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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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越远,慢慢低下声音,到最后自己都惨不忍睹,讪讪闭上了嘴,心里结实自抽了一嘴巴子。

步重手指轻敲扶手,就这么静静望着他,等他安静下来,等到整个房间都莫名弥漫起一股尴尬的氛围,终于缓缓开了口,道:你说完了?

叶尧:说、说完了。

步重哦了声:你这个员工当得倒挺操心,还要关心老板是不是有家室。

他在舌尖溜了一遍桃花满人生几个字,勾起唇角:早生贵子金玉满堂冲你这吉利话,我得给你个大红包。

叶尧一抖,直觉不详:不、不用

后半句话被他吞进了喉咙嚼进了肚子。

步重朝他倾身过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很近,疏忽便压得更紧,像是要把空气都从这片空间里驱赶出去。

叶尧能听到他轻缓的呼吸声,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有点熟悉。

是什么味道

他觉得自己的思绪又陷进了泥淖。

却同刚刚乍然惊醒的慌乱不同,这一次,更像是被温水煮着,被暖泉拂着,从里到外,一点一点难以抵挡地落入难缠的网。

叶尧晕乎乎地泡在水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味道怎么这么像自己卖出去的药里面草植的味道?

等不到他多想,步重已经轻道:叶尧。

嗯叶尧努力往后仰了仰,用自己仅剩的理智应声,老板,能、能离我远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找个怎样的伴侣?

啊?

叶尧愣住。

步重没有再靠近他,也没有退后,就这么看着,眼中仿佛映着星河般的灯光。

叶尧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辰光里从屏幕顶端倾泻而下的流星雨,那样的璀璨梦幻。

他声音发飘:就乖巧可爱又贤惠?

步重略一思索,点头道:有点道理,继续。

漂亮一点?长相看你喜好?叶尧清了清嗓子,回过神,不着痕迹地矮下身体,想从两人的缝隙间脱身。

天天吃人家五星大厨的外送也不好,找个姑娘,那种能偶尔给你做做饭改善一下口味的。叶尧讨好笑道。

步重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沉吟道:那是不是也该会炼炼药,知道一些医药方面的知识,能同我做些探究?

叶尧:对对对,有共同语言更容易沟通。

院子里种种花和草?

叶尧:是啊,有情调的人生活才不会无趣。

步重顺着他的思路,又道:如果一些发热头疼的小毛病他都能看一看,就根本用不着医生了。

叶尧附和:没错!

最好

还能替我治好我的腿?

步重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叶尧耳朵一酥,尚且来不及反应,已经下意识地察觉到不对。

会做饭会制药,能治我的腿,很可爱很好很善良,很贤惠又很有情趣。男人伸出手,把躲躲闪闪的叶尧拉住,近在咫尺的气息轻柔又不容拒绝地萦绕上来。

他轻轻笑起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小朋友?

叶尧刷地瞪大眼睛,彻底宕机。

是他听错了?步重他他他说的是自己?

他?叶尧?

重活三世修真.界赫赫大名的叶大师!?

是有人的嘴瓢了还是他叶大师的药扛不起把子了!

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小时候的事?步重望着小主播被惊到空白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点怜惜。

他把他轻柔地拉回椅子上,说道:我父母的事,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将自己能吞咽的痛苦宣之于口是很浪费时间又很没有意义的事,日子久了,再深的伤疤都愈合,即便底下烂成了脓,只要看不见,就可以当成不存在我一直是这么觉得,也是这么做的。

直到你问我。

步重松开他的手:那天,我看着你,忽然就觉得,有些事,说出来似乎也不错。

叶尧情不自禁地吞咽口水。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莫名而来的氛围让他有种浑身寒毛想要起立唱歌的欲望。

他悄悄缩了缩,听着男人悠悠地道:所以叶尧,你知道了除我至亲之人外没人知道的秘密,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你你你!叶尧舌头打结,我,我负责?!

步重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这里,被你撩拨得太彻底了。

每一个笑,每一次接近不对,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开始,他就像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药,除此以外,别无救赎。

在叶尧骤然放大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对方的影子,然后

温热触感落到了他的唇上。

如同蜻蜓触湖一点即离,留下淡淡的温热却在心底掀起巨浪。

叶尧脑子里轰然炸起的烟花把他整个人都烫得木掉了!

清淡的、炽热的,明明只是刹那,却透过那一点热度烧得他手脚发软呼吸停滞。

亲!亲了!?

步重亲了他!!!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步重眼里装进他从头到脚粉得发红的模样,蕴起满淌潋滟的笑意。

叶尧,呼吸

什么?

叶尧恍恍惚惚地看着眼前的景物朦胧旋转,露出一个傻傻的笑。

就听到男人叹着气的无奈语气,然后他被轻轻搂住,那人把他当成小孩似的拍了拍后背,然后道:好傻。

我、我才不傻他条件反射辩驳道。

然而奇怪的,一开始惊慌失措普天同炸的感觉褪去,留下的滋味却并没有催促着他把人推开。

你别占我便宜!

步重摸了摸他的头,察觉到他的口是心非:好,不占。

叶尧喘着气:那你把我放开。

放开了怕你坐不稳。步重笑了声。

我强壮得很!

那就是我不行,需要叶先生坚强地支撑才能坐稳在轮椅上。步重不要脸皮地哄他,劳烦您借个力,让我靠一会。

这还差不多。

叶尧哼了声,手上却不由自主攥了他的衣角。

他的心到现在还扑通地跳着,弄不清状况怎么就成了眼下的样子。

他没谈过恋爱,没喜欢过人,第一世死得冤枉第二世只顾清修,眼前这人是屈手可数能够突破他的防备走近身边的人,然而此刻,却好像比岑文给他的支持更多了些什么。

叶尧忍不住想起那天在面对变异人是步重毫无迟疑扑向自己的情景。

对他来说,面对不知道有清心丸这种东西存在的绝境,无异于豁了命一样的送死,那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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