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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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然连沈溪都两边各温声劝了几句调停局面,调动起灵力好在他们真动手时第一时间拉架,以免酿成进一步的冲突。靛青长衫倒将场面说得文雅,气定神闲。

江景行对他另眼相待:可否请教兄台名讳?

某姓陆,双字缤纷。

谢容皎侧眼讶然看他。

这名字可熟悉得很。

江景行替他说出心声:陆兄这名字,倒与陆彬蔚挺像。

陆彬蔚其人,归元军的副帅,擅用奇兵制胜,计谋精奇之处神鬼莫测。

人人皆知陆彬蔚擅长出奇制胜,不能以常理揣度,却没人猜得到他下回是什么样的奇兵。

陆彬蔚对谢容华忠心耿耿。

最忠心耿耿的地方在于,把谢容华生平头号死敌江景行,列为自己生平的头号死敌。

此后他有了取代谢容华成为江景行生平头号死敌的殊荣。

颂优游以彬蔚,论精微而朗畅。

陆彬蔚没辜负这个名字。

他文章流传于世时,多少大家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地读,读完万千感慨全化作拍桌一句:此子天纵之才!

陆彬蔚弱冠时衍算之术先折服镐京国子监中一众浸淫此道数十年的老先生,进而南下不择书院先生纷纷低头,公认天下最擅推衍天机的法宗宗主避一席让之。

虽说按陆彬蔚的话,法宗宗主只是爱才之心,敬后生可畏而已。

且不论陆彬蔚是不是存心自谦,能让法宗宗主敬后生可畏,也是了不得的人才。

奈何天纵之才后来想不开跑去归元军军营当了副帅,生花妙笔尽数用在与北荒夹枪带棒的通讯往来。

陆缤纷尴尬道:仰慕者关系?

见江景行一言难尽的表情,他连忙解释道:我对陆帅仰慕已久,不提陆帅一手数算之术精妙绝伦,堪称独步天下,单是陆兄传出的文章就已

他脸上向往之情满得几乎溢出来:字字珠玑,百年之内无人能出其右。

江景行:那你最好别在陆彬蔚面前那么夸他。

陆缤纷不解:请高兄解惑。

江景行:因为陆彬蔚他想靠拳头吃饭。

陆缤纷依然不解道:啊?

留给他的只有一声冷笑和潇洒转身的背影。

怎么听都不像是针对陆缤纷,反而像笑给万里之外的陆彬蔚听的。

留下谢容皎好心告诉他:你最好别在高山面前夸陆彬蔚的数算,也别在陆彬蔚面前夸他的文章和数算。

陆缤纷一头雾水,满脸写着疑惑。

谢容皎道:因为高山擅长打架,却想靠数算吃饭,陆彬蔚擅长数算,却想靠拳头吃饭,他们两个相看两相厌。

说罢他去找江景行。

留下陆缤纷在原地呐呐道:那还真是天意弄人。

幸而院长及时出现,将即将来临的械斗现场险而又险地抢救回来。

他们骑的并非凡马,而是单论外形与凡马并无二致,脚程却快上十数倍的灵兽追风驹。

兽如其名,一日三千里不在话下。

小镇名字叫福来镇,福气来没来不知道,魔修这个大祸患是实打实压得镇中居民不敢喘息,名字不像讨吉利的彩头,反有反讽的幽默。

福来镇归属阳城名下,他们此行抓捕魔修,于情于理该和阳城城主报备。

阳城城主和谢容皎渊源不浅。

谢家嫡脉人丁单薄,以谢桓一辈为最,只得他一人,因此能干有天资的旁系得以被提拔重用。

阳城城主谢桦便是这样一号人。

他是谢容皎的伯父辈,才干过人,修为不错,得以成为谢家当时仅次于天人境的谢庭柏和谢桓的第三号人物。

为表明自己无意与谢桓相争家主之位,主动来离凤陵甚远的阳城当一城之主,口碑向来不错。

福来镇出这样的事,谢桦脱不了干系追责。

接到书院传讯后谢桦一夜未眠,今天一大早亲自候在城门口,等着书院来人为表诚意,吃了半天的尘土,搞得城门守城甲士手足无措。

但等真正看到来人时,谢桦原本早早打好草稿,排演一上午的请罪之词忽地卡住。

书院院长亲至也不比队伍中一双并行人影给他带来的影响大。

圣人对旁的人来说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因谢桓的缘故,谢桦是识得的。

尽管是数面寒暄之缘,但江景行这人就是这样,一旦记得他长什么样,隔十年百年也不会忘记。

忘记不了的。

谢桦先向书院院长见了礼,无暇说耗费他半宿心血的一套诚恐惶恐告罪言辞,心绪如麻杂乱错缠。

福来镇的魔修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引得圣人亲至?

没等他开口问候,江景行比他更快一步,不知何时从人群中挤出,握住他的手笑道:久未见,谢兄风采依旧!真是想煞我也,正思忖寻个时机去凤陵与谢兄喝两盏小酒叙叙别情,不想却在此地相见,可见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不是,套近乎也讲究基本法,人家谢桦在阳城待了快二十年,年关才回一回凤陵,说去凤陵找他的怕是假的多年老友吧。

书院学子有点替江景行尴尬。

谢桦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一时搞不懂圣人是不是眼睛不太好使把他错认成谢桓。

谢容皎眼中有几不可查的笑意一闪而过,上前向谢桦行了一礼:许久未见伯父,不想今日能在此处意外相遇。

谢桦只好先抛掉满身疑惑,笑道:阿皎你游学在外,我又常在阳城,确实很久没见一面。可惜时日不对,不然定要好生留你住两日。

不是,他这个金贵的侄子和圣人怎么都跑到书院的队伍里?

不知他们突然发疯想见识下书院风采能骗过多少人,谢桦是不信的。

谢容皎为江景行帮腔道:高兄确实极是思念伯父,与我同行这一段时日里便念叨了好几次。

谢桦恍然大悟,连忙应景换上一副爽朗笑容,高兄一番深情厚谊,我亦常惦念着高兄近况,可叹公务委实太忙,竟难以抽身与高兄一聚,望高兄见谅则个。

江景行哈哈一笑,大度摆手:我如何不知谢兄为人?又怎会见怪谢兄?

他们这一副哥俩好得就差升堂拜母,歃血为誓当个结义兄弟的样子绕得书院学生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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