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脚(1 / 2)
刘季回到霸上,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曹无伤。
他这一次几乎是从鬼门关上过了一趟,而这全都是拜曹无伤所赐,这如何不让刘季愤怒?
等到张良带着那百来人回来,说是项羽收下了玉璧,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刘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张良却并不乐观,他对刘季说,范增在鸿门宴上没能杀了沛公,肯定还会想出其他的办法来对付他,恐怕会向项羽建议,将他困在咸阳,不让他再去征战,这样就没有功劳可立,以后就会越来越没有话语权。
果然,项羽带着诸候继续向西行进,却独独让沛公留守。
他一路攻城掠地,肆意屠杀,连阿房宫都给烧了,所经过的地方,只留下残垣断壁、遍地尸骸。
秦国的百姓对他非常失望,但是又害怕他,不敢不服从他,也因此更加感念沛公的仁义。
等到整个关中全都臣服于项羽的淫威之下后,各路诸候们全都聚集在咸阳,项羽便派人回去向怀王报告并请示,等着怀王的封赏。
在他的心里,现在整个关中全在他项羽的掌控之下,灭掉秦国最大的功臣也是他,所以他才应该是关中王。
谁知道怀王给出的回复却是让他按照原来约定的办。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沛公才是关中王,因为沛公才是第一个进入函谷关平定关中的人。
项羽心中不忿,就拖着不理会怀王的命令,尤其是看沛公格外的不顺眼,于是听了范增的建议,将他困在咸阳,连军营都不让他回了。
刘季没办法,就和张良商量这件事怎么办,可是张良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只好安慰他几句,暗自思考破局之法。
这一天,张良正在住处自己跟自己下棋,实际上却是在想如何解决沛公的困境。
此时,棋盘上黑子白子混乱不堪,他正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上手指夹着一枚黑子却虚悬在棋盘之上,似是不知道该下在哪里。
忽然,一支晶莹如玉的纤手从旁边伸出,从他手上取下了那枚黑子“嗒”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之上。
张良一怔,扭头看向旁边,就见到一位俊美的白衣少年正半弯着腰站在自己身边。
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从棋盘上缓缓收回,乌黑柔顺的长发从他的肩头滑落,遮住了半张俊脸。
有阳光洒落他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白光,让那人看上去竟带出几分圣洁之意。
张良的双眼微眯,那层白光便恍然不见了。
他知道,刚才,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不过,看到眼前的少年,张良眼前一亮,心中涌现巨大的喜悦,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突然之间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松儿?你来了。”
他轻声喟叹,这个人,他曾经躲过,但是真的见不到他,他却又想他。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上一次他来看过自己一次之后,已经快有两年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那几次刻意的躲避,伤了他的心,所以他才会不来看自己了。
总之,这真的是一次比较久的分别,如果不是战事吃紧,如果不是他还能收到他的信,他恐怕会忍不住去找他吧。
林依依看他一眼,微笑着走到棋盘的对面,坐下。
“这棋局可真是乱啊,子房,你遇到麻烦了?”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否则不会来看我,更不会来看我却不带信儿一起。”
张良捏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林依依轻轻一笑,她听出了张良话语之中的怨念,但是他也没办法啊,这两年张信那个小子越来越会搞事了,她都快要压不住他了。
“我听说,你和沛公被困在了咸阳,连城门都出不了,虽然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危急,但是把信儿带来,总是不妥,而且,我这次是偷偷来的,那小子现在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一点都不想你这个当爹的,他自己不来看你,连我也不让,回头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林依依也取了一颗黑子轻轻落在了棋盘上,一边还狠狠地告了张信一个黑状。
“你说的是信儿?”
张良有些不相信,手里捏着的那颗白子就没有落下,而是抬头看着林依依问道:“为何?”
“我怎么知道为何。总之每次我说要来看你的时候,就会出岔子,不是突然多出个奇怪的病人拖住我,就是你的行踪不准确,好几次干脆就是他突然生起病来。”
林依依微微皱着眉道,看到张良那一子迟迟不落,于是催促道:“该你了。”
张良挑了挑眉,却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棋子落下,然后重新将目光落在了林依依身上。
林依依手里早就捏着一颗棋子了,看到张良的落子位置,似乎不在她的预料之内,轻轻皱了皱眉,略作思考,才将手里的棋子落了下去。
“类似的事情发生的多了,我自然会生疑啊,于是我就试探了他几次,可以确定,那小子就是故意的。我就问他啊,为什么不想见你,难道他不想念父亲吗?这小子还诡辩,说他不是不想你,只是不想打扰你,说你正在建功立业,他却还小,帮不上你的忙,所以不想给你添麻烦。哈,我可是记得,当初他才十岁,就想跟着你上战场,为此还不自量力的拿着一把大剑瞎练,现在他长了两岁,反而觉得自己小了?”
林依依语气里有些抱怨,但是张良还是听出了几分宠溺。
他再落一子,微笑着道:“难怪两年多了你都没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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