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重症后我有了五具身体 第68节(1 / 2)
他们那一张长方桌可以坐下六个人,最后坐下的只有四个人。
两端的单人椅上空落落,稍长端的椅可容纳两人。
路易斯身边坐下了那个中年人。
青年身边坐下了年轻女孩。
就是年轻女孩落座的那一刻。原本冰冻的气氛,在这一刻融化,开始化为融融春·水涌动。
落座后,青年下意识地就把女孩的手握住了,他用长指轻轻摸索着她的手心,举止亲密,暧昧涌动;从他们的方位看去,可以看到青年原本不苟言笑的冷脸在碰到女孩时,变得温软而柔和。
那个年轻女孩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她的手被握着的同时,不忘记看向对面两人。
路易斯和中年人。
娜塔莉一直关注着那一桌的动静。
在国外不少人对亚裔面孔的印象不算太好,居多是因为寒国人天生爱喊嚷,公开场合时亦放大声音,视周围他人于无物;早年间,寒国人故意冒名顶替华夏人,在外随意吵嚷时,就称呼自己为华夏人。一时间让华夏人在外的名声颇为难听。
华夏人天生的审慎小心、斯文内雅,其实并不会让他们在公开场合时如寒国人般不雅地吵嚷起来。
他们那一桌落座后,没有大声说话,说话的声音总是低而缓和的。
中年人将干净的玻璃杯列位排着,提起餐厅准备好的温热茶水壶,周到地给桌上的小辈倒好茶水。
玻璃杯递送时,路易斯与身边中年人的手明显地触碰一下。
接杯的时刻有点久。
紧随之,路易斯的肢体语言就变得比起前几刻要轻松太多。
绷紧的背脊一下子松懈,原先与青年人相处时的不悦、不爽肢体语言,变得轻快起来,他开始放松自己,懒洋洋地把自己的背靠在椅上,开始喝茶水。
忽然,娜塔莉想起了一件事:华夏语很难学。
娜塔莉在中学里也曾上过几节华夏语课,听了以后,就歇了继续进修的心思——实在太难了,方块字居然能有几千上万个,不像是英文只有二十六个字母组成。
她知道路易斯的华夏语学得很好,圈子里也有青年棋手学习华夏语,在得知路易斯开始钻研、学习华夏语后,还试着和他来了场华夏语比赛。
结果和在棋场上一样,输了个彻底。
该青年棋手发推特,感慨路易斯真的太有天赋,连华夏语都能在短短数月里,学得超过他这个正经在孔子学院学了两年的学生。
娜塔莉当时并不以为有什么,后来她知道路易斯在华夏赛期时,是与人约会,便知道督促路易斯学习华夏语的动力来源于哪里。
是他的“约会对象”。
娜塔莉试图从桌上其他人中,分辨出究竟哪一个才会是路易斯的“约会对象”。
说实话,这真的有点难。
如果说是最早的那个青年,在他们落座后不久,娜塔莉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毕竟他们俩看起来气氛并不融洽,甚至没有搭理过彼此一句。
如果说是那个年轻女孩——她又觉得不应该,她和青年的亲密程度,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青年握着她的手,情侣之间的摩挲、亲密。甚至在方才,青年还特意给年轻女孩搭上了外套,免得她受寒。怎么看,他们俩都应该是情侣。
至于中年人,那更不应该了,他看起来就像是爸爸叔叔那一年龄段的长辈。半点沾不到“约会对象”的界限。
娜塔莉陷入了茫然之中。
她完完全全被眼前这一幕给搞糊涂了。
同行而来的友人们也是如她一般的想法。
“路易斯的‘约会对象’究竟是谁呢?”
妮娜喃喃地说出口,她与娜塔莉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困惑。
他们这一桌开始上菜,服务员将热腾腾的菜品呈上,垂涎欲滴、香味扑鼻的食物气味钻进了他们的鼻腔。他们的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安立奎已经开始动筷了,他边动筷边道:“娜特,你不觉得他们四人一桌的样子,很像家庭吗?”
a family.
也许是关系越远越生疏的外人,才越能看懂、理清她无法看透的细节。
一语中的。
安立奎不是棋手圈的人,他从没像娜塔莉、妮娜艾尔等人那样与路易斯从小一块下棋到大。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的说法,几近准确。
“你看,”安立奎看到桌上三人的目光朝他看来,便忍不住解释自己的结论从何而来,他简单地归类了自己所见所得:“父亲,女儿,女儿的……男友,还有路易斯。”
他努了努嘴,示意他们继续看那边。
“不知道路易斯和他们什么关系,但我猜测,路易斯和那个年长者、女孩关系匪浅。”
“年长的在给他倒水,菜上来了还给夹菜。”
“看着就像是长辈关心孩子。”
“不过,那个年长者的长相和女孩的不太相似……嗯,也许是叔伯这类的关系?”
安立奎这样猜测着,他的说法也确实很有可信度。
年轻女孩坐在路易斯的对面,正在此时给他夹了一份菜,手边的青年在给她剥虾,手臂长,动作大,路易斯伸碗接她夹菜时,不妙碰到了对方。
青年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
不过他没说话,只继续地剥虾,剥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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