罗月听说今天顾未会到场,怂恿着弟弟一定来“捣蛋”的。

成渝大方,晓得刀刃该使到罗月身上,笑着走来虚扶着罗月手臂,“小姐姐,哪儿一大早恁大的火气。都是误会信不信,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哪有永世的仇……”领着罗月往里走,边在她耳旁低声絮叨。这就是成渝的板眼,霸气得起来统御,也柔和得下来调和,要不,这扛把子哪儿那么容易服众!

后面的莱阳则也赶紧走来框住安隐安抚,

走几步,

忽安隐站住,回头望,

看似望向顾未,又好似穿过了顾未,看到了外头,

说,“那个凤凰风筝不错。”

听后,连前头走着的成渝和罗月都回了头,罗月还在问“什么凤凰风筝?”

好个安隐,怎么这么尖的眼神!

外头那只已经再次飘扬上天的凤凰风筝,倒映在里头的玻璃幕墙上,偏也只是时隐时现,还是被他发现了!

“风筝我带回去,我立即离开这里。”安隐又说。

这下,莫说一直站在门口就没打算进来的顾未——小未见此本也想忍忍,不闹翻,一来是自己的个好日子,不想影响心情;再,一会儿子牛会来,闹大了,叫她败兴。哪知,这个蹦出来的,竟肖想起他的风筝!——就是成渝听了,都明显稍一蹙眉,安隐他要什么都好说,这个子牛亲手扎的风筝今儿特别送来这儿了,哪有叫你拿走的道理!

成渝饶是心中不悦,但面上还是带有笑意,“小隐,要玩风筝还不多得是,来来,总得先填饱肚子……”还在打圆场,

安隐却不动脚步了,站那儿也还沉静温吞的样子,“我就要这只风筝。”话语却这样孩子气!

成渝眉一挑,虚扶着罗月的手都放下来了。罗月是对章凉城宝格比安隐还依恋不舍,所以今天一听顾未会现身,赶紧怂恿弟弟来“报仇”,私下一定也是说了不少好话,才动得了小隐的身。

但成渝也不是好惹得呀!一开头来他们一副“有理找茬”的样子看来震住了场,但眼见着此时成渝沉了脸——罗月又赶紧回旋,她小声训斥弟弟,“安隐,胡闹什么,一只风筝有什么要头…”

安隐却理都不搭理他姐,“这只风筝我带走,顾未和章宝格的恩怨我曲家再不插手。”直视成渝,说。

这下看把罗月听得一下怒极,“曲安隐!!”

这是都没想到的——这时,忽,后方站门前的顾未,开口了,

“好,你拿走吧。”

“小未?”成渝都不禁喊了声儿,

却见,顾未手机拿在手里。再细看,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翀心也已走到离顾未不远的角落——看来啊,一定是翀心用手机联系过顾未,才影响了他这个决定……

确实是,

那头正“焦灼拉扯”的时候,子牛给翀心打来电话了,说一会儿下班就过来。翀心赶紧跟她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叫她还是稍后,免得沾了这些无聊的火星子,败兴。

子牛那头一听“事关宝格”,顿了下,就对翀心说,“风筝给他吧。”翀心撇嘴“也要顾未愿意呀!他宝贝得……”子牛说“让他给他,我再给他做更好的。”嗯,话再传到小未那里,他再心不甘、恼怒,也只能“给了”——子牛的话敢不听?

第651章 4.66

子牛来的时候,曲家两来“闹事”的姐弟已经牵着风筝离开了。

是没听着姐弟两出了门就吵,

罗月瞟一眼那风筝,真想捞下来踩烂,“一只破风筝你就让步了?我回去给你扎一堆!

安隐仰头瞧着风筝,面带笑容,“你扎一千一万个也不顶我这一个好。”

“有个什么好!”

“好就好在我喜欢。”

“你喜欢就忘了宝格了?爸爸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安隐抬脚就把他姐踹地上跪着!“曲安隐!你敢!——”安隐一手牵着风筝,指着要上前扶起罗月的,“谁敢扶她,今儿就陪她跪一天!”都不敢动一下了!罗月就哭着要自己爬起来,哪知安隐上去又是一脚,且不再乎旁的有多少人往这边瞅。立在他姐顶上头,低睨,“以后说话小心点,别真叫我做出点狼事儿来,就不顾咱这姐弟情分了。”走了,牵着风筝的,跟牵着一只心爱的宠物一般,又优雅又童真。

罗月恨死了,可又能怎样,一家子好像也就她最好欺负,安隐是儿子,爸爸偏心;妙智又是个两面三刀的小狐狸,坑自己几次了!她啥事儿上又不得不靠着安隐,只能狠碎了牙骨往肚里吞。反正安隐迟早要进宫当內侍官的——是的,这就是她家这独苗儿子的奇葩之处,喜欢到宫里去任从前太简的职儿,爸爸都拗不过他只有答应。安隐一进宫,再妙智真有皇后的命,也进宫了,迟早曲家还是她罗月的!

……

子牛来了,吃了几个爱吃的小花卷,就到廊上看人画画儿去了。肯定也是晓得她好这个,顾未成渝特别布置的。

找来的是京里挺厉害的一个人物动态素描高手,画板跟前,指着下头街面上行人谁,他立即就得临摹出来。

子牛一旁学得挺认真,学他的笔法顺序,学他的着力点。你说专门给她找老师系统正式地学,她又没兴趣了,就这么空闲有兴致地看上两眼,她还学得到位些。

“我看您这画人物,都是从下盘定位,从脚开始,画动物也这样么。”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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