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百二十(1 / 2)
“就是因为证据并不充分, 我难以忽视明智殿下信件的问题,又担心告知长谷部后他们误解时间溯行军处的‘织田信长’为主公或是明智殿下,才不知是否该寄信。”
一期一振已经将遍是皱褶的信纸重新叠起,在确定信纸已经无法恢复原本的平滑后,他摇了摇头, 直接将信纸泡在了案几上的水碟中。
随后他沉吟片刻, 开口说道:“我只是认为……”
“既然已经有了‘不是这个时代的松永久秀’‘不是这个时代的斋藤道三’‘不是这个时代的织田信长’‘不是明智光秀的明智光秀’……那么, 这些身份,没有人限制它们只能对应某一个人吧?”
“而且鹤丸先生也应该清楚。竹中先生信中所写的‘本不应觉得陌生的新友人’, 或许就是这个时代本应存在、却因种种原因加入了时间溯行军的‘松永久秀’‘斋藤道三’等人。”
这个算是竹中半兵卫比较明显的暗示——因此鹤丸国永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的话。”
一期一振说道。
“我认为‘织田信长’是陆续被两个人所替代——也就是十五岁前的明智殿下, 和十五岁后的主公(三郎)。这时代真正的织田信长,因为和‘松永久秀’类似的原因进入了时间溯行军中。”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口吻也是如春风化雨般的温和清新。一期一振的脸上甚至也不见什么严肃冰冷的神色, 仍是带着些许的迟疑,乍一看温厚得如同邻家兄长——但是带着这样平和的表情中, 他目光笔直地投向鹤丸国永, 无形的视线好似负有山岳般的重量,使得他刚刚乍一听荒诞得像是玩笑话的话语也多出了莫名的信服力。
“——这样的猜测, 你是否认同呢?鹤丸先生。”
“……怎么说呢。”鹤丸国永眨了眨眼睛,“有的时候,你比我还有惊吓他人的天赋呐?”
“你的猜测我是否认同并不重要。你或我需要在意的只有它是否有存在的可能性。非要我来回答的话, 我并不否定你的猜测喔?不过, 倘若真的有‘第三个织田信长’, 那一期你要如何解释, 我们记忆中‘织田信长’都是主公呢?”
“并非相貌的一致,而是行为上的一致。就算同为‘织田信长’,明智殿下和主公也是完全不同的人。像是主公这样个性的角色,世间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吧?”
一期一振看着鹤丸国永狡黠的笑容,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端端正正的跪坐姿势也放松了下来:“请不要开玩笑了。您这个连为难都算不上吧。”
“不不,有的时候要说出来才能理清思路喔。光是想着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可是消极回答问题。”
一期一振忍不住又笑了一声,算是认同鹤丸国永的歪理。他说道:“主公当然是因为——啊,这个时候还是拿松永久秀来举例比较好吧?”
“松永久秀显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我们溯及历史,有关‘松永久秀’的痕迹无疑是我们所知的那个松永久秀本人留下的,不管是画像还是事迹都是如此。但是,若是因此就判断,这是因为‘松永久秀’和‘这时代的松永久秀’相貌一样所以能相互替代,这未免太过草率了。”
“只靠主公和明智光秀一个例子,是难以证明这一点的。你和我,焉知主公与明智光秀的相貌问题,不是某个特例?”
“啊,因为缺乏能对比的例子,所以确实难以反驳?”
“因此,松永久秀才是在创造历史的人。”一期一振说道,“不管‘这时代的松永久秀’原本创造的历史如何、不管我们所知的‘历史’本应如何,都会被穿越而来的松永久秀的所作所为覆盖掉。他即为‘正史’,‘原本的松永久秀’不管本来做了什么,都仅仅是‘野史’。时之政府通过后世的文献去还原以前的历史,因此灌输在你我脑中的‘历史’,只会是‘正史’。”
一边这样说着,一期一振露出了有些为难的模样。
“实在抱歉,我好像不是很擅长叙述这种东西……以我的叙述风格,应该只会将简单的东西越说越复杂吧。那么,就换个例子吧——如果再度有人穿越而来,顶替了我们认识的‘松永久秀’,那么我们记忆中的‘历史上的松永久秀’,也会是那个新穿越而来的人。在他被顶替的那一瞬间,他的过去未来就失去了意义。”
“如果有哪位刀剑付丧神和‘松永久秀’有了羁绊,那也是以‘新的松永久秀’为起点。之前的松永久秀对那位刀剑男士而言,等同于陌生人——因为不管之前的松永久秀为刀剑男士做了什么,这件事都已经‘自始不存在’了。”
“真是绝情。”鹤丸国永说道,“不过你的叙述远比你自认为的要精彩啊,一期君。”
“多谢您的夸奖。”一期一振答道,“上述的道理,套用在‘织田信长’身上也是一样的。只是我们先前都认为,主公和明智光秀之间必然有一个是‘这时代的织田信长’,但是谁能肯定,这替代的过程仅能发生一次?”
“但是,这种程度还不够啊。”鹤丸国永继续道,“一期君刚刚也说了吧?从起点开始进行的猜测,漫无目标、鲜少会有价值。你不能保证你所说的这些,是真实准确而不是胡思乱想。”
“是这样没错。”一期一振点了点头,脸上隐隐透出些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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