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百九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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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确实践行了与加州清光说的话, 即在伊势长岛的战役结束后就开始锻刀。

结果是从十月初直到压切长谷部等人回来的临近新年的这段时间里, 从这不间断的频繁锻刀中, 织田家本丸最终获得的新成员只有前田藤四郎。

只有,前田藤四郎。

——不管锻了大批刀剑却只有一名短刀付丧神, 这种比例到底有多不合常理,总之,它就是在织田家发生了。

安慰了自己“好歹还有两名新人”,压切长谷部坚强地点了点头。一边对于之前惨烈的一幕难以接受而悄悄扭过头的一期一振也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重新看向了压切长谷部与三郎这一边,俊美温和的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前田也来到这里了吗?”

“喔,你认识?”

“是。前田藤四郎正是家弟。”

“原来前田说起的兄长就是你啊。”三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一期一振不带威胁性的俊美面容, “名字虽然不一样,但是感觉上确实有点像——既然是弟弟的话,那他就交给你了喔。”

“是。我会尽到身为兄长的责任。”哪怕还不明白三郎的“交给你了”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讲道理,在这个状况频出的本丸,有什么奇怪的意有所指才是正常发展,但能与新的弟弟相会,一期一振还是不由得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温和稳重的人, 这样的笑容也就显得光风霁月, 十足的具有感染力。

他在应下来之后只是顿了顿, 又立即向三郎说明道。

“之前没有来得及向您告知。骨喰、厚以及药研同样是家弟。”

没有及时说这点真的不能怪一期一振——因为他出现的时候刚好碰上不动行光直接脱口而出“本能寺之变”的事情, 以至于还没有和审神者相处一会儿就被压切长谷部带走, 苦口婆心地教导一番以防犯下类似的错误。等从压切长谷部处出来后,又是和不动行光以及鹤丸国永一块儿去与明智光秀外出了,好不容易回来,又赶上三郎出征明智城、自己留守岐阜,再往后的被随着大部队一起与野武士相处,这其中种种波折,只能说一句世事难料——以及这些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对一期一振这振(在当时)出现没有多久的付丧神来说太不友好了。

刀剑男士之间的血缘关系原本也不是需要刻意宣扬的事情,因此一期一振本人在此之前竟然也因为繁忙而忘了和三郎说明,就这么自然又顺理成章地和弟弟们融洽相处了起来。直到这个时候三郎又有了一振粟田口刀派的短刀,并且理直气壮地托付给了一期一振,温和的水色发色的太刀青年也就终于想起了这一茬,从容不迫地告知了审神者。

“喔噢,和小光家一样人丁兴旺啊。”三郎也只是感叹了这么一句,就直接下了决定,“那他们也一并交给你了——一期看上去是个好兄长,加油喔!”

一期一振心甘情愿地领命了。

战国时代的食物比起后世来说,虽然称不上糟糕透顶,但受限于食材以及烹饪方式,口味普遍清淡。只是这种少油少盐的食物直至现在都不符合三郎的口味,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少不了体力运动也让他需要摄入足够的食物去补足体力——这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来到战国前三郎的家庭条件也处在正常线上,自然而然地没有挨饿的经验。因此,织田家的人都已经习惯三郎时不时肚子饿、以及想睡就能睡觉用以保持体力的两大特点了。

有这么一位家督,厨房的人虽说不是随时准备着,但是在三郎突发奇想想要吃杂煮的时候,还是能十分迅速地献上符合三郎喜好的食物的。对于“明智光秀”听起来如同推卸责任一样的话,森兰丸也因为明智光秀积攒起来的良好信誉而选择了相信,再加上他作为三郎的小姓也已经习惯了三郎这样的作风,因此没有多久,仍然年幼的孩子就已经小心翼翼地举着托盘走了过来,将两碗杂煮放在门边,恭敬地在廊道上朝着里面叩首。

“殿下,杂煮已经为您送来了。”

“喔。那就端进来吧。”才刚刚结束了与一期一振的对话,三郎全无自己目前是“明智光秀”的认知,越俎代庖地吩咐道,“兰丸出门时记得关好门喔。”

嗯,习惯了三郎的作风除了口味方面,还有另一个方面——那就是只要和明智光秀一起吃东西或者单独商议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两个人所在的和室门总是紧闭的。

森兰丸对于这一命令已经执行过许多次,这一次虽然开口的是蒙面的三郎,他也没有提出质疑,将杂煮恭恭敬敬的送进门内后,就听话地退了出去,连看向“明智光秀”的眼神也都还是信赖与敬佩的。

他将门拉至只剩一条难以窥见里面的小缝后,就重新坐回了之前未被堀秀政呼唤的时候、小姓应在的位置,那张仍显稚气的脸庞带着微微的红,肖似母亲的大眼睛也时不时地就看向们的方向,等待着下一次呼唤。

而他一送完杂煮,三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撕下——是的就是这个词——面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总算完整呈现在刀剑男士们面前的脸和以前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连细纹都没有一根,仿佛被岁月眷顾,几乎都要让人忘了他已经年过四十的事。尤其是他此时明显起皱起了眉头,那份溢于言表的嫌弃如同孩子般让人看得分明,也如同孩子般让人并不为这种单纯的不喜而担忧,看起来也就越发不像个中年人了。

“每次戴都觉得果然很闷啊。”他对主座上的明智光秀抱怨道,“像是口罩但是有风的时候又冷飕飕的。小光干脆改成一个口罩戴着吧。”

“和我现在的面巾比起来有什么区别吗?”对于这种不着边际的建议,明智光秀竟然也认真地问道。

“更短一点,也更厚一点——纱布做的,不过纱布和普通的布也没什么差别吧?在做口罩上。”三郎捏着面巾的一角朝明智光秀形容道,“大概就这么长——然后还有两根带子可以挂在耳朵上。”

“只有这种长度,那么也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吧。而且面巾比起你所说的‘口罩’,在日常生活里还是更方便一些。”

“好像是哦。那就先来吃杂煮,然后换回衣服。”

就坐在一旁的压切长谷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两个人的简短话题从一个神奇的开头开始,再奇妙地拐到了完全无关的事情上。这种不知不觉就将事情带跑、让人只能跟着三郎的话题走的事情发展给他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就好像刚刚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样。

原本想汇报野武士的事情、之后却变成了拿下一大袋“食材”的压切长谷部紧紧地蹙起了眉,在看向审神者后,还是下意识放弃了深究这种错觉的来源。

“长谷部吃了饭吗?”将压切长谷部的视线误以为是对杂煮的渴望,三郎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里面的汤汁,一边问道。

“并没有。”

“虽然没有杂煮给你,但是你现在也有吃的吧。既然想吃就吃吃看嘛。”

压切长谷部立刻意识到了三郎指的是什么,半点不敢迟疑地推拒道:“不。我稍后会吃的。您不用顾忌我。”

“尝一点没关系的。只有我们在吃的时候,被人看着感觉很奇怪。”三郎的大半部分注意力仍然在杂煮上,口中对压切长谷部也是不吝鼓励,“吃完了的话刀应该也锻好了。待会带你们去看刀喔。”

只是察觉到三郎话里话外让他生啃刀剑的意思,压切长谷部就倍觉牙疼了。但听见“锻刀”一词后,他的内心仍是泛起一阵激动,直接压过了那种不适感,随后当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再度投向那一大包重复的刀剑时——顷刻间,那点激动就冷却下来了。

虽然压切长谷部不是初始刀,并不能确切地知晓刀剑男士一共有多少,但在他对于时之政府仅有的一些模糊印象中,他还是能知道刀剑付丧神数量是远超四个部队的总数——也就是远超二十四人了。

如今织田家的本丸也只有二十六人!加上前田藤四郎与歌仙兼定这两位还没见过的人才有的二十六人!这个数字无论如何都算不上“远超”二十四人啊?

所谓的锻刀……如果是一直锻出重复刀剑的话,难道说织田家的本丸已经到达可接纳刀剑男士的上限了吗?!

这种猜测还真是让人对三郎口中的“带你们去看刀”一说倍感绝望呐。

压切长谷部目光挣扎地看着袋子里长短不一的刀剑,轻声问道:“主公的锻刀……是从早上开始的吗?”

“没错。难得的长时间呢——比锻‘一期一振’还长。锻刀的时间就没有规律吗?总觉得好像没有锻出‘前田藤四郎’的时候来得有效率。”三郎顺口说道。

“……不,效率是一回事,不同的锻刀时间也就代表着最终出现的刀剑男士的战斗力不一样是另一回事。”

凭借这贫瘠的对时之政府的认知,压切长谷部如此回答道。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三郎所说的时间上——比一期一振还要耗时长的刀!

时之政府是以花数来评判刀剑男士的战力等级。在这种划分下,一期一振属于较为稀少的“四花”这一行列,这一点压切长谷部还是知道的——他自己也仅仅是属于次一级的“三花”。

能在锻刀所需的时间上超过了“一期一振”,那就很有可能是新的刀剑男士了——甚至是“五花”也不无可能吧?

这样的想法让压切长谷部的内心重新升起了希望,连那一大堆寒光凛冽的刀剑反射出的光线似乎都没有那么晃眼了。他重新看向了三郎,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的三郎就已经含着食物、口齿不清地说道:“别在看我啦。想吃不用顾忌我的。”

压切长谷部立刻闭上了嘴。他迎着三郎写满了莫名其妙的、好像他吃刀剑十分正常的眼神,只觉得难以招架。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在被审神者问的时候回答了实话,目前对于三郎(看起来)合理的要求,实在是难以拒绝。

而且、而且这些召唤不出付丧神的刀剑,就是要吃的!

这点是初始刀认证过的!(并没有)

而且之前也已经有了先例了!

唯一需要压切长谷部克服的只有心理上的障碍——在织田家这么画风清奇的地方,这点障碍也不可能维持多久。原本就已经接受了要吞刀的事实,与其说压切长谷部是不能接受吃刀,不如说他是根本没做好这么快就吃的准备。

现在看来……

压切长谷部从诸多刀剑中摸出一把架在上方的“压切长谷部”,视死如归的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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