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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忠良磕响了头:陛下,明察!

安清玄侧过头去,手肘支在扶手上,食指和拇指揉了揉眉心,再度抬头面对百官,眉心仍是紧蹙:欺上瞒下,多年不报,你们好大的胆子!

王孟与卫忠良同时叩首:请陛下恕罪。

王中书,你还有什么好说?

陛下

好一会不闻王孟说个所以然,安清玄断:来人,把王孟收押官狱,严加看守。

卫忠良与王孟同时慌了:陛下!陛下

侍卫将王孟带走,在被拖出殿堂前,王孟忽然高喊:卫尚书!

卫忠良的心吊了起来,生怕王孟将他之事吐露,然而此后王孟便没声了,只瞪着一双眼,死死盯着背对他的卫忠良,直到连卫忠良的幞头都望不见才闭上发红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离歌。独晨两次浇灌的营养液呀!

因为给我投喂的人也没多到需要用一键感谢,我也不经常点开小说详情页,所以有些时候,留言、霸王票、营养液会没有注意到但非常非常感谢,手动比心~

第73章 073

安清玄把视线从王孟身上调回,目光落在卫忠良身上后,扫视百官,道:王孟之事朕早有取证,他贪粮七年,难道每年都是为了补给军队?二十年前,朕登基,同年解除海禁,流寇随后绝迹,就算他帮助抗倭三年,此后四年又是有何原由?

七年二字一出,卫忠良满脸震惊,遭此一问,更是说不得原由,支吾:怎么会

无论什么原由,这儿不是公堂此事交与花监察以及四皇子,御史台辅助调查,其余各司各部均配合取证。

百官齐声:是。

朕要知道这么多年,这粮到底被用在何处,更要知道是否有其他官员参与其中肖御史。

臣在。

你的任务与花监察的息息相关,望你们能通力合作。

是。

卫尚书,虽说你与王中书合谋远在朕登基前,但这是重罪!私押军粮在先,欺君罔上在后依照大宁律法,你知道后果。

罪臣,当斩卫忠良叩拜,当年臣不愿连累王中书,不得已才与王中书一同欺瞒,自以为仁义竟不知是助纣为虐,误国殃民二十余载臣甘愿受死!

大义言辞在殿堂之中荡开,片刻的静默过后,安清玄摆了摆手:罢了,念你抗倭有功,现下年纪也不小了,扣你一年俸禄,好好反省吧!

卫忠良默然,抬起上身再叩首,磕足三个响头,哽咽一声:谢主隆恩。

安清玄扶额: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片刻不见有人动作,他从龙椅上起身,万八扬声;退朝

处在人群之中受着赞美的花千宇收起竹笏,一边以笑脸应付,一边透过人与人的间隙寻找安明熙的身影在瞧见安明熙侧脸的那一刻,花千宇连场面话都不及讲,一双腿便朝着安明熙走去。

出了人群,花千宇扬声:四殿下,这是要去官狱吗?即便安明熙既没有应声,也没有停下脚步,更转身,他还是小跑至安明熙身侧,侧头,再问:还是先去大理寺?

也不知是否安清玄故意,即便话中提起四皇子,但安明熙这四皇子的待遇却不如花千宇这小小的监察御史,连出来应对半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既然不受重视,那么在一些擅于溜须拍马的人心中,四皇子地位自然不如作为太子表弟、丞相公子,又有状元之才的花千宇。何况在新皇登基前,皇子们除去兄弟这一层关系,更是相互竞争,为讨好一个无大用的四皇子,而站到储君的对立面,百害无利。

好哥哥,别不理我好吗?花千宇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凑太近,也压低了声。

安明熙看着脚下的的台阶,专心在下楼这件事上,被花千宇注视了好一会,他才道:既然不想让人知晓你与我亲近,又何必跟来?

哥哥对不起,我不是

安明熙没说错,花千宇确实不想安明熙因他的亲近引了人瞩目,他的一举一动在某些人眼中代表着花家,他不想让人以为花家有意扶持安明熙上位,他不想安明熙有半点触到那皇位的可能,他心中所认为的君主仍然是安明镜。

他确实自私,因此连解释都无能。

跟来前都要喊一声表明接近四皇子只是为了公事,花千宇如何想,安明熙怎会不知?

不甘和孤独充斥在安明熙心间,朝参之时如此,下朝之后亦是如此。

本以为父皇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被轻视至今的他有机会漏点锋芒,但今日在大殿之上,就算他因皇子的身份得以站于百官之前,也像影子一般毫无存在感,连陪衬花千宇的资格都没有。

安明熙本想甩下花千宇,暂时静静。但抬头瞧见等在石阶之下的安明镜,他即刻拉起花千宇的手腕,下了石阶后,一个劲地往城门走。

步履匆匆,花千宇只来得及朝安明镜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待走远,安明熙松开了花千宇的手,因一路不闻花千宇再言语,他问:恨我吗?问话时也没回头观察花千宇表情如何,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怕面对。

为何?花千宇问,声音中竟然带着笑意。

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太子?若这样便恨了你,我拿什么对你说爱?

安明熙难以话语回应如今的处境他应该早有预料,当初选择了暂时放下,留到未来面对,但如今这未来来了,他还要把问题寄放到下一个未来吗?

我该拿你怎么办安明熙低头喃喃。

嗯?花千宇把耳朵探了去,但没来得及听清安明熙的低语。

没什么,去见蓝海逸吧。

他又把问题留在了未来。

方踏入卫府中,卫觞便问:祖父在朝堂之上为王中书说话,揭露了二十年前之事,就不怕陛下迁怒,按律处置?今日之事,觞儿看得心惊胆战。

卫忠良将幞头摘下,递给仆人,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这才回道:不然等着王孟张口将我出卖吗?陛下是仁君,也清楚先皇对我的态度,我这粮要得有理有据,陛下不可能重罚,就是这一年俸禄可惜了。

祖父怎么知道如此,王中书便不会把当年之事全盘托出?

王孟不是蠢人,即便把我这个幕后主谋说出去了

行在长廊中,路遇丫鬟靠近行礼,卫忠良停下话语,点头,从丫鬟身旁走过后,才接着道:他仍难逃一死。不把我拉下水,不牵涉谋反,至少还能保住他族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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