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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乐离忧表达过想做的欲望,而如今的行为却与过去所言截然相反,乐洋想乐离忧也许是醒悟了。

想来伤心,才哭干的双眼又做好了落泪的准备。

他希望自己在乐离忧心中永远是最特别的,但若乐离忧并不爱他,不就代表这特别的位置最终会让给其他人再也不会有下一个乐离忧了。

捕捉到乐洋吸鼻子的声音,乐离忧问:又哭了?

乐洋忙摇头。

即使被否认了,乐离忧仍是有了动作。他抱着乐洋下床,点了灯后再回到床上,把乐洋放在床边后,他蹲下,抬头看着泪眼婆娑的乐洋,用食指挑去两行泪,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乐洋摇头,抬手用袖子堵住鼻子,以免又下两行鼻水,让自己的姿态变得更难看。

乐离忧起身,道:我拿纸笔过来。

乐洋抓住乐离忧的手,仍是摇头,随之把乐离忧一把拉了过来,脸埋进了他的小腹,深呼吸不会的,离忧前些日才说过喜欢我,一定有其他的理由

倏尔,他松开乐离忧,赤着脚下床找纸笔,在纸上写下从现在开始不准碰我之外的人这行大字,并拿到的灯前,展现在乐离忧面前。

乐离忧没有反应,像是印证了乐洋此前的想法,但乐洋没有因感到难堪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而是把纸拿回桌上,划掉这句话,改成:不准碰不喜欢的人。

乐离忧放松地闭上眼,笑容舒展,抬眼时回复:好我只碰你。

第130章 130

乐离忧答应乐洋的话并非不经大脑,很快他便要带着乐洋离开漠南,也就没了再同他人做戏的必要。

琼阿利答应让乐离忧前往中土并让博古多一同前往,名义上是跟随学习,但被派出的既然不是最受琼阿利期待的图尤瑞,乐离忧自然会推断琼阿利并非对他毫无防备琼阿利也许是担心两位嫡子内斗,和博古多关系更好的乐离忧会趁机让图尤瑞一去不回,若能有其他考量,想是不会允许乐离忧离开阿史那的视线,离开草原。

乐离忧时常不能理解琼阿利对图尤瑞的偏爱。二人是同母兄弟,与图尤瑞相比,博古多虽然生性放荡,但处事克制,思虑更深;图尤瑞虽有武艺,但行事任性,意气用事,常不计后果。琼阿利既然比起尚武更崇文,为何要把大可汗之位传给仅有武艺更高的图尤瑞?

偏爱这二字便是理由。乐离忧判断博古多无论表现得多么潇洒大方,定有郁结存于心。

为不让琼阿利起疑心,乐离忧会让博古多平安回到阿史那部。有博古多从旁监视,乐离忧和乐洋二者的行动必会变得复杂,为此,乐离忧提出要携阿图弥同行。

乐洋摇头,随后用口型道:阿图弥不行。

吃醋?乐离忧问。

乐洋吐舌,附赠一双白眼。

乐离忧轻笑,解释:本就被怀疑是宁人的你忽然消失在宁容易引人联想。若有阿图弥一块,则能起到扰乱视听的作用。

见乐洋仍存疑,乐离忧补充:除你之外,阿图弥最受我疼爱,若不让阿图弥随行而选他人,不惹人怀疑吗?况阿图弥乃博古多所选,与我相处的时日尚短,也与你也多有来往,你和他一同离开即不易使我受怀疑,也最合情合理。

听到多有往来这几字,乐洋心中忽然快了一拍。他们的举动受乐离忧关注,他怕那日清晨阿图弥说的话被听了去,又担心乐离忧知晓是阿图弥让他躲在箱中偷听被知道会怎么样?乐洋想不清,只是直觉乐离忧听了不会开心。

若阿图弥不愿走,把他打晕也好,不能让他留下,乐离忧闭上眼,睁眼时褪去几分严肃,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情,阿图弥他喜欢你吧?如此,他对阿图弥多少能放点心,但另一边,他也怕乐洋的心被阿图弥哄了去。

乐洋疯了似的摇头,张口无声道:他喜欢的明明是你吧?

阿图弥找他谈的也都是关于乐离忧的事,甚至还说了会夺走乐离忧对他的宠爱,这样的阿图弥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乐离忧不与他争辩,只道:小心。

现下,比起阿图弥真正的心思,乐洋有其他担忧之事:你在我这儿呆太久了,这样好吗?

想来是他睡得太沉才让乐离忧回不去他好像又坏了事。

乐离忧摇头,说:我收下男宠,是因为我必须领阿史那的情,也需要他人来削弱你的存在,你仍是最受宠的正室。

正室?真还打算三妻四妾了?

乐洋皱起整张脸,显示对这个称呼的不满,乐离忧倒是笑了,并评价了声:可爱。

可爱?乐洋甚至能想象做这个表情的自己有多难看。

大概是爱情这种东西坏了乐离忧的眼。

马戈调戏男人不成反被教训的事一朝之间传遍军营。马戈成了众人的笑柄,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因自己也为之不齿而在营中抬不起头来,不擅长说谎的他被下级嘲笑都无脸反驳,只能恼羞成怒让那些个看热闹的人滚。

花千宇看不过去,趁着吃饭时间,对那些个不断开着对马戈来说不好笑的玩笑的士兵们道:喜欢男人有何不对?前朝每代皇帝都有男宠,倘若你们生在前朝,敢拿皇帝开玩笑吗?

谁敢这么对九五至尊说话,不要命了吗?众人哑口。

换做我,不管我喜欢男的女的,谁敢说我心上人坏话,我定要他们好看。说着,他亮出了拳头,碍于他的地位,众人便是想反驳也得把话咽回去。

待看热闹的人散开,马戈欲向花千宇道谢,却见花千宇勾起了嘴角,微微眯起的笑眼带着危险的气息。马戈不住吞了口唾沫,心虚地问:怎么了?

难怪你对哥哥的事那么感兴趣。

话至此,马戈能确认他知道了,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被花千宇下了通牒

演武场。

这三字一出,马戈便觉得浑身都痛。

太阳东起西落,世界在黑白间轮转,粼粼湖水在不知不觉间被抚平成镜,与天际相连,把世界翻转,自成一片朦胧仙境。翻涌的云海带走时光,寒风吹来皑皑白雪,为大地裹上银装。褪去绿意的植被披上黑衣,与满山的白相抗争,只待春回。

自安明熙离开已近两月,阴山踏入隆冬,大雪过后已少有飞雪,但严寒之下冰雪不化,积雪渐厚,所幸此路常有人往来,踩踏多了,雪也踏实了,花千宇才不至于一脚踩空,被这雪钻了空挡落入皮靴。

花千宇走上城墙,远眺远处的连绵山脉,陡峭的山脉另一面和缓地接入高原,那便是漠南。

晚冬尚不见春意,派出去地探子至今没有回音,回京面圣的主帅也不曾明确何时归来被嘱托暂代安明阳职位的是彭远。上任副帅战死沙场后,平成便不再有新的副帅。被安明阳看好的花千宇本有暂时主掌平成军的机会,若表现出众,安明阳或许会下放更多的权力给他,但这样的机会于他而言不比安明熙的笑脸重要展现统帅能力的机会还会再有,即使下一次不知是何年月,他也绝对不会独留千里来此的安明熙郁郁寡欢。

他已许久没有安明熙的音信。

从安清玄知晓安明熙在平城这点来看,安清玄想必已经知道二人间亲密非凡,因而二人消失的信件也确有可能受安清玄所拦截。不管安清玄是早在安明熙离京前就勘破一切,还是派人跟踪安明熙才得到安明熙在平城的消息,二人间的关系已瞒不住,也不能再有书信往来,以免触怒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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