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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无垢戚掌门也冷笑:“无耻之尤!做出这等腌臜事,竟还蒙蔽我们,试图拉我们下水,以孤立太微境,从前是我年纪轻,不知这些旧事,今日既知道了,我星辉楼宣布,与无量宗一刀两断,再无合作的可能!”

众多门派你一言我一语,带头的全是曾经与太微境交好,却“投奔”了无量宗的门派、世家,之前范孤鸿一直标榜自己品质如何高洁,今日这些旧事、秘闻被翻出来,就更加讽刺。

随着无量宗声誉扫地,其他门派也渐渐跟风声讨,一时在场无人不骂范孤鸿。

在这番盛景之下,东柳悄声对兰栀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些人果然早就和老祖沆瀣一气,阿不,提前商议好了对策,一个个说得跟真的似的,啧啧啧。”

他很事后诸葛亮地说:“无量宗也不想想,流雪凤凰堂之流,受太微境多年恩惠和庇佑,怎么可能真被一点利益收买?现在好啦,万剑宗、南山派也都站在咱们老祖这一边,‘四宗’只孤立他无量宗一门,姓范的老东西这回可怎么收场?诶,兰栀,你现在心情如何,解气不?”

兰栀用力点头,又恍惚地说:“跟做梦一样。”

痛快!她这辈子都没想过真能等到报仇的一天,也没想过能见这么大的场面——大半个修真界的大佬都云集于此了啊!她方才居然当着那么多大佬的面控诉了负心汉,现在想想还有点腿软。

而兰栀更没想到,更大的场面还在后头。

一道雄浑的兽类嘶吼划破天际,继而一道粗糙的男声响彻全场:“难得各路道友汇聚于此,大家刚看了一场无量宗的好戏,甚是精彩,现在,也请大伙给本座做个见证吧!”

“……十方刹?”范孤鸿喃喃地脱口而出。

城阳牧秋也沉了脸色,下意识抓紧了身边银绒的手。

第一百零八章 (二更)

城阳牧秋扬声吩咐:“景岑!”

新任景掌门依旧对师尊的话唯命是从,城阳牧秋话音刚落,他便听声辨位,猱身而起,他几个师弟也紧随其后,直奔十方刹而去。

可十方刹这次也是有备而来,预判了景岑等人的招数,边闪边道:“城阳老祖,景掌门何必如此心急?有些事终归是躲不掉的。”

城阳牧秋仍旧握着银绒的手,用力之大,让银绒都微微皱眉,可他任他握着,没有挣脱。就在这时,人群中凭空冒出无数妖族,他们为了彰显身份似的,故意露出半妖模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妖族穿着无量宗的校服?”

无量宗本派的弟子们也惊慌莫名,只有范孤鸿的脸色沉如锅底,咬牙道:“十方刹!你这是何意?”

因为突然的变故,十方刹暂时脱身,任由小妖们护卫在身侧,雾蓝色眸子闪着灼灼的光,似笑非笑地说:“诸位,不是想知道无量宗与我们的关系吗?你们看那些穿着无量宗校服的小妖们,便可知一二了。”

范孤鸿:“你——!休要信口雌黄!”

十方刹对众修士使了个“暂停”的手势,“诸位稍安勿躁,可容我将话说完?”

景岑等人透过人群,用眼神去找自家师尊,城阳牧秋对他微微点了头,而方掌门、万剑宗几位长老也都停了手,十方刹飞身而起,落在范孤鸿为祈福大典所搭建的高台上,他脚尖点地,勾了一把椅子,懒洋洋坐下去,俯瞰众人:“诸公想想,无量宗在界碑处设立关卡,却让这么多妖族混了进来,难道堂堂无量宗,都是酒囊饭袋吗?”

他大笑起来,“正如你们所想,无量宗与我们妖族早有合作。”

范孤鸿怎么都没想到,连他的“盟友”也来自暴。

事到如今,范孤鸿已经放弃狡辩了,怒极反笑:“十方刹,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今日诸派大能聚集于此,你不怕死吗?”

十方刹斜睨他一眼:“无量宗是帮过本座,但咱们也助你将城阳老祖赶下了台,我们不过各取所需。但你别忘了,无量宗以妖丹入药,残害了多少妖族,当年相魅与你们算过账,就暂且揭过,但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小人,本座也不愿意与你为伍。”

很好,被道友们无情声讨之后,又被妖族骂了,范孤鸿又一阵气血上涌,只觉自己前途尽毁,多年经营的高洁人设毁于一旦。

十方刹继续说:“至于今日,为何本座敢当着诸位高人的面现身,自然是因为……有备而来。”

说着,他突然起身,一跃下了台,拨开人群,众修士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无不戒备地亮出兵刃,可几把剑被无情击飞,并震伤了其主人之后,便没人再敢轻举妄动,甚至自动让出一条通道来,直通城阳牧秋。

就在众人以为,这只大妖准备与城阳老祖说些什么的时候,十方刹却突然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口中念道:“少主!属下恭迎少主,请少主出山。”

众人视线都齐刷刷射向银绒,银绒有些无措,他还戴着兜帽,手还被城阳牧秋握着,细白的手腕上,还挂着一条金丝红线的五彩绳。

城阳牧秋周身运起猎猎罡风,属于大能的威压,铺天盖地袭来,压得人根本喘不过气,离他最近的东柳、兰栀等人,率先扛不住压力被迫跪地。

这时候,在场的各门各派也恍然明白过来,当年城阳牧秋被他们威逼下野,也许只是顺势而为,另有打算,并非是怕了他们——以他的能力,这世间哪有敌手,他会怕谁呢?

修为高一些的,还能全力运功,默默抵御,而修为低的,被迫以头抢地者比比皆是,等城阳牧秋终于收了威压,他们才看清,十方刹已经被他扼住了喉咙。

十方刹是只狼妖,人形亦魁梧高大,却在城阳牧秋手中,毫无挣扎之力,但他被捉住了也不怕,反而更加嚣张,大笑起来:“城阳衡!哈哈哈哈哈哈!有种就杀了我,你应该早猜到了吧,不然你早就对我动手了,何须等到今日?”

然后,众人就眼睁睁看着,那位难遇敌手的城阳老祖,脸上都绷出了青筋,却咬着牙,缓缓放开了他。

“!”

十方刹咳嗽两声,便继续狂笑:“妖王相魅何等凶残,他是冰川之主,所到之处,冰封千里,寸草不生,你们区区人族,竟敢肆意残杀我族人,相魅不会原谅你们。”

十方刹定定看向银绒,渐渐收了笑意,近乎虔诚地、耳语般地说:“吾主,归来。”

银绒汗毛都竖起来了,第一反应就是去抓城阳牧秋的手,可胳膊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银绒心里很难受,好像被火灼烧一般,为了缓解这种焦虑,他本能地使出了寒酥缠。

视线变得模糊,只听一片惊慌的尖叫,银绒仿佛看到好多没来得及逃走的人被冻僵,仿佛又有人对着他露出狰狞嘴脸,耳朵里听到“妖孽”、“杀了他”的字眼,似乎又看到城阳牧秋横剑挡在他身前……

乱。

太乱了。

银绒想努力理清楚这一切,但眼前变得好模糊,渐渐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等视线重新清晰起来的时候,他像是掉入了一个混沌的梦境之中。

什么都变了。

又是那个,他化身妖王,吩咐属下小妖去屠城的梦。

银绒心里很害怕,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随着梦境的发展,又杀了一遍人,流血漂橹,横尸遍野,他站在千重雪山之巅,俯瞰蝼蚁般的人族,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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