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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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郑栖结婚之前,余旸很喜欢制作手办,他喜欢按部就班、好好规划的生活,哪怕是晒太阳,也先要穿上干净袜子才可以。

郑栖恰好相反,他随心所欲,人生真谛是每个当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打乱余旸对婚后的规划,初吻没有在星空下完成,是母校随处可见的花坛边。

第一次做爱不是在蜜月旅行,更别提什么星辰大海,是一个远离家乡,跨省之外的郊区,余旸闭上眼,好像听见楼外的野猫在低声唤友,心脏‘怦——怦-一”跳着,任由自己慢慢沉沦。

手臂环住郑栖的脖颈,要他的吻,要他的呼吸,要他拿全部的爱情来赔——赔余旸长达十年的暗恋。

身下节奏加快,郑栖按住余旸的肩膀,低伏在他耳畔喘息,再顿住,猛地撞击过去,往回退,再抽插着,他的手心颤了颤,一股热流迸发而出,冲击余旸最后疲惫又余热犹存的身体。

郑栖像失重一样往下沉,压在余旸身上,呼吸紊乱,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他尽情地、肆意地在同样热烈回应的余旸身上彻底释放出来,体验到极致快感。

恨不得去死,做完绝没有遗憾的空遁感。

两个人背脊湿濡,紧紧地抱在一起,像连体婴儿一样不肯分开,良久,郑栖手臂处垂下一滴泪,手心顺着眼泪坠落方向抚上去,是余旸湿漉的脸庞。

为什么哭,他不懂。

但他好像不能放任余旸这么哭,因为余旸的眼泪肯定会将他淹没。

如果非要对时间求极限,余旸肯定是他人生曲线上的极点,他在高处时,完全看不到余旸,处于低谷时,人生求导,一切刷新为0,余旸像海水陪伴鲨鱼一样陪伴着他,明明亲密到窒息,平时却几乎感觉不出来。

可是如果现在有人要他把余旸交出来,那他不能活了。

求二阶导数呢,郑栖亲吻余旸的眼皮,好像在无声拜托他别哭。

—-二阶导就是现在,浓烈又汹涌,海水在沸腾!

是不是余旸觉得不舒服,不够快乐,郑栖的手往下游离,握住余旸,上面沾着些许湿濡,还好..…..不像毫无快乐,他微微闭上眼,说:“我帮你一下吧。”

说着,收紧手心,上下移动着,还时不时松开手,用手心抵住余旸最敏感的顶部,包裹,用力,再松开,余旸在他怀里轻微抽搐,低低地喊了一声‘可以了'。

郑栖闭上眼,手里的动作还没停,湿濡感加重,再一用力,余旸蜷起身体,语气间带了点责怪:“你有手茧,嘶——”有个冰凉又坚硬的东西一直膈着他。

郑栖很轻地笑了。

“你的手!”余旸不满地推他:“不弄了......”郑栖睁开眼,余旸已经起了反应,好像还差那么一点,他包裹住那个地方,放在手心揉捏着,再松开,一股热流终于冲到他手上,随之而来的是余旸的推搡:“你的手弄得我好疼……

“是婚戒。”

郑栖说。

余旸抬起眼眸,铂金戒指光泽很淡,简约大方的款式,可能跟肌肤相比,再温润的设计都难以避免冰冷、坚硬。

戒指当时是谁买的?记不起来,反正结婚很匆忙,去民政局领完证,俩人各拿一本证件,这事就完了。

噢,有在神父面前宣誓,观礼者是亲友。

当时觉得能跟郑栖结婚就好,觉得就能知足,没有任何遗憾。

今日初尝滋味,才明白‘贪心’为何物,尤其戒指套在郑栖左手无名指上,他就像拽住风筝那根线,扬起游艇那张帆,余旸抱紧郑栖,伏在他肩头呼吸,呼吸要轻,再颤抖一下,声音恐怕就会哽咽——走了好远、好远的路,终于可以歇一歇。

良久,余旸才说:“你之前都不戴。”

郑栖揽住他的肩膀,“以前没离家那么远。”

两个人肌肤相贴,余旸抚上他的背脊,触碰到一处肌肤不平:“这是什么?”他微微抬起头,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见郑栖手臂后侧有道伤疤,靠近手肘的位置。

郑栖轻描淡写地说:“摔的。”

“你也会摔吗。”

“职业选手必经的,”郑栖目光释然,望着天花板,“摔多摔少罢了。”

余旸眼眶湿润:“疼吗。”

“——不疼。”

郑栖收拢手臂,拍着余旸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他:“都好了。”

余旸控制住气息,将情绪慢慢消化下去,倦意仿佛也来了。

郑栖陪他睡了一会儿,但他实在觉得口渴难耐,这才记起今天忘买矿泉水,再烧水恐怕来不及,他又是个急喉咙,渴了拿着矿泉水直灌。

视线一转,郑栖瞧见床头柜上放了什么东西,“你买橘子了?”

塑料袋在空气里轻微响着,环住自己的手臂忽然松开,朝另一个方向探去,余旸微微睁开眼,“是沃柑,不是橘子。”

郑栖拿出一个,“有点渴。”

余旸换个了舒服的睡姿,安静地看着他。

橘皮气息散在空气里,细微的果皮渍‘滋’到余旸脸上,眼尾下意识收紧,眼睛感受到一阵轻微酸涩,再睁眼,他发现郑栖剥橘子还挺认真,橘子皮没断,果皮连在橘梗处。

掰开橘子,郑栖正要给自己解渴,忽然低眸笑:“你吃吗。”

余旸趴在枕头上,轻轻摇头,眼角带着笑意,就这么看着郑栖。

郑栖大快朵颐起来,腮帮子鼓鼓的,还能听见轻微的咀嚼声,“挺甜。”

“沃柑是比较甜。”

余旸说。

郑栖说:“不一样吗,”他手里掂着果皮,“都是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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