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 / 2)
祁渡死鱼眼。
席真:
他想了想,小心挪动身体,给自己换了个方向。
头碰头睡太恶心了吧。他用自言自语的音量说,不可能有人那么恶心吧?
他知道祁渡听得到。
祁渡沉思两秒:你有脚气吗?
席真:没你有?
我也没。
哦。
睡了。
晚安。
最后一句完全是席真跟老爸说顺嘴的后果,说完他就超级后悔。
祁渡愣了一下,轻声回了一句:嗯,晚安。
平平淡淡三个字,席真莫名其妙脸上发燥。他脱了外套,蹬掉袜子,捂紧被子,闭上眼睛,放空心神。
快睡着快睡着,睡着就不会多想。
一般情况下,越是这么想,越是会焦虑得睡不着。
可不知怎么的,席真侧着身,屁股对着祁渡,很快就进入梦乡。
睡着前他迷迷糊糊地想,不会是被祁渡脚臭熏的吧虽然确实没有闻到味道。
祁渡侧躺着,听到席真的呼吸变得悠长平稳,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
像是被这个消息鼓舞,小触手,不,已经初步成型的小章鱼,疯狂扭动,极其兴奋。
但祁渡将它死死封在腺体里。
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滚,不行。
祁渡轻轻翻了个身,换成平躺姿势,仰面看帐篷里的花纹,一个一个数。
一、二、三
心情刚平静,席真突然一抬脚,把被子踹飞。
被角落在祁渡脸上,浓郁的甜香将他口鼻笼罩。
他抬手拉下被子,面无表情地给席真盖上。
席真却又不耐烦地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
祁渡转头望去。
男生的脚板色泽温润,没有一点起皮的地方,一看就没有脚气。
他试图让思绪天马行空,而不是集中在清瘦的脚踝,圆润的脚趾,健康粉嫩的指甲为什么会有人连脚都是香的?
祁渡闭上眼睛,指甲嵌进掌心,大脑却不自觉根据嗅到的气味,描摹那只脚的形状。
够了。
你甚至是个足控??
不,我不是。
只是因为,是他的。
是他的。
他的一切,都好可爱。
祁渡一惊,骤然睁开眼,望着席真那只睡梦里都不安分、大拇指来回拨动的脚,很久都没有再闭上。
第二天。
才刚五点多,起床铃就叮铃铃响起。早晨还有活动,要一起看日出,拍集体照。
计划的时候很兴奋,执行的时候恨不得把闹钟砸了。
大部分同学都想赖床,席真也不例外。即使听到老师们在挨个敲帐篷,他也还是不想起,甚至还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结果下一秒,被子就被掀了。
一股新鲜的冷空气把席真冻得一激灵,他猛地睁眼,弹起身,看到祁渡正把帐篷拉链拉开,一轮红日从东方地平线上冒出一点弧线,璀璨的霞光驱散薄雾,晨曦给男生的侧脸镀了层金,细小的汗毛都依稀可见。
席真躺回去,拉起被子挡住清晨的寒意,手碰到胸口,发现自己的心脏在激烈地跳动。
他收回目光,垂下眼,恨铁不成钢地想,别他妈跳了。
他开始念佛经,心跳逐渐平稳,困意又涌上来。
祁渡边穿衣服,边抓起堆在角落的外套,反手丢给席真:起床了。
席真被外套蒙住脸,却一动不动。
扣上最后一粒扣子,再穿好鞋,祁渡撑着帐篷的帘门,弯腰拎走外套。
席真神情安详地睡着。
醒醒。祁渡在他面前半蹲下,抓着他肩膀让他直起身。
席真迷迷糊糊地嗯一声。
祁渡抿了抿唇,拿起外套,扶着他后背,给他穿好衣服。
席真还挺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脑袋一垂,眼皮自然地耷拉下去。
祁渡手伸到他脸前晃一下:集合了。
席真:zzzzz
祁渡:
肖驰茂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个大喇叭:快起了啊同学们,一会儿太阳就升起来了啊,我们要在这个有纪念意义的时刻拍张集体照
照照
回声在群山间传响,同学们陆陆续续清醒,匆匆清洗完,跟着各自班主任去拍照地点集合。
席真被吼得醒了两秒,半闭着眼睛走出帐篷,跟着祁渡走到班级队伍里,脑袋又开始小鸡啄米,往前一点一点。
站他前面的丁淮肩膀被他磕了好几下,回头看了看他,特地调整了下姿势,免得后脑勺被砸。
摄影师举着相机道:同学们注意啊,三、二
祁渡手伸到席真背后,猛一拉席真衣服,席真脖子被勒了一下,头跟着抬起,迷迷瞪瞪地睁眼,转头朝祁渡看去。
祁渡则是这个表情:_
一。
茄子!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火红的太阳刚露出一半身子,温暖的阳光洒在九班所有人的身上。大家或是顶着鸟窝头,或是皱着衣服,或是鞋带还没来得及系,乱糟糟,不体面,却都对着镜头,露出傻乎乎的笑。
除了最后排的两个男生。一个面瘫脸,一个懵懵懂懂,没看镜头,在对视。
肖驰茂凑到摄影师旁看了眼照片:诶祁渡和席真你们俩怎么回事?
摄影师满头大汗道:你看我后面还有那么多班,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肖驰茂叹口气:那就这样吧。
他转头想去问问那两个家伙,怎么感情这么好呢,拍个照眼神都分不开。
等到真在人群里找到独自背着俩包的黑发男生,和旁边满脸困倦,仍然在打哈欠的栗发男生,他又笑着摇摇头,随他们去了。
难得两个Alpha碰到一起能这么和平地相处,他就不去破坏少年时代珍贵的友谊了。
吹了半天冷风,席真也差不多清醒了,从祁渡手上要回自己的包,看了眼还在拍照的其他班同学:什么时候能吃早饭啊,好饿。
祁渡一顿,从兜里摸出块巧克力:要么?
嗯。席真犹犹豫豫地接过来,拆开包装,掰一半塞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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