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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熙转身,丢下一句陛下会答应。便出了客堂。

花千宇跟上去,在他踏过门槛前,一前一后的二人闻声止步:殿下也许不知道,即使殿下在信中已明说回京地这段行程可能长达一到两月,隔日,陛下还是派出大批禁卫搜寻殿下下落。虽然殿下最后非是由禁军护送归来,陛下也不曾公开禁军外派的目的,但下官想,此番大阵仗,还是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花千宇想起在他们流浪时,瞧见军队都是绕着走的。

花决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接着道:那可是禁卫啊!陛下比殿下想象中的要更关心殿下。

伫立原地的安明熙沉默着,好一会,他开口:为什么母妃必须死?

花决明因这突然的发问愣了下。

为何到了今天都没人愿意为她平反,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安明熙的声音小了下来,像是把传达不出的话留给自己听,那么柔弱又与世无争的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说完,不待花决明回答,他重新迈开了步子。

花千宇随他走至大门,在出了花府大门后,始终背对他的安明熙停下脚步,冷声:别过来。

花千宇停在门内,看着安明熙上了马车,望着马车远去。

第83章 083

安清玄踱步于案前,待安明熙把话说完,他停下,转身面对安明熙,道:就算你们真能在苏州找到线索,你以为费尽心思毁去证据的人会让你们活着把证据带回来吗?

在花决明一番话后早做好被拒绝准备的安明熙道:如今的情况,再怎么小心谨慎的人也怕露出马脚。在王孟死后动手,不就是昭告我们阴谋者仍在吗?回京路上,我们没有遭遇任何危险,现在,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回京前你们行踪隐蔽,都城也不是他们能放肆的地方,但到了苏州后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护卫的人再多,你们的安全也难以保证朕会派人手供你差遣,你留在京中指挥,消息由他们带回。八百里加急,八日内便可往返两地。

那么代替我们下苏州的人呢?他们就能平安把话传回吗?

正如你所言,若生了事,背后的阴谋者便露出了狐狸尾巴,露的次数越多,被抓住的可能越大,他们的牺牲并非毫无意义这批人丧命,还有下一批,但若你丧命,没有人能替代你。

安明熙垂眸,道:我也无法代替他们 。声音虽然不大,却被安清玄听得一清二楚,安清玄的脸霎时冷了下来,肃然言:有仁心是好事,但这份仁心若迷了你的眼,让你不分尊卑,让你不知取舍,让你畏首畏尾,那这仁义便成了愚昧。这非是杀一人而利天下之论,兵将、臣下执行命令合乎法纪、合乎天理你认为朕会让连指挥文臣武将行该为之事都做不到的人指掌天下吗?抱着这样的心态登基,大宁将断送在你手上!

听完这番话,安明熙低头,弯腰长揖:儿臣,知错。

运筹帷幄中是智慧,而非懦弱,一味带头冲锋,那是鲁莽!朕曾说君王应通晓识人用人之道,若凡事亲力亲为,你与寻常农夫有何差别?

安明熙的腰更弯。

安清玄看了他一会,拂袖,背过身,道:罢了,你好好反省明日起,常参别漏下了。

是。

下去吧。

回宫的路上,想着安清玄所说,安明熙的步伐都慢了不少。他不想认同那所谓尊卑,所谓取舍,但他亦并不会否认安清玄话语主旨的正确性不舍用人,那不叫惜才,只是满足自己的伪善想着想着,安明熙脑中忽然闪过过去与阿九的对话,想到在他说人命的重量相当时,阿九所回复的价值不同。思绪万千,忽地,安明心刺耳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冤枉?一介贱婢,被冤枉又怎么样?

出生卑劣,死上千百万遍亦不足惜。

死了她一个,你不觉得宫闱都热闹了不少吗?连风里都是好闻的味道你闻闻

真好啊!就算是混了脏血的杂种也是皇室的杂种,不然你哪有在我面前碍眼的机会?

同是皇子又如何,名号一样就妄想和我平起平坐?

你不觉得你的到来很坏气氛吗?为了大家好,我们商量商量你以后别来了好吗?

不断袭来的坏心情止住了他的步伐,他低着头,内心深处升起另一道声音:好想见千宇

说来也怪,突然暴涨的思念压下了脑中盘旋的恶语,然后耳边真正出现了声音

离千宇远点。

安明熙抬头,愕然瞧见身侧半步远的安明镜,听安明镜再道:离我的人远点。安明熙心中一颤,下意识抬起了脚掌,想要站远些,但电光石火间,他稳住了受惊的心脏,半仰着头,嗤笑:你的人?

安明镜蹙眉,转了身正对安明熙,他没有动手,因他还记得对花千宇的承诺。

是,我的人。安明镜松开了眉头,同样仰起了头,藐视比他矮上许多的安明熙。他的眼帘半垂,露出的那两半黑瞳比下弦月更冷。

安明熙表情更是不屑:那你让你的人离我远点如何?说完,他没有等回复的意思,把安明镜甩在身后便阔步离开。直到转弯入了拐角、过了月洞,他停在了最暗的角落,蹲下,双手不由抱着头,双臂夹着耳朵

如果花千宇真的离开他了呢

想见你,真想现在、马上,飞过去见你。

戌时四刻,安明镜如约抵达了花满楼,随指引上了二头,打开了角落那间厢房的门,恰巧与抬头的花千宇对视

哥哥来得真准时。花千宇笑道,取出茶杯,给安明镜倒了杯茶。

安明镜在他对面坐下,喝下手边的这杯茶,问:这楼里还有日冕?

花千宇指尖点在自己胸膛上:这里有。

哦?安明镜放下茶杯,我真希望你心里还有一杆天平,好称称我与安明熙,谁更重些。昨日若不是花千墨叫住他,他想他可不会让安明熙好看。

花千宇笑眼还在,面上几丝玩味,语气却是一本正经:这不用称,自然是明熙更重些。

安明镜捏着茶杯的力重了十分,勾着嘴角,眉头却紧着,双眼也闭着,问:找死吗?

花千宇笑得爽朗,显然不介意安明镜因此对他发火。

安明镜也没真怒,他还想听听花千宇的说法:几月的相处还比不过你我十来年的交情?

这不一样,花千宇摇着两指间的茶杯转了个圈,垂眸看着杯中晃荡的半杯青茶,我喜欢他。

面前人满眼柔情,安明镜的脸却是黑了大半:喜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花千宇抬眼,毫不避讳地对上安明镜的目光:我喜欢他,是想亵玩却在真正触碰之时双手发抖的喜欢。烛火几乎燃尽的夜里,好在坐在他腿间的安明熙同样紧张,甚至不敢睁眼,不然他无法佯装自如。

隐隐听出了花千宇话中情景,安明镜握紧了拳头,忍住对着花千宇的脸来几拳的冲动,问:你们上过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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