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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花千树捕捉到了他的身影,走来,在他对面坐下。花千树从盘中取了小杯,斟上酒,说:像你这种不懂得品酒的人,喝再多也是浪费。说着,他捏起酒杯,贴着下唇倾倒,让其中琼浆缓缓滑过舌面。

花千宇瞄了他一眼,端着酒碗大口饮下,回道:借酒消愁。

岂不是愁更愁?

花千宇干脆不回话,只一味地灌酒。

看出小弟心情不好,花千树关切:发生什么事,和你树哥好好说说嘛,一个人憋着的话,容易憋坏不是?便是有心安慰,他的语气听来也不真挚。

花千宇放下酒碗,片刻的沉默后,还是将心事吐露:他为了孩子,不要我了。

恨他吗? 小皇子出生的消息花千树早已知晓,更是他把此事写在家书中寄给当时还在边疆作战的花千宇。

花千宇摇头:重病的父亲期盼抱孙子,谁又忍拒绝?

他说的?

猜也猜得到他就是什么都不说才令我气恼。

花千树笑道:想开点,也许没你想得这么多,只是他觉得女人更好呢?

被他说得心脏抽痛,花千宇幽怨地看着他:树哥,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

不是,我是来开解你的,花千树推开折扇,遮住半张脸,微微眯起狐狸似的眼,就算你只对男人感兴趣,好男人何其多,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若是还无法另寻爱人,那就去找小倌风流快活转换心境。

花千宇的视线越过花千树,落在花千树身后的男人身上,说:女人更好这是树哥的经验吗?

花千树不否认,只说:比起听我说,小千宇不如自己体会。

树哥也换棵树吊吊如何?去风流,去快活。

唉,我也想,可惜树不让。

哦?换我听你抱怨,转换心境。

花千树再度叹气,道:不敢说,说多了他每夜必来找我一同入睡,生怕我背着他和其他人乱来。说完,花千树转头看向身后,问离他仅有一臂之遥的诸葛行云:你说是吗?小云儿。

诸葛行云没有回答,只入座。

因为你毫无信誉。花千宇对花千树的话发出评价如果是他,定然不会当着安明熙的面说任何令人多疑的话。

花千树没为自己辩解,诸葛行云倒是为其说话了:他只是嘴坏。

摊上这么个人,寺卿阁下辛苦了。花千宇低下头,像是在赔礼道歉,赔礼完接着灌酒。

你是把酒当水喝吗?花千树合起折扇,用扇子按住花千宇的手背,直到花千宇顿了动作才收手。

花千宇问诸葛行云:若寺卿心爱之人还爱着寺卿,却已成亲生子,寺卿会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诸葛行云看向花千树,回道,也许会放手。

花千树对上他的目光,抛了个媚眼过去。

意料之外的回答连诸葛行云都不能给予理解吗?罢了,也不需要谁懂。

我的话,绝对要抢回来。花千宇说,神情坚毅。

但,诸葛行云对花千宇道,既然他已做了成家的决定,将家破坏也只会被怨恨,不是吗?到时候连原有的感情都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花千宇放下碗,过满的酒洒了些在手上,他说:我并没有多难过,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再多费点心思,他还是会回到我身边。也许是设计陷害李香菱,也许是夺走安时雨即使极端,即使狠毒。

喝酒,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沾上浓重的酒气然后去找他,说些动情的话,我想他会心疼我,甚至我能借此把他哄上床他喜欢我,割舍不下我,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但他是个善良到笨的人,不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心情,花千宇闭上眼,似乎昏昏欲睡,我喜欢他这点,所以我不会呵,我已经责怪他了故意说会让他伤心的话我到底在做什么?讲到此,他起身离了座位。

吐露的太多,花千树想花千宇已经醉了,于是在向诸葛行云交代去处后,他跟随花千宇离开。

花千宇步履迟缓,花千树也不急不忙跟在其后。

在红男绿女的映衬下,花千宇宛如漂泊人世的幽灵,他逆着人流穿过嬉闹的人群,世俗在途经他时分作两道,又在他身后汇集,偶尔有人试图将他拉入其中,他也只是淡然应付,然后继续像幽灵一般独自前行。他便是这样格格不入花千树忽然心疼起了自己小弟。

从灯红酒绿之地走到阴暗一隅,花千宇忽然止步,良久,花千树走近,问他要去哪儿。他思考良久,回道:回家。

哦?不去找四殿下卖可怜了?

花千宇重新迈步,朝着花府地方向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才回应身后的花千树:不去了。

设计陷害?安明熙的母亲死于诬陷,他若真那么做了,安明熙这辈子都不会正眼看他。

他的主意,又蠢又坏。

第136章 136

竹帘隔开两处,一处坐着安清玄,一处站着安明熙。

安清玄坐在软榻上,盘着的腿上披着薄毯,软榻中央是一张方桌,桌上放着文书。他抬手用手帕掩着嘴,闷咳了声后,放下手,问:你呢?如何想他? 长年咳嗽伤了他的嗓子,让他的声音略微沙哑。

帘外那人回道:他不会是大宁的隐患。

你能笃定?

能。

每每问及,你都只提好,不说坏。

听不到回话,安清玄再道:是他完美无缺,还是你过分袒护?

若他不值得赞赏,父皇为何要他殿试折桂,又让他掌管禁军?

他并不比其他应试者优秀多少,纵博览群书,然涉世不深,谋略稚拙,值得称道的是他的年纪,是他姓花!但不代表朕能允许他不顾纲常说着,安清玄忽然咳了起来,咳得用力,像是要把心肺一同咳在手帕上。

竹帘被推起,安清玄连忙制止:回去!直到安明熙收手,他才看向手中手帕,金色的锦缎上多了几点红血,安清玄把手帕折起,用干净的那一面擦拭嘴唇,再缓和了语气,道:极其幼稚,不管是你还是他。

纵使有再多的话想反驳,安明熙也只是静静听着,以避免惹安清玄动气。

前日,他去见你了?

是。

他是把朕视为无物?朕给他兵权,他就能无法无天了?这是朕的天下,六军皆是朕的兵,他的一切我都能随时收回先不论他是怎么入的宫,一夜未出你是想成为第二个恭亲王吗?

一丝寒冷穿过,激得安明熙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安清玄的斥责不算直白,拿安清枫举例的意思也浅显,即便安清玄并没有误会,本就耻于纵情的安明熙也觉得受到了羞辱。安明熙强装镇定道:他已经和我做了了断,不会再有下次。

最好如此,不想再谈起儿子与男人之间的情爱,安清玄转言,时雨他已经要办百日宴了吧?话完,他按着嘴,喉中发出一声闷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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