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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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余秀举着猎、枪,对着那个人影所在的位置射了一枪。

枪声炸裂,在宁静的芦苇丛中格外刺耳,正往江边寻找女孩的韩延飞闻声脚步一顿,下一刻脸色大变,拔足向着枪响的方向快速跑去。

等他到余秀所在的位置之时,余秀满身是血的倒在芦苇丛里昏迷不醒,一个男人拖着她的双腿,肩膀一左一右扛着两个小女孩,正往另一个方向移动。

韩延飞没看见男人的面貌,只觉得背影有些眼熟,二话不说掏出随身携带的老旧独橛子枪,对准男人的后背射击。

“呯——”一声枪响,男人应声倒地。

韩延飞急忙过去查看余秀三人是否受伤,倒地的男人忽然暴起,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朝他喉咙刺来。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韩延飞不慌不忙,身手敏捷地偏头躲过致命一击,尖刀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瞬间染红了肩膀。

韩延飞长年训练有素,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无数,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冷静的单手回夺尖刀,同时转身抬腿,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袭击者踢倒在地,而后欺身上前,将夺下来的刀狠狠扎进袭击者的大腿。

袭击者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拖着一双受伤的大腿想跑,韩延飞从他后背一脚把他踩压在地,眼神冷如冰刃,阴沉着声音道:“乌宏骏,你还敢回来,看来是活腻了。”

“韩场长饶命,我,我就是一时糊涂……”乌宏骏大骇,知道韩延飞要杀他,嘴里止不住的求饶。

韩延飞冷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看你的样子,像是有备而来,今天落在我的手里,我看你怎么逃。”

说着,就着乌宏骏那把刀,从他后背狠狠扎了下去。

“啊——”惨叫声吸引着听到动静赶来的田保国一行人过来。

当看见韩延飞抱着余秀,身后躺着昏迷的王明明、周小雨,乌鹏乌伟两兄弟头破血流地被绑在一边,蒋玉梅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尖刀,眼神惊恐的看着面前一具鲜血淋漓的男人尸体,狩猎队里有人惊呼起来:“那不是乌宏骏吗?他怎么死了,是被蒋老师杀的?”

“我没有,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蒋玉梅像是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丢掉手中的尖刀,神情惊恐的拼命否认反驳:“真不是我杀的,我,我就是想给余秀一个教训,串通了乌宏骏过来,想毁她清白,我怎么会杀他,不是我杀的,是韩延飞杀的!”

韩延飞神情淡定,抱着余秀说:“我是听见余老师的呼救声,从江边的芦苇丛一路赶过来,看到如此令人不堪的画面,开枪射了乌宏骏腿部一枪,本想把他绳之以法带回场部移交县公安做处罚,谁知道他突然暴起,拿蒋老师做人质,要挟我放人,蒋老师一听我不放人就和乌宏骏打了起来,失手之下……”

后面的话他没多说,但不管他说得话是真是假,眼前如此惨烈的状况,谁都不是傻瓜,明白是蒋玉梅做得鬼。

这种蛇蝎毒妇,留着也是祸害,于是田保国等人将蒋玉梅五花大绑,连着乌鹏两兄弟,扭送去了场部。

第38章 038

蒋玉梅杀了乌宏骏, 乌鹏乌伟两兄弟猥琐小女孩,被场部安保科押送去县公安局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快传遍整个分场部。

大家震惊的同时, 不少人拍手称快,直言乌宏骏活该,这个人渣没被韩延飞申请总场部下放之前, 在分场部没少祸害折腾人, 连带着他两个侄子也有样学样欺负分场部的孩子,如今更是作出猥亵人家大好闺女的事儿。

虽然知道这俩小畜、生还是未成年,法律可能不会判他们刑,但是送去劳改所进行改造, 那是必不可少的。

劳改所鱼龙混杂,什么大凶大恶的人都有, 他们要进了劳改所, 能不能有命活着长大还是个问题。

再说这俩小畜、生的下、身都被踹了个稀巴烂, 就算送去县里医治, 恐怕也回天乏术, 这算是对乌鹏乌伟两个小畜、生最严厉的惩罚了。至于蒋玉梅,平时看着笑脸咪咪老好人一个,实则满腹心机, 不少人着过她的道, 她杀了乌宏骏,大家都不觉得稀奇, 毕竟在蒋玉梅当老师之前, 不少人看见她和乌宏骏说过几次话, 以乌宏骏那就算是个母蚊子也要占占便宜的性子,这两人要是没个猫腻, 大家伙儿都不信,她杀乌宏骏,也在情理之中。

分场部除去了一大祸害,场部职工们普天同庆,欢天喜地,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地讨论着此事。

乌宏骏的表姐孙春柳是二队器具室的保管员,平时啥活儿也不干,就窝在保管室磕瓜子做针线,没事儿借着自己表弟的名头,拿捏着派头四处打压克扣职工的福利油票等等,贪污了不少钱票日用品啥的,二队职工们恨她的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一个人通知告诉她。

等她得到消息的时候,她的一对儿子乌鹏乌伟早被送走了,县总公安部那边还专门开车过来,找了当时的人证物证到县公安局做记录,案件基本定了下来。

不管蒋玉梅怎么否认,她都成为了本案的凶手,而乌鹏乌伟在县医院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就直接被送去了条件最艰苦恶劣的云山劳改场。

那里有士兵层层把手,直属北寒军区,从很早以前就是关押劳改全国重犯的地点之一,任你有天大的权势,也别想渗透进去。

得到这个消息,孙春柳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再次醒过来,拿上一把磨得锋利的镰刀,气势汹汹地冲到余秀住得马架子大喊:“姓余的,你给我滚出来!你这千人骑的骚、表子,你个右、派反、动份子,都嫁人了还不要脸的到处勾搭男人,勾搭着王八犊子韩小狗把我弟弟害死还不够,还污蔑我两个儿子,我今天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砍死你个右、派,为我弟弟报仇,为大家除害!”

义愤填膺,气急败坏地模样,吸引下工的职工们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余秀的马架子前看热闹。

余秀昏迷了大半天,了解了事情起末,感觉头痛欲裂,心里本就攒了一肚子火儿,听到外面骂人的话,一下从床上蹭起来,摇摇晃晃地打开马架子屋门,双手一叉腰,对着孙春柳破口大骂:“你个满嘴喷粪的瞎眼泼妇,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娘行的正坐得端,屁股后面天天跟着俩孩子,我跟谁勾搭了?我就算跟人勾搭了,那也是我的自由,跟你乌家有啥关系?!还害你弟弟,害你儿子,我呸!也不看看你们乌家人是什么玩意儿!一个欺男强女,吃喝嫖赌抽无恶不作,两个小小年纪脑袋就装满了浆糊,满是黄、色思想,祸害人家好好的闺女儿!这三个畜、生是没落在我手里,落在我手里我定要把他们大卸八块才能解恨!你孙春柳算什么东西,你还替人民除害,整个北寒平原,甚至是北京,最大的祸害就是你们乌家!你想砍我,来啊,砍我一刀,我还你十刀,我要一不小心把你弄死,我还是正常防卫,在法律上不负任何责任!”

她平时给大家的印象,是个温柔漂亮,说话斯斯文文的知识份子,如今忽然变得泼辣起来,噼里啪啦不歇气地骂了一通,围观的人们楞了一愣。

紧接着有人拍手大喊:“余老师骂的好!乌宏骏死有余辜,他两个侄子也是活该,孙春柳你平时仗着乌家的势力没少克扣二队职工们的各项福利,你有什么可嚣张的!还敢找上人家余老师的门要砍人,大家伙儿别愣着,把她抓去场部办公室,让谭书记好好的查查她。”

“对,查查她!”

众人群情激愤,尤其是长时间被孙春柳克扣粮油米面布皮肥皂等等福利的二队上百名职工,更是一阵风似的冲上前抓孙春柳。

“谁敢碰我,看我不砍死你们!”孙春柳挥舞着镰刀,凶神恶煞地威胁众人:“我们乌家有个姑奶奶是北京某首长的妻子,你们敢动,敢害我乌家人,我们乌家绝不会放过你们!”

“你们乌家在有势力又如何,山高皇帝远,你没听过?”人群中有深受乌家迫害的人,不管不顾地冲上前跟孙春柳拉扯起来:“我今天,就要代表广大工农同志,打倒你们乌家恶势力,为我们一分场除大害!”

立即有人高举拳头附和:“打倒恶势力,为民除害!打倒恶势力,严肃处理反、动贪污份子,狠抓阶级斗争不放松,将革、命进行到底!”

一人喊,变成了多人喊,处处是高举拳头,义愤填膺要抓孙春柳的人们。

孙春柳拼死反抗,嘴里不停地各种哭嚎臭骂,听得大家耳膜刺痛,有人干脆脱下自己穿的臭袜子,塞进她的嘴里,拖死猪一样的把她拖去了分场部办公楼,找谭计凉解决此事。

出了乌宏骏被杀的事情,谭计凉头疼不已,这不仅得罪了整个乌家关系脉络,今年第一分场的先进分场和各种奖项拨款也说不定会泡汤。

听见外面吵吵闹闹一片,大家群情激愤,口中不断讨伐孙春柳和乌家种种恶劣行径,谭计凉的头,疼得更厉害了。

正打算随意处罚孙春柳,打发职工们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韩延飞突然开口:“书记,想彻底拔出一分场的乌家毒瘤,又不被首都那边的乌家关系报复,眼前是个很好的机会。”

谭计凉的办公室在分场办公楼二楼最中间最醒目,最大的办公室里,外面是办公区,中间隔了一堵墙,里面既可以办公,也可以当成私人宿舍小憩一二。

韩延飞半躺在谭计凉临窗放得一张藤编懒人椅上,穿着一件短袖军绿色短衫,左肩漏出的地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右手夹着一支烟,看起来有些散漫。

职工们都堵在外面吵吵闹闹,方怡婷和赵主任在外面安抚职工,谭计凉听到韩延飞的话,进到隔间看他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压低声音问:“怎么说?”

韩延飞把烟搁在耳朵边上放着,右手搭在后脑勺,双腿慢悠悠的晃着说:“这些职工不是深受乌宏骏姐弟俩的迫害?让他们每个人写份乌家姐弟迫害陈情书,签署画押之后,就把孙春柳之前贪污的福利用品追还给他们,其他人签署后,可以放半天假,画押好的陈情书直接让人交给主席,这样就算孙春柳抵死不认,乌家关系下查想报复,我们有理有据,料他们也不敢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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