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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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倒是想亲手送这个,但治疗远比她想象中要难熬,她又改了主意,打算再拖拖时间,试试能不能撑着熬过正月。

凡楚玉清楚她什么意思,但不乐意帮忙,态度坚决地表示:你要送你自己送,我不去。

可说是这么说,见到明舒因为吃药搞得一脸苍白的样子,凡楚玉终究还是心软,最后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原本凡楚玉很想让明舒通知老两口,但自从明舒一连吐了几次后,凡楚玉再也不提那事,默默依着了。

不过老两口是老两口,不通知家中长辈不代表不会告诉其他朋友。

凡楚玉将明舒生病的事告诉了老曹和英姐她们,私下里商量了一阵,讨论一下究竟该怎么处理这局面。到底是多年好友,大家不可能坐视不管,人心都是肉长的,遇到这种情况哪还会无动于衷。

初十这天,老曹英姐她们跟着凡楚玉到医院探望,一个个做足了防护才进门,生怕让明舒因为感染就生病了。

见到朋友们,明舒也不意外,清楚大家都知道了,亦知晓这行人会在今天过来。她开口喊人,嘴唇都干干的,精神头不是很好,状态比刚住院时差点。

见到她那个病殃殃的样子,英姐第一个就落泪了,来之前就说好了不能哭的,别表现得像生离死别一般,可看到这场景还是克制不住情绪。英姐素来多愁善感,谈恋爱分手都狠不下心呢,这时候就更憋不住了。

明舒想上前安慰一下,英姐立马抬抬手制止:你坐那儿,别过来!我刚从外面进来,身上有灰尘这些,你不要靠近我。

明舒好笑,不影响,没到这地步。

英姐就是不同意,自己抹抹眼角,执拗说:你别过来就是了,不要管我。

后面还是老曹拍了拍英姐的背,塞两张纸给英姐擦泪珠子和鼻涕。

老曹也怪难受的,期间还少有的红了眼眶,只是没落泪,还算是控制住了自己。他那么闹腾的一个人,这时候却比谁都沉默寡言,从头到尾都没讲过几句话,亦不怎么同明舒交流,全程都安静得过分。

明舒看了他两眼,不晓得该如何解释,只默不作声地坐那儿,等着他发话。

老曹还是缓不过来那阵情绪,中途避开众人出去了一次,独自去外边静静,咬根烟疏解一下。他都没点火,一口没抽,怕回来后会影响明舒。

变故真的很难说得清,世事难料,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没法儿确定。

大病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尤其是这种看不到多少前路的病。一群朋友心里有数,清楚现今的状况,知道明舒的处境。

老曹再折回来时,病房里的气氛缓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凝重了。

有人问起了明家父母,顺势就聊到老两口。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大伙儿忽然就默契地讲起了明义如和萧何良的好,点点滴滴地细数那些往事。

其实这群人里大部分曾经都是萧何良的学生,剩下的就算不是,但多多少少也受过萧老师的照顾,他们读中学那时候时常找萧老师补课讲题。老曹就是其中之一,他在萧何良那里免费补过的课可太多了,当年要不是因为补课,后来也不会认识明舒。

还有明义如,嘴硬心软的明女士在事业上帮衬过好些在场的人,比如帮英姐牵桥搭线,比如为某某找关系,再比如早些年以投资的名义出钱帮扶老曹搞艺术。

当初明舒义无反顾出柜与家里闹翻后,部分人正是因为承过明义如的情,所以才会不求回报地帮助明舒。

无人讲消极的话,直至老曹脑抽,忽而嘴唇翕动,抬头看向明舒,认真地说:以后不论怎么样,我都会出一份力照顾伯母和萧老师,养老也可以,左右不过是桌上多两双筷子。

话音刚落,整间病房都鸦雀无声。

明舒怔了怔,没料到老曹会突然来这一出。

老曹说:伯母和萧老师也算是我半个父母

明舒一时无话,不知作何回应。

还是凡楚玉转得快,随即就打老曹一下,嫌弃地说:瞎咧咧什么呢你,阿舒以后自己会顾着,用不着你。

其实不止是老曹有着打算,英姐她们也是,大家早都无声地达成了共识,如若老天不开眼真有那么一日,那在场的这些多少也得出手扶一把,以后是有空去探望老两口也好,还是等夫妻俩老了帮忙照顾,届时所有人都会尽力而为。

老两口是好人,明舒是好人,这一家子都好,没理由不帮。

明舒瞧着老曹,再看看其他人,终还是无言。她挺想道声谢,可感激的话卡在喉咙里讲不出来,毕竟真要是应下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将老两口托付给众人,那对老曹他们不公平,往后还有几十年呢。

这次的见面最终还是积极的,至少给了明舒一些安慰,多一个人支持心里就会多踏实一分,总比自己硬抗要好。

夜里,明舒照旧与宁知聊天,问问秋天,问问开学事宜。

日子过得真快,记忆中上次开学还没多久,转眼就是半年的时光,好像也没过去几天。

宁知不期待新学期,对读书没多大兴趣,整天都恹恹窝老宅遛狗打游戏,要不就是陪宁老太太散步,偶尔会参加宴会,出席某个重要的活动。

小孩儿很久都不跟李林泽他们联系了,新年期间都被困在家里,想出去潇洒也难。

明舒在微信上问了李林泽,还有方俞婧小姑娘。

宁知不解:「问他们做什么?」

明舒坦荡回复:「别一天到晚都宅家里,可以多跟朋友约出去玩,趁开学前到处转转。」

宁知:「不想去,懒得动。」

明舒:「找人出去旅游,去其它地方走走。」

宁知:「我想去德国找你。」

明舒一愣,而后淡定地周旋:「我这边太多事了,抽不开身,你要是来了我会更忙。」

宁知问:「你忙什么?」

明舒回答不出具体的,只能搪塞:「画画,看秀,跟同行交流。」

宁知再问:「有遇到什么人没?」

明舒:「还不就是那样,没啥稀奇。」

宁知:「哦。」

明舒转开话题,又聊了点别的,讲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宁知似乎真的没发现哪儿奇怪,不一会儿就接上了她的话题,顺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谈。

这人再发来一个视频,单独拍的秋天。秋天无师自通了一门新技能,现在都会作揖了,也不晓得是不是过年期间跟那些讨红包的小娃子学的。大狗傻愣愣,学得有模有样的,两只爪子搭一块儿还挺兴奋,活像学会了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宁知厚脸皮地发消息:「它也想你了。」

明舒回答:「它很乖。」

宁知问:「它想去德国旅游。」

明舒笑了笑,跳过这条不回复。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双方都准备休息了。

临下线前,宁知倏地再发了一条:「我看网上说柏林今天又下大雪了,白雪遮盖很漂亮。」

明舒不假思索就打字:「嗯,还可以。」

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可消息迟迟不发过来。

似是有些舍不得结尾,宁知老半天才发来最后的问候:「下雪了记得添衣服,不要四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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