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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宇额角滑下一滴冷汗果然听到了吗?

真的只是玩笑罢了明熙信我啦

安明熙起身,出了座位,拂袖离去。

明熙

东泰远放下茶钱,仆从们跟着两位公子离开,却又小心地与公子们保持合适的距离,给予他们倾谈的空间。

阿九望着急着解释的花千宇,回想起那夜所见的乐洋与离忧,心思:也许小公子确实只是说笑唉,但愿。

听完邻桌之人对话的少年忙用眼神向同桌的老人示意,不待东泰远一行人走远,两人便匆匆跟了上去

城外不缺草木,尤其处在江南,林中这一处足以安一座大宅子且难生寸草的沙土尤显难得。

乐洋也想不出此地为何是这般景象。

身后传来马蹄声响,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隐约听到来人谈话的声音而产生不好预感的乐离忧杵在了原地;担心自己和同伴会被马儿撞上的乐洋朝后望去,只见是四个带着络腮胡子的西域男性。

乐洋想,这些男人应该就是夜里在客栈入住的那几位房客了,这时还能碰着,真是巧了。

领头的男人被这大胆望着他的的小娘子吸引了目光,他让马儿逐渐慢下,仔细打量了好一会,便觉察了不常。

男人勾起一侧嘴角,停了马蹄,下了马背,向乐洋走去,口中说道:又是个喜欢打扮成娘们的小郎君。

沙哑的嗓音、源自外域的独特口音

近在耳边的声音像恶鬼的诅咒,从久远的过去开始纠缠至今,成了乐离忧逃不开的梦魇。

是梦吗?又是一个真实得令人作呕的梦?但这一次,他没再被困在幼小的身体中,没再陷入童年时的无力而难以自拔他也许可以手刃仇人。

他下定了决心面对恶鬼,转身正对前瞧见男人向乐洋伸去的手,他即刻将乐洋揽入怀中,同时再度背向男人,以己身为墙,阻隔男人与乐洋。

乐洋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意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离忧

男人爽朗地笑了起来,后道:我这么可怕?

不远处还骑在马上的同伴催促着他:维克,这种货色又不是没见过,你在做什么呢!

这种货色?

这样明显的贬低,即便是自认长相平凡的乐洋听着也有点上火明明可以用胡语沟通,偏偏还要用汉音对话,说不定就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这些胡人大概在大宁呆了好些年,即便口音还在,用词已然本土化。

维克饶有兴趣地审视着面前这个带着帷帽的高大男子,而后转头,冲同伴们喊:急什么?骑那么久了,那两块肉不疼吗!

喊完话,他眯起眼,试图把乐离忧与在记忆中出现过的人对上号。

维克抬起有力的手摁在乐离忧肩上,这熟悉的动作和触感令乐离忧一阵反胃。乐离忧压下这阵恶心,暗中将袖中短刀拔出。

近在耳边的利器之声惹了乐洋注意,察觉乐离忧动作的乐洋抬手抓住了乐离忧的手臂,低声:我没事,不要生事。

乐洋以为乐离忧是想保护他他自以为徒手撂倒一个大汉不在话下,因而才能淡定观望维克的举动。

乐离忧停下了拔刀的手,怀中的乐洋以及乐洋的手似乎在告诉他,他正经历着实实在在的现实,明白这一点的他复仇的欲望更是高涨。

实在想不破此人面目的维克正欲掀了他的帽裙:我认识你,或者说你认识我,对吧?然他话语刚落,乐洋便抱着乐离忧的腰,带着乐离忧转了身,与其换了位置。他面对维克,张开手臂,挡在乐离忧身前,带着僵硬的笑容道:我家少爷极少出门,公子的外貌又如此突出,若是见过面,奴家不可能不记得。

是吗?维克犹疑。

这样的态度以及这样熟悉的氛围但这样的身型,自认为记了人就不会忘的维克还真想不起来有谁。

乐离忧透过白帘,隐约瞧见维克的模样,即便景象铺了大块的白,在记忆的加笔下,维克的轮廓逐渐清晰了起来。

是维克,但却与他记忆中的巨人有所出入。

乐离忧复仇的自信又更足了些,身前的乐洋成了他出刀的唯一阻碍。

乐洋说,不要生事。

为了雪恨,为了斩断梦魇,他可以不要命,但他不能不顾及乐洋乐洋还要平安回到花千宇身边。

于是乐离忧忍了,即便怒火烧红了眼、厌恶沿着舌面钻出口、恨意从心脏爬往四肢,刀刃还是藏在了刀鞘中。

左手被乐洋的左手碰到的那一刻,乐离忧放松了收紧的五指,让乐洋握住他的手,将他牵起。

手真小,乐离忧想。

手也小,个子也小,这么可爱的人儿却挡在他身前,总是挡在他身前

渐渐地,比起愤恨,乐离忧感到更多的是悲伤,像是跌入了谷底,连乐洋伸下的手也无法将他拯救。

乐洋没去注意乐离忧手心传出的无力,一心只想带乐离忧从目下的状况中逃走。他对着维克笑笑:哈哈,那我们先走了,有缘再会。说完也等不及维克回应,他带着乐离忧转身,才刚跑没十步,拔剑之声传入耳中

维克拿剑指着两人,挑眉道:摘了帽子。

见维克认真了,同伴们骑着马围在了两人身周,挡住两人去路。

不能保证自己能带着乐离忧从四个骑马大汉的围攻中逃脱的乐洋松开了乐离忧的手,再一次挡在乐离忧身前,他带着讨好的笑,对维克道:公子行行好,我家少爷自幼眼盲,面上也有缺陷,不喜见光

维克打断他:我倒是奇了怪了,看一眼是能让他死吗?处处避着不给看,显然有问题。

维克的同伴起哄:再丑也亮出来瞧瞧,男子汉大丈夫,怕个屁啊!

乐洋叹气:没办法了,离忧,给他们看吧。

乐离忧沉默片刻,抬起手,一边解着下颚的绑绳,一边道:待会,别管我,你逃吧。

那你呢?乐洋不乐意听到这样的话。

我?我会杀了他,然后死去。

谁也不能再把他困在笼中。

乐离忧摘了帷帽,一松手,帷帽掉在了地上。

乐离忧说:我有我要做的事,你别阻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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