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魏湘儿(2 / 2)
聂小蛮突然转过身子,指着近正门处,摇头道:“不,那边不是有交踏的男鞋印子吗?”
景墨回头细瞧,果然在门口里面有几个男子脚印是复叠的,不过一行很深,一行较浅,而且将近里面门口越加浅淡,所以粗看便不觉得交叠,好像只有一行。
王朝宗也说道:“是的,我倒没有细瞧。不过这交叠的两行同样是进入的印。奇怪!”
聂小蛮点头道:“那也容易解释,昨夜里有两个男人进来过。”
王朝宗惊异道:“两个男人?那更麻烦了!”
聂小蛮淡淡地道:“这交叠的男鞋印子尺寸不同,显然属于两个人。景墨,你最好把这两行脚印用纸钩摹下来,把深的一行定做甲,浅的一行定做乙。”小蛮就随手将应用品递给景墨。
景墨就蹲下身子,拿了勾线笔和本子,依照着绘那脚印的图。王朝宗也陪着景墨用软尺量。聂小蛮却向后面楼梯边望了一望,便先走入左手的门口里去。景墨把足印绘好以后,觉得聂小蛮目光果然不错,甲印是十一寸六,乙印是十寸四,显然是不同的。不过乙印不但较浅,而且一出一入,互相混乱,也不像甲印那么分别清楚,譬如在西边进入一行中和中间空处,也都隐约有几个出去的乙印。接着景墨就也和王朝宗向里面的门口走去。
那左手的一间屋子是个书房而兼书房,面积很宽大。景墨和王朝宗一走到门口,便有一种惨怖的景状接触眼帘。原来这就是案发的所在。
那惨怖景状的中心点,自然是那被害的曾经花魁魏湘儿。她正坐在靠窗的书桌面前的一张直背太师椅上。她坐的姿势是向窗口的,但她的头仰搁着椅子的背端,脸儿便像在瞧上面的承尘,仿佛一个修行之人对于天地万物突然发现了新的概念,运思出神,一时间便成了呆木。
她的脸儿很丰腴,五官的位置很匀整,生前自然是非常美丽而足以颠倒男子们的。不过这时候她所给予景墨的印象,却是“恐怖”代替了美感。她的眼睛张开,两粒没光的眸子不但呆木地向上面凝视,还含着惨痛惊恐的样子,仿佛她临死时曾受到一种意外的惊恐。
嘴唇也开而不闭,露出编贝似的两行白齿,衬着唇上殷红的色素,更觉得可怖。脸色仍是白的,却白得有些教人寒凛。右耳朵上有一丝血痕,不知是怎样伤的。景墨猜测她的年纪,也和那个马旖诺相仿。
当景墨的目光看到最可怕的一点……她的致命伤的部分,聂小蛮已开始在动手了。他将那件闪光细花月白色短袖丝比甲的钮子解了开来,胸襟前一滩干凝的血迹,见了最觉刺目。里面的白色中衣上,有着同样的血渍,显然可以看出那伤处就在她的左乳之下。王朝宗已拿出一把小刀,将中衣割破了前襟;贴肉还有一件白麻汗衫,也给随手割破了。她的足上也是红色木跟鞋,布袜却是白色的。
景墨看见那伤痕果在左乳下的一角,依着肋骨作横斜形,约有一寸宽,伤口上有血液凝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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