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归去情已逝,一别重来多知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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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平淡地看着宁致远,想着两人上次斜阳巷重逢也是在这样的六七月,并州盛夏不变暑热未减。可短短两年不见,记忆中的陌上公子却已鬓角染霜,早生华发,过往的沧桑被一点一点都刻在了他的身上。

“南之,你长白发了。”叶寒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今夜月色如水,像极了那年他们还在云州时的夏夜,可再像也终究不是,宁致远心里说不出的惆怅感伤,勉强笑了笑回道:“国中俗事繁杂,虽不及北胡外忧直伤国本,但亦棘手难当,劳心伤神自是难免,白发自是早被催生。”

夏国国情复杂如一沉疴良久的病人,想要治好谈何容易,即使如今外忧已除,可夏国国内的争权夺利亦是暗流涌动不断,否则定安公主也不会在嫁入夏国几年后才为他生下一名嫡子,其中个中缘由叶寒想想也觉得后脊生凉。

良辰美景故友重逢,不适合太过沉重的话题,叶寒挑着一些轻松的话说道:“血莲之事,解神医都跟我说了,谢谢!若没有你夏国血莲救治,我的身子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血莲为夏国皇室圣品,百年难得一株,世间无价,而两人情缘早断,可为了她的病南之却还能倾囊相救,说真的她从心底里是感激他的,然而对叶寒的这份感激宁致远却承受不起,因为他不配。

宁致远并不想隐瞒,托出实情道:“……其实血莲之事,你无需谢我,一切都是端王……”

“宁国主独自离席闲散于此,可是嫌我北齐美酒不美,舞姬不似夏国女子温柔多情,不合你心?”

一声天外之音从廊后传来,然后就见青川一身黑蟒朝服强势而来,大步生风几步便行至叶寒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似在宣誓主权。

叶寒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他不是喝醉了吗,怎么会突然到月湖水廊来?

携手十指紧扣,青川微偏着头在叶寒旁低声耳语说道:“我听陈福说你来凤凰台了,可我左等右等也未见你到,怕你中途出事,便出来寻你。”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叶寒仰头望着青川,有些担心他的“随心所欲”,他今日为东道主,宴会未完便抛下一众宾客先走了,与礼不符,特别是今晚夜宴上还有从京城来的封赏使者,那可是代表天子亲临。

不到半丈之远,宁致远亲眼目睹着叶寒与青川两人之间的亲密耳语,顿时心下酸涩如潮。毕竟深情一场真心爱过,即便情缘已断,他亦难做到视而不见、心如止水。

不敢逗留,宁致远强颜欢笑拜别道:“国中事忙,在下明日一早就要启程离开,在此不得久留,先行别过,还望端王爷见谅。”

青川自是“大方”回道:“既然宁国主国务繁忙,那本王就不多做挽留了。陈福,你为宁国主好生掌灯领路,送宁国主出府,莫耽误了宁国主的大事。”

说罢,青川也不待宁致远先行离去,便伸手一楼抱着叶寒转身就消失在廊角,然后就立即听见廊后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声,随即唇齿交吻的缠绵声亦幽幽传来,时而难受哼吟,时而又娇媚百生,而站在廊前还未离去的宁致远久久呆立不动,如木偶一般,直到陈福出声小心提醒他,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然后低垂着满鬓白霜、带着一身孤寂凄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端王府,正如他来时一般。

而这厢廊角后,青川强压着叶寒在墙拥吻住,待听见廊前无任何动静后,青川这才慢慢放开了叶寒,如夜的墨眼像饿狼般盯着叶寒抹胸上方那一片莹白嫩肉,闷气道:“以后不许再穿成这样出门!”

叶寒被青川的一通莫名其妙弄得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听见青川这一句酸得不行的话,顿时胸中怒气成了一脸的忍俊不禁,娇嗔瞥了一眼青川,低声笑说道:“醋坛子!”

如今回头细想,今夜盛宴青川没强制自己这位端王妃出席,恐怕宁致远会出现也是其缘由之一。

多久没见她笑得这么开怀了,看着娇笑不止的叶寒,青川憋了一夜的烦闷就在这一刻一扫而空,然后伸手一把抱起她,在渐渐凉下来的寂静夜色中回了他们的家。

月湖楼阁一处,二层站立两人,一前一后,一主一仆,同望着廊下男女的温情一幕。

昆山羡慕道:“端王夫妇感情真好,就像民间的一对寻常夫妻。”

公孙释望着水廊下远去的一对人影,回道:“是寻常,可也不寻常不是?”

一阵夜风吹来引起公孙释一阵轻咳,昆山连忙扶着重伤未愈的公孙释回了房,关了门。楼外月湖,湖边环青树,青树有垂柳丝绦无数映湖,湖上有月有风有萤火几点,唯无一人乱此间空灵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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