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白倾沅随手一指陈贵人的营帐,道:“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召颜满腹狐疑,走过去撩起了帘子。
白倾沅不出所料听到了一声即将划破天际的尖叫,她别别嘴,向召宜道:“婶婶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这些事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你就别担心了。”
“不是。”召宜摇摇头,她就算虚弱,神智也依旧十分清醒,“阿沅,刚才那个宫女临死前说,她没找到你……”
所以,害白倾沅的可能另有其人。
白倾沅知道她关心自己,劝道:“剩下的都是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婶婶您身子受不住,赶紧回去休息吧。”
她好说歹说,将召宜送回到召家的帐子里头,临走前却还是被她抓住手,认真道:“阿沅,你不要硬抗,有事就喊怀遇帮你,知道了吗?等皇上他们回来,把事情也告诉他们,大家都会帮你查的。”
白倾沅抿了嘴,“知道了。”
“阿沅……”召宜却还是不肯放她走,她握住白倾沅的手,欲言又止,“若是阿颜她……”
白倾沅心领神会,“婶婶放心,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
外头已经因为方才那宫女的死乱成了一团,陈贵人不知跑去了哪里,白倾沅出去的时候,不少人正围在召颜身边议论纷纷。
召颜好似已经将这件事当成了可以引人注目的资本,那些夫人们一人一句缠着她问,她也没有丝毫的不耐,而是笑着回答。
白倾沅远远地瞧了一眼,自觉地没有加入她们。
泠鸢自始至终都跟在她身后,见她这时候仍想往林子里走,劝住她道:“县主可别再去了,万一还有人要害咱们。”
“泠鸢,咱们可不能因噎废食。”白倾沅显摆着自己仅有不多的文化,正想往林子里去,不知何时出现在前头的召怀遇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
“召颜不是我害的,召公子还有什么想说的?”白倾沅双手横在胸前,微抬着下巴瞧着他,扬眉吐气。
“我知道。”召怀遇闷闷道。
“那宫女临死前的话你也听到了,根据你的说法,你还不能证明我不是召颜害的。”白倾沅盛气凌人道。
“是。”召怀遇自知理亏,说话的气势也没有了从前的强势,却依旧阴恻,“所以我帮你找凶手。”
“不必了。”白倾沅转头望了一眼众星捧月的召颜,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召怀遇,“就在眼前的东西,还用的着找吗?”
既然周悠禾可以利用陈贵人来害召颜,那召颜为什么不能利用陈贵人来害她呢?这是白倾沅最为直接的想法。
当她看着召颜神气的表情时,她就知道,无论如何,召颜都不会无辜。
召怀遇没有说话,自己的妹妹是什么德行,想必他也清楚。
如今正是半下午的时候,日头还斜斜地挂在天上,照的人脸上有些晒,白倾沅眯了眯眼,绕过召怀遇,刚踏进林子半步,就听见了远处达达的马蹄声。
这阵声音混乱又沉重,一听就是一群人正骑马飞奔回来。
白倾沅握紧了拳头,就站在原地等着,没过多久,便听见头一个从林子里冲出来的侍卫在同众人喊道,“太医在哪里,快喊太医来!”
什么情况下会用到太医,大家心知肚明。只一瞬的功夫,围在一块儿的各家夫人又炸开了锅,纷纷猜测着是谁受伤了。
不多时便有了答案。
秦空远面目狰狞,捂着伤口倒在马背上,鲜血不断滴落,绿茵草地被染了色。苏疑碎与他同乘一马,将他送出了林子,前前后后满是侍卫。
人群中秦夫人见到自家儿子的那一刻,心脏仿佛漏掉了一拍。
“空远!”她跟在苏疑碎身后,冲进了营帐里。
随行太医已经在榻前准备好,秦空远一被送上榻,便由太医接过了手。
“苏将军,我家儿子这是怎么回事?”秦夫人慌不择路,抓住苏疑碎就问。
“夫人稍安勿躁,是皇上遭了刺客埋伏,秦公子救驾受的伤。”苏疑碎平静地陈述道。
“那他是伤到哪里了?”秦夫人着急地瞧了眼榻上五官都拧成一股麻花的秦空远,实难冷静。
“是左胳膊,具体如何,夫人还是等太医诊断吧。”苏疑碎略一躬身,转头就要离开,又被秦夫人喊住。
体态丰腴的妇人面色纠结,十分不解道:“将军方才说,我家儿子这是,这是救驾受的伤?”
苏疑碎死板无极,只点头道:“是。”
秦夫人追问:“那圣上可还平安?”
苏疑碎总算肯多说两个字,“多亏秦公子,圣上安然无恙。”
秦夫人松了一大口气,放走了苏疑碎,她怔怔回头,看着榻上的儿子,神情一阵恍惚。
“母亲——”
秦空远疼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双腿蜷曲,完好的那只手紧紧抓着榻边横木不肯放,嘴里不停念叨着母亲。
“在呢,在呢。”秦夫人赶忙凑近几步,担忧地看着太医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太医头上都忙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这才终于结束包扎。
血是止住了,伤口也敷了药,左边胳膊上绑了厚厚的纱布,一时间动弹不得。
“幸好只是左胳膊。”秦夫人送走太医,到他床榻边坐下。
也是奇怪,明明人已经包扎好了,太医也说了没事,她一颗心却还是悬在半空,怎么也不平稳,怎么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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