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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不会,没事都待在酒店里。」

宁知:「快睡吧,晚安。」

明舒:「安。」

吃药副作用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明舒仍感到骨头痛,隐隐还有别的症状。

也许是身体不舒服,也许是因着这次的聊天,晚些时候,明舒躺在床上又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等到第二天,也就是农历十一这一天,明舒同老两口打了个网络电话,问问夫妻俩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老两口这阵子的生活挺惬意,走完亲戚就去郊外自驾游两天,今儿才回家。萧何良一直在问明舒在德国咋样了,冷不冷,吃得习惯不,学习进展如何。明舒全都说好,中间有两次都挺想讲出真相,可话到嘴边还是开不了口。

到中午了,又是一轮吃药时刻。

程医生来巡查,再讲讲这十天内吃药的效果好还是坏。

总体来看是可以的,格列卫的作用比预想中要好一点,超出程医生的估计。明舒脖子上的硬块没了,早前轻微的脾大症状也有所好转,血液各项指数都在逐渐下降。

明舒这次吃药不再吐得那么惨烈,坚持了半个多小时才犯恶心,终于不用再吃第二次。

凡楚玉下午才来,进门就问明舒何时通知老两口。明舒给不出准确的日期,正下床慢步走走,疏解一下骨痛。

他们打电话给我了,问了你。凡楚玉说。

明舒转头:问了什么?

凡楚玉回答:你哪一天可以回去。

明舒了然,走到窗边再折回来,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停住。

凡楚玉过两分钟出去了一趟,下楼帮忙取药,顺带续上治疗费用。

明舒留在病房里歇着,吃完药很累,老是有种由内而外的疲惫感。她不想一直瘫床上,尽量站在阳光能照到的地方,不停晒晒,再是缓步动一动。

在这期间,明舒翻了翻手机,看有无新的消息。

以前微信上总是攒着一大堆未读信息,这十来天太闲了,有消息就回复,现在的聊天界面竟然时常都是无新状态。

病房门几分钟后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以为是凡楚玉,明舒也没太在意,还在低头盯手机。

背后那位也不上前打扰,进门后就沉默地站着不出声,亦不做什么。

她在看她,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

明舒无所警觉,直到实在无聊了要收起手机,转身回头瞅了眼,这才发现来人到底是谁。她僵在原地,很是讶然。

双方都不主动,四目相对,仿若不认识了一样。

宁知风尘仆仆,不知从哪儿赶来的,她鼻尖冻得微微红,头发被风吹乱了都来不及整理,整个人素面朝天,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儿,看起来很是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2769009 11个;46432263、路人只為路過、xin、チョウニマ、胖炒鱼、老吳、lu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ナナ靑 80瓶;押一付三、哦哦哦、三堰塘沽 20瓶;我决定起个昵称、啦啦啦、羽之落、无良用品、爬墙回来了 10瓶;喻言孟美岐老婆、你拍七我拍七、kamid。、爱不是理由 5瓶;且听风吟 4瓶;五花肉最棒! 3瓶;大白羊、老吳 2瓶;阿弯、10米长泽雅美、婧子 1瓶。

第77章

病房里沉静, 一点声响都没有。

两个人都不说话,倒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般情况下的见面太突然了, 明舒猝不及防, 毫无心理准备, 冷不丁见到对方后就脑袋空白了,只愣愣地望着那人,在接下来至少两分钟之内都不知所措。

宁知是从别地儿回来的, 连夜去了次南城, 中午那会儿才开车到这里, 一路上都没歇息过,连口水都没喝,更甭提吃饭那些了。

小卷毛挺执拗,在这边寻求不到自己想要的真相, 一个冲动就跑到南城找江医生妻妻两个问话, 非得查出了前因后果才罢休。

可能是一来一回奔波了一趟太磨人精力, 宁知眼睛下方都泛着浅浅的青黑, 眼球里还有明显的红血丝,看着还挺吓人的。

显然, 崽儿这一天过得不太好, 不比医院这边轻松。

明舒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宁知, 半晌,为难地张了张嘴, 低声说:你

只一个字就没了下文,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头,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解释。

本来江绪妻妻二人上午就应该通知明舒的,可担心会把局面搞得更复杂, 不好收场,便不过多掺和了,一律让两位当事人自行解决。

这种事旁人不好插手,毕竟一开始就不该帮忙瞒着。

凡楚玉再回来时,病房里的两人已经各自找到坐的地方了,明舒在床上,宁知闷不吭声地站角落里,她们还是不交流,只面对地看着另一个人,不时对视一眼。

倒不是谁生气了,不至于,仅仅是开不了口而已。

凡楚玉对宁知的出现并不意外,似是知道对方会来,进来后就洗洗手,接着用一次性纸杯倒水递给宁知。凡总对这种氛围古怪的场面自有一套处理方式,她拿出杀菌水往宁知喷了几下,再找出一张口罩塞宁知衣服袋子里,淡定地说:喝完水的杯子别乱扔,待会儿带出去再丢,等会儿把口罩戴上,你才从外面进来,一身都是灰尘和病毒。

宁知接过纸杯子,抿抿唇,道了声谢。这人确实口渴了,肚子里空空,于是仰头就干掉一杯凉白开,而后听从凡楚玉的话拿着纸杯不乱扔,配合地戴上口罩。

明舒看了看小崽,轻轻说:可以扔垃圾桶,晚点会有清洁工来收拾。

宁知还是不扔,被凡楚玉忽悠得当真了。她抬头瞅向明舒,目光在明舒脸上游走,似是黏上去了就扯不下来。

有些事凡楚玉门儿清,这时才细数着算账,刻意当面对明舒说:她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发了百来条消息,我守口如瓶,没告诉她。

明舒抬抬眼,不应答。

凡楚玉挺会损人,又说:江绪先前在微信上跟我讲了,某个人大清早想硬闯进她们那儿,结果搞得保安差点就报警了。

明舒:

凡楚玉扭头瞅瞅不远处的宁知,捏着腔调揶揄道:下次可以试试翻墙,估计更管用一点。

宁知不回应,当是听不见。

这位一点不心虚,被拆穿了也不觉得哪里做错了,非但不服软,还直直地站在那里,温吞地理理医用口罩的白绳。

出息凡楚玉再说,不认同这番直冲冲的做派,可也不会过多斥责,讲完这俩字儿就没别的了。

宁知都不带搭理人的,眼里只看得到床上坐着的那个。

见面与预想的不同,没有相对流泪的场面,更不至于搞出哭天抢地的动静,也不严肃沉重,相反,更多的是释然,从容地应对。

有凡楚玉帮忙打圆场,明舒渐渐的还是缓过劲儿来了,不再干坐着什么都不做,她边拉开抽屉边转头问:吃饭没有?

宁知如实交代:没有。

明舒:早饭也没有?

宁知实诚得过分,回答:没。

明舒顿了下,从抽屉里随便抓起一把吃的,抬起胳膊并伸手,示意宁知自己过来拿着,还要喝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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