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1 / 2)
宁静的夜,没有虫鸣,没有风声,缩在怀中的人一声冷清晰得宛如自脑中传出。
花千宇把安明熙抱得更紧,想把全身的热度传递。
千宇安明熙抬头,凤眼盈了欲,脸上是动情的红。花千宇低头吻上安明熙柔软的唇,但一双红舌还未缠绕多久,安明熙便推了他一把,转眼便坐到了他身上,塌下腰,喉中一声轻喘,说:让我热
被勾了魂的花千宇猛然意识到不对,倏尔,四周暗了下来,花千宇脱离梦境,睁眼亦是一片黑暗,但能感觉到面前人均匀又和缓的呼吸。此前沉沦的梦化作一抹飘渺云烟,再美都不比安明熙鼻尖的热气更具实感。
天确实冷了,窝在被窝中背后都似有冷风抚过。
花千宇悄然坐起,掀开丝衾一角,轻车熟路地下床,点燃了灯架上的蜡烛,走到衣架前取了斗篷,再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为安明熙在丝衾之下添了斗篷,又在吹灭蜡烛后进入被窝。想要触碰却又担心吵醒浅眠的人,他的手只是隔着斗篷轻轻搭在安明熙腰上。
花千宇闭上眼,忆起那好梦,他试图重归梦境,无奈所见只是一片黑蒙蒙,还未来得及遗憾,安明熙便与他贴近,扬起斗篷,推了他的手,也把斗篷拉到了他身上,与他共享,随后再度转身背对。
花千宇不由扬起嘴角,一把把人抱住,心满意足地睡下。
有人猜测安明熙是花千宇夫人的兄长,还有人推论安明熙是花千宇对女人失望后自暴自弃找的男人,而流言传久了,就变成:为报复嫁与他人的未婚妻,花将军和未婚妻的亲哥哥发生了关系。
从彭远将军口中听到这样的传言,花千宇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茶一口吐出来。
让外人进入军营本就不对在先,此后又闹出这等脏话,这要是传出去,平成军的名声要被糟蹋成什么样?彭远不满他,差点竖起食指指着花千宇的鼻子说教。
怎么看怎么觉得彭远像谁家七大姑八大姨的花千宇险些笑出来,好在忍下,只故作正经地回应:彭将军说是,待会宇就和他们好好解释。而彭远毫不掩饰花千宇举措的质疑:就这?
宇还需要做什么吗?
哼,彭远别开脸,能把人带走最好。
人由我提议留下,安明阳出声,小雪后我便回京,若黄公子有意回乡,可与我同行。
彭远直言道:要回去早回去了。
花千宇笑笑,应下:好,与元帅同行,千宇也能放心千宇会和哥哥商量。
彭远语塞,心道:哥哥哥哥地叫得亲热,不也想甩掉这个大麻烦?
谁料花千宇再度出声:寒冬休战,军营之事交给彭将军打理宇也能妥当,元帅可能让我一同回京?瞬间打破了彭远原先的理解,他开始隐隐相信传言的真实性了这人还能更离谱点吗?
不能。
意料之中,安明阳决绝得果断,他把攥在手上许久的信封丢在案上,问:还有何事禀报?
彭远望向花千宇,花千宇抿唇,片刻后只道:没有。
那便下去吧。
是。
二人齐齐退下,此中只余安明阳,安明阳这才拆了信封,取出其中信纸。
此信出自安清玄,信上言语不多,只说自己重病,催着他早些回去半月前才偶感风寒,这会就重病了?安明阳不信,只当他是为了催促自己早些出发回京。虽有如此主张,但安明阳同时也担忧着那个万一,于是还是决定尽快动身。
比起前面的内容,末尾一句把熙儿带回来更让安明阳挂心。
安明熙?四皇弟?他怎会知道他的下落?多少年不见,他甚至连安明熙的模样都记不得,这是在刁难他?到底是想他回去,还是只是想让他寻人?
安明阳把信封握成一团,食指拇指捏着信纸,长吁了口气。
即便他早定了心,绝定放下那段过往,只因为安清玄是他的父,是他的皇,但他对安清玄也不可能亲近的起来,如今竟然还要他去找安明熙,安清玄当初可是为了安明熙的母妃逼死了他的母妃!
不对,安清玄必然笃定安明熙就在他身边,不然不会不留线索到底在哪呢
花千宇私心希望安明熙留下,不去参与皇储纷争,不必与那李家女公子扯上关系,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但,他见不得安明熙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的陪伴也许不能使安明熙感到幸福。每每在外归来见了因担心坏了安宁与秩序而守在帐中不踏出的安明熙,花千宇并未感到安心,只觉得委屈了安明熙,他眼中的安明熙布满了孤独和感伤的色彩。
他想,安明熙依然在此,不过是自觉无处可去。他知道在安明熙眼中,父亲安清玄是及其重要的存在,但安明熙却为了他背弃了父亲,不告而别,如今不愿回去面对,大概是不想直面安清玄的失望与愤怒。安明熙有自己的决断有时候逃避也是一种决断,他不能预知让安明熙回去是正确的亦或者错误的,所以他只是呈上了这一选项。
安明熙一愣,问:和他回去?
不想回去吗?
安明熙犹豫,心中无结果,只能沉默。
抱歉,在你遇见困境之时,我无法陪在你身边,与你共同面对花千宇合上眼帘,睁眼望向安明熙之时,嘴角微微扬起,原本明熙赶来是为了确认我的安危,如今我无碍,明熙大可回京了了牵挂陛下疼你不假,无论如何你都是他的孩子,比起生气,他大概更忧心你的安危。
安明熙抬起眼帘,对上他的眼,问:若是他还让我娶他人呢?甚至我的妻子正在殿中等我归去。
花千宇早有此忧,这会被点破,他无法再强装大方,抓住安明熙的袖子便道:留下。
安明熙迈了半步与他正对,抬头对他道:我告诉她了,我有喜欢的男人,她说不介意。
花千宇额头与他相抵,道:不介意也不行,你不能是别人的,即便空有名义花千宇止声,他知道,这样的要求是在为难安明熙,娶妻甚至生子对一个即将及冠的男儿来说再正常不过,他这是逼着安明熙与安清玄作对。
就算再多功劳,就算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步,身为臣子的他也无法向皇室下聘,若使天子震怒,不光是他,整个花氏都会受牵连。
他生平第一次恨自己作为男儿降世,这段感情注定名不正言不顺。
留下,等战事结束,我们私奔,他将安明熙揽近,天下之大,我们可隐与市,也能藏于林
安明熙打断他:你的抱负呢?放得下吗?
不比你,他心有纠葛,出口却果断,言语做了承诺,也坚定了他的选择,名垂青史不比与你共享此生。
安明熙推开他:你能忍受吗?作为农户碌碌无为的一生?忍受往后的生活只能在过去寻找辉煌?
我有你。
安明熙摇头:你会恨我。安明熙自认花千宇与他不同,自幼便是天子骄子,从未平淡地活过。而他不一样,他记忆中的大部分时光都在寂静中度过,即便他有心去追求伟大,即便他想要成为安清玄,想要与花千宇并肩,他还是会因挫折转弯,会让自己的心动摇,甚至在知道花千宇出事后毫无意义地赶来,抛下该背负的责任和三年了拼尽全力堆砌的一切。
花千宇眼神坚定,毅然决然:我对你只会有爱,没有恨永远。
安明熙踮脚,亲吻,说:暂时别让我思考,拜托了。
花千宇揽着腰,托着臀把他抱起,将他放到桌上,手臂勾着他的腰往自身一拉便使两身贴紧,低头更是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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