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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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普通的狗!是我的天狗!”兀罕怔了怔,大喊。

叱利昆皱眉:“不过是个奴隶。”

兀罕喊:“对,不过是个奴隶!他害死了我的狗,他要拿命赔给我!”

气氛有些怪。

赵幼苓悄悄探出头,正要打量,呼延骓突然侧头看她一眼,将宽大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膝盖上,吓得她差一些站了起来。

只是倏忽间想起自己如今这一身男儿打扮,又是阉伶的身份,没叫人识破女儿身,这才稍稍平静了些,往后退了退。

乌兰笑眯眯的不说话,再不觉得兀罕的那些哭嚎有何令人尴尬的地方。

他虽是特勤的亲信,可到底不是可汗的儿子,论身份,连呼延骓这样一个跟着多兰公主改嫁过来的继子都比不上。

他动不了这位骓殿下,可特勤可以。

乌兰越想,脸上的笑意越盛:“特勤,那毕竟是兀罕殿下的心头好。不如把这奴隶给了兀罕殿下,要如何处置,由殿下决定。”

“对对对!给我处置!我要把他的头剁了,手脚砍断!他敢伤我的天狗,我要他给天狗偿命!”

兀罕吼着,作势冲到呼延骓身前要去拉赵幼苓。

他长得臃肿,跑动起来裹在厚袄里的肥肉免不了抖上三抖。

他这副愚蠢的模样,放在别的兄弟眼里,常常受人欺负,便是大可汗也对这个儿子向来没什么期盼,因此也纵得他声色犬马,乐得玩耍。

呼延骓虽不至于欺负他,平日里大多还是能避就避开,不想有什么来往。但欺到人前,还想动手,却没由着他的道理。

“兀罕殿下上次让狗咬伤了泰善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不等兀罕的手抓住身后的小东西,呼延骓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不是,快放手!阿兄!阿兄,我手疼,快让他放开!”兀罕疼得直叫。

他注意到身侧有视线停在自己身上,低头去看,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汉人的眼睛。

想到惨死的天狗,兀罕又气又恼,可手腕疼得厉害,只能嚎着哭了起来。

“你……你说过……我要是……再碰你的人……就把狗……把狗煮了……”

“我不碰他了!真的不碰他了!”

“好疼!快放手!好疼啊!”

兀罕的年纪其实比呼延骓大了不少,可因为天生愚钝,养得略不知好歹,过于随性。一身肥肉除了看着油腻,全无保护作用。

赵幼苓看着呼延骓扣着他手腕的动作,心下稍安。

叱利昆看了又看,见底下两个兄弟闹得不可开交,眉毛渐渐地拧了起来,像是在想什么。

赵幼苓看着,心里跳得厉害。

叱利昆说:“骓,不过是个奴隶。”

“不过是条狗。”呼延骓淡淡道。

叱利昆道:“一条狗,换一个奴隶的命,不亏。”

“是两个。”呼延骓简单明了地答道,“泰善半个月前,差点被兀罕的狗咬死。”

叱利昆眼睛眯起,冷冷地看向兀罕。

泰善是呼延骓的亲信,地位犹如乌兰。

“半个月前,泰善代我回王庭见大可汗。最后是被人抬回毡包的,浑身是血,要不是可敦仁厚,泰善的命就留在了王庭。”呼延骓突然冷笑了一声,对向兀罕,“我念在可敦的面上,没有动殿下的狗,可也同殿下说过,要是再敢碰我的人,殿下的天狗就只能成为一锅狗肉。”

这一笔烂账,叱利昆没兴趣听。

可今次的事,却是必须要有个结果。

他往呼延骓身后看了一眼,那奴隶瘦瘦弱弱的一个,像是怕极了一直低着头。

女孩儿似的容貌,生的倒是不差,不过像这种自诩风雅的汉人,到了草原上,就算一时留了性命,也不见得能多活几年。

他刚想指了小奴隶出来问话,就看见呼延骓看也不看兀罕,手一松,把跪在那儿的小家伙一把提了起来。

还是和进毡包时一样的姿势,扛着就要走。

“特勤要是无事,骓就走了。”

“胡闹。”

叱利昆对于呼延骓的动作,沉声道。

他嘴上说着胡闹,脸上却没有不悦的神色,乌兰就见眼前的男人威严冷峻,却似乎并不打算阻止,额角跳了跳。

“骓殿下,兀罕殿下的天狗毕竟……”

“那就还他一条狗。”呼延骓似乎不耐烦了,说,“他要狗,我就还他狗。大不了再杀一次。”

乌兰脸上一黑,再想说话,人却已经掀了帘子,扛着奴隶大步走了出去。

兀罕捂着手腕哭嚎,叱利昆头疼地命人把他送出去,这才让大帐里清静了不少。

乌兰立在帐内:“特勤,骓殿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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