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2 / 2)
他不愿见我?诸葛行云单刀直入。不等乐福回答,他心中已有了答案。他缓缓低头,垂下眼帘,失落之情不加掩饰,喃喃:他知道我要来抬头往大门内看去,朝思暮想的身影没有出现,他无意僵持,准备离开。
见这彬彬有礼的人伤了心,乐福立马变了心意,叫住诸葛行云:诸葛公子!二公子做错事被找上门那是活该!但要是诸葛公子只是来探访好友,他这做法岂不糟蹋了难得的情谊?
诸葛行云回头看向乐福,乐福忙把诸葛行云请入府中。从路过的下人那儿问出花千树所在后,乐福把诸葛行云带到后院,方瞧见三位公子身影,乐福停了脚步,道了声公子请便退了下去毕竟情况不妙。
花千树抱着柱子,固执道:我不去,说我不在。
花千墨站在他面前,无奈地静视了他一会,道:那便由大哥替你接待。
几乎要和柱子融为一体的人即刻松手,张开左臂拦住花千墨:别去!让他走就好。
花千墨方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就瞧见了走廊那头的诸葛行云,他一边对着诸葛行云以点头作问候,一边对花千树道:那你自己来吧!花千墨行为让花千树猜到了诸葛行云已经到他身后,但怕被诸葛行云瞧见他的脸,他杵在原地,不敢回头确认,正欲抬腿离开此处,花千宇挡在他面前,小声问:这么怕吗?树哥,你该不会
花千树毅然回道:不是。
花千宇面露天真之色:我也没说什么你以为是什么?
花千树哑口无言,身后的脚步声已近,花千树不走了,只嘱咐花千宇:我是你义兄。
花千宇腹诽:你头脑是不好用了吗?既然能找上门,多半已经知道你是我亲哥了吧?
花千树,你叫花千树,与脚步声一同,诸葛行云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你原来,离我这般近。他猜到花千树出身中原,却不想他就在洛京。
花千树像是被这近在咫尺的人攥住了心脏,这下更是难以动弹,连回头都难。他驻足原地,诸葛行云行至他面前,对上他的眼,表情柔和,没有责怪之意。
花千宇和花千墨已悄然离去。
我那时想,诸葛行云伸手,想要触摸他的脸,却又收手,把这不安分的手背在了身后,等我功成名就,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现在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缺
树星桥,火树银花花千树,花千树诸葛行云重复着花千树的名字,不知心情是喜悦还是悲伤。
如果能更仔细一点,如果想得更多些,如果能对树星桥有多一些了解,他是否能早些找到这藏在名字里的线索?近十年的光阴啊足以让人变了心。
花千树总在犹豫,他心中明明早有了决断,却无法如以往潇洒,但当诸葛行云出现在眼前,他便清楚自己永远配不上诸葛行云即便是作为朋友。他决心不再耽误诸葛行云的人生,冷然:不是说过别来找我吗?
诸葛行云合上眼帘,好一会睁开,问:那你何时会主动出现?他以平静的面貌回应花千树的冷漠,心中却不免倍感凄凉。
花千树只说:结束了。
被宣告的霎那,他心中凉意渗出心外,席卷全身。他像是坠入寒潭,不一会儿潭水没过头顶,他随重力沉沦坠入深渊,渐渐连呼吸都变成痛苦的事。
深渊之中,发声亦是艰难,每每张口,冰冷的水堵住他的喉,令他几乎窒息。干脆坠落让黑暗卷席也许轻松,但他仍试图找到重新登陆薄冰的可能:是因为孩子们吗?
不是。
是因为我违背了约定吗?
不是。
为什么?
我并非你的良人,只会让你徒增伤心罢了。花千树想做得更决绝,又不忍让他心碎。
后悔?既然如此,那日为何回应我?
只是以为好玩,又缺乏思量罢了。
好玩?诸葛行云捂着眼仰头笑了起来,那时的吻也只是因为好玩吗?
花千树不应,算作默认。他只以为诸葛行云所说的吻是指在诸葛行云寝室中发生之事。
我还以为你喜欢我我还以为能让你再度爱上我
诸葛行云将花千树推到柱子上,他抬手握拳,就在花千树做好挨一拳的准备时,拳头无力的打在花千树耳旁,与木柱子相碰。握不住的拳头滑下,他的手张开,挂在花千树左肩上,又因无力落下。
诸葛行云瞪着无心的人,不知不觉红了眼眶。花千树也没了能与他对视的力量,低头所见的是诸葛行云想将他触碰却又悬在半空的手。
忽地,诸葛行云抬起他的下巴,与此同时吻上他的唇比起说吻,倒不如说是撞,使得花千树应激地合起半张的口,皓齿咬破了薄唇。
诸葛行云嗅到了血腥味。他松手,脑袋靠在了花千树肩上,喃喃:明明是你先吻我
不知为何,花千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诸葛行云感受到了,他按住了花千树的肩,额头抬起:明明是你先喜欢我啊
花千树惊愕抬头,声音发着颤:我没有
是你先吻我耳边回响起诸葛行云的话,脑中也映出相应的画面
是我先
诸葛行云侧头,看着花千树的脸庞,问:十年太迟了,对吗?他向后退,手也渐渐离开了花千树的左肩,随之,他转身离去。
花千树知道,诸葛行云不会再来了。
花千树沉寂良久,直到花千宇唤了他几声,他才回神朝大哥和小弟看去。
花千宇递给他一块手帕,他不解地接过,拿过手帕后便一动不动,直到花千宇拿回手帕,举手为他擦去唇上一点血迹,他才明白手帕为何递来。
花千墨扶额,长吁一气,道: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既然连他都能栽在你手上,你才回京多久
忽地,花千墨想起了点什么:你们本就认识?
花千树扬了扬嘴角,散去头顶阴霾,恢复以往玩世不恭的姿态,笑笑问:千宇告诉你的?
花千墨摇头:我险些忘了,你曾向我打听他,大概九年前?他入仕那年。他那时觉得奇怪,便把被花千树挂在嘴上的诸葛行云记住了,不过公事上他和诸葛行云少有往来,私底下诸葛行云不苟言笑,他也不爱与生人打交道,渐渐也就不再关注。
我只是好奇他做了什么官而已,谁知道他这新官比哥还大啊,现在也比你大,你不行啊哥。
花千墨挂着假笑,举起拳头,问:找死吗?
花千宇忽然插话,谈起:树哥把人弄哭了呢。
花千树反驳:他才没
花千宇接着:他很喜欢你啊。
心情成功被破坏的花千树坐在围栏上,侧头靠着柱子,艰难地保持嘴角上扬的弧度,只道:结束了。
花千墨也严肃了起来,问:你的心意呢?
心意?花千树自嘲,我没有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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