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二百九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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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切光忠那里被压切长谷部告知了多少事情、世界观被颠覆到何种程度暂且不提——总之, 以“鹤丸国永表示非常愉快”这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一切了。

被三郎强行科普了一遍“海盗”的明智光秀,对于烛台切光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倒是知道刀剑男士们“演练”状态下能被人看见,下意识地觉得让烛台切光忠贸然以这种一无所知的状态在外行走有些不妥——但是看着烛台切光忠身旁转瞬就围了一圈的刀剑男士们,明智光秀又觉得有在织田家待过许久的刀剑同僚们相陪, 应当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更何况被三郎强行扮作“海盗”的模样,烛台切光忠的脸色实在是太精彩了,以至于明智光秀都有些于心不忍。

因为成功展现了“海盗”的形象, 三郎也就干脆地放烛台切光忠离开了,对于刀剑男士们已经有了进一步的认知、暂时已经不需要在新来的刀剑男士身上花费心思,明智光秀也只是带着面巾、沉默平静地看了一眼烛台切光忠狂奔而出的背影,在三郎的邀请下继续与之赏刀。

方才被三郎卷了一半“海盗旗”的“烛台切光忠”(刀剑)因为烛台切光忠(付丧神)奔跑的动作过大, 已经落在了门边, 只是有刀鞘的保护,刀刃依旧光亮锋利,即使突然从里面跳出了一个付丧神, 这一振刀也仍然没有什么变化, 将刀刃照着光欣赏的时候,上面流转而出的刃纹已经刀锋上流畅的弧度,也仍然能够让人为之侧目。

将“烛台切光忠”(刀剑)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 明智光秀也就继续与三郎一起赏刀了。

单纯论刀的话,三郎已经拥有不少有名或是无名的刀剑。不知是出于运气, 还是出于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天赋, 能被三郎收入库中的刀剑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刀。那些曾经出现过付丧神的刀剑甚至不一定能够算是其中翘楚。

——织田家刀剑中栖息的付丧神, 应该远不止现在这些吧。

明智光秀看着摆了满室的刀剑, 以及三郎毫无章法的“赏刀”行为中晃来晃去的白光,不由得这样想道。

在窗口落下的阳光中,不管三郎手持的刀刃到底是被光整个包裹、看都难以看清,还是碰巧找到了合适的角度、不管是刃纹还是刀身的弧度都清晰可见,这些刀剑都因为本身的锋利与线条的流畅,一落到光下,从护手直到刃尖都会滑出一道亮白的弧线,好似将刀锋隐没其中。

明智光秀原先还会给三郎一振一振的递去刀剑,在三郎似乎自动找到了有趣的地方、照着自己的想法去挥动摆弄这些刀后,明智光秀也就不再干涉,只坐在离门口和窗口都稍远一些的位置,静静地注视着三郎。

他与三郎相似、一向宁静平稳犹如湖水般的双眼,不知道是因为所处位置的昏暗,还是内心仍然被什么困扰,那双眸子黑沉沉的。当那道弧线照进明智光秀的眼里,就像是闪电骤然划破夜空,照出他漆黑的眼中深藏的、越发锋利也越发沉重的东西来。

即使三郎并不在乎,明智光秀也不可能跟着一起将那些东西完全忽视。

不得不说,三郎与往常无异的举止,哪怕并没有做出什么有用的事情,也很大程度上安抚了明智光秀自见到松永久秀后一直躁动的内心。他在以“压切长谷部”做出交换、请求三郎成为“织田信长”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从此隐姓埋名、再也无法取回原有身份的准备;在以“明智光秀”的名字出现、请求三接纳自己为家臣的时候,也已经做好了为三郎竭尽全力、仅仅做家臣范围内的事情的准备;在听闻“宗三左文字”的异状,请求三郎对刀剑说出“织田信长”这个名字的时候,更是做好了有什么万一时,以身相代的准备。

他在本质上有着和三郎一致的勇往无前。即使性格比起三郎而言更加细致敏感,也都是相同的、比起过程更加重视结果的。不管在当时做出这种决定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明智光秀对此都不会觉得懊悔——即使他知道了三郎是来自未来的人也一样。

会让他觉得困扰的,从来就不是三郎的真实身份。

落入人世的辉夜姬,总有一日会回到月亮上去。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三郎,明智光秀清楚地知道对方必然会离开这个世界——那些“维护历史”的刀剑男士,在他看来就是最好的、三郎终有一日会离去的证明。

但是他并不确定,所谓的“离开”,到底是指以何种手段的“离开”,那个“离开”,又是何种意义上的“离开”。

不管是三郎还是刀剑男士,从最开始到现在,都是在认真的“维护历史”,但是他们“维护历史”的道路上必经的“本能寺之变”,具体情况如何,是对明智光秀而言一无所知的存在。他能够确定的,只有在这个事件上“织田信长身亡”的结局,即使三郎信誓旦旦地表示“织田信长一统天下”,明智光秀也无法对这种事安心的接受。

……以死离开这个世界,是否也算得上一种“离开”?

三郎所叙述的“本能寺之变的主谋是相田”和刀剑男士们相信的“本能寺之变的主谋是明智光秀”,在明智光秀未曾意识到真相的时候,还可以单纯的将其作为刀剑男士的误解,甚至想要以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在明了了刀剑男士会相信“主谋明智光秀”是出于知晓历史的原因,明智光秀就明白,不管自己如何行动,刀剑男士都不可能放下对自己的戒心。

缺乏可对比的、具体的条件,也缺乏相关的信息,更不确定“本能寺之变”的时间——在对刀剑男士的言论产生怀疑的前提下,明智光秀想要靠自己知道“本能寺之变”的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三郎与刀剑男士们完全不一样的答案,他无法证实哪一个是正确的,也不知道三郎到底是不是受到了刀剑男士或是“时之政府”的欺骗,只能暂时放下对真相的探索,仅仅看着眼前来确定——

刀剑男士,终有一日会置三郎于死地。

这就是明智光秀唯一能得到的结果。

不管三郎和刀剑付丧神哪一方是真相,刀剑男士们一直隐瞒着自己所知的“历史”,未曾全盘告诉三郎,这是明智光秀所知道得事实。他身为家臣,即使自己对三郎称得上是毫无隐瞒,也能明白和理解织田家家臣团其他人的私心——但不管是怀有怎样的私心,甚至是反叛之心,这些人在仍然顺从三郎的时间段里,都是听从三郎的指令而行动的。

唯有刀剑男士,从一开始就是出于自身的意愿,做他们自己想做和需要做的事情。

因为刀剑男士的敌人是时间溯行军,三郎的敌人是朝仓、浅井、武田到现在的毛利、本愿寺、上杉,两者间的行动偶有交叉,但是总体还是趋于一致的。以往因为刀剑男士对三郎有关“远征”“演练”“出阵”的命令都十分顺从,也是依靠三郎的灵力才得以现身,明智光秀能够看出形貌稚嫩的短刀付丧神眼中对三郎的亲近,因此并未多加干涉,甚至一直将他们看作三郎个人拥有的势力。

但是现在他刻意忽视掉这一点,就能够轻松地发现,刀剑付丧神已经越来越少地在信息传递上派上用场。以往刀剑男士们的“远征”是信息传递、方便掌握前方战局情况的一大利器,但是在现在,刀剑男士更多的在执行的都是“出阵”和“演练”的命令,“远征”的行动几乎已经消失,从几年前开始,明智光秀所能得到的情报,就都是和以往一样,由斥候或是探子打探而来,再通过暗线或是其他手段传到明智光秀眼前。

三郎虽然行为任性,但是并不是全无大局观的人——刀剑男士会放弃进行“远征”,只可能是出于他们自己想法。

刀剑男士与三郎,从一开始就是背道而驰。

明智光秀这么肯定着。

他在信贵山城的试探虽然粗陋,但是也做好了多方的准备。将刀剑男士的存在在一见面时就告知松永久秀,也只是为了借由松永久秀麾下的足轻来委婉地确认刀剑男士的情况——虽然有向松永久秀卖好的另一打算。在得知刀剑男士们瞬间出现的情况时,明智光秀就已经明白了——并不是刀剑男士顺从三郎,才愿意执行“出阵”和“演练”的命令,而是因为三郎的命令对他们具有“强制执行”的作用,他们才不得已为之。

明智光秀既庆幸三郎对刀剑男士有这种束缚力,又不由得为此感到深深的忌惮与恐慌。

他在阴阳道上了解的东西并不多,原本想要说动土御门搬向岐阜,也因为战事的缘故暂时搁浅,如今三郎改住安土,由丹羽长秀负责建筑的城池还未完工,织田家的核心家臣们也还没有尽数转移到安土,此时将土御门迁入安土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又同样不确定,三郎对刀剑男士的束缚力到底能够持续多久,等到这种不知缘由的束缚消失后,刀剑男士又到底会对三郎露出怎样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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