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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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区区围观群众的震惊, 在我行我素出名的将军面前,显然是妨碍不了什么的,崖会泉若无其事喝着咖啡, 还催才端着杯子坐下的沃修喝完赶快滚蛋,称五点钟要开的是光辉之翼内部会,恕不能招待沃修这位嘴上说请人喝咖啡,但请的地点是光辉之翼的指挥舰, 用的是指挥官特供咖啡豆,真正干活磨咖啡的是崖将军私人使用的一台小咖啡机的尊贵闲人。

迎着群众们越发悚然的目光,沃修头顶逐客令,却仍在跟崖会泉仅有一臂距离的吧台椅上坐得稳当,还不急不缓跟崖会泉辩论,说起码咖啡是对方亲手倒的, 咖啡豆的选取及放入容器中这个过程, 也是包含了对方人工劳动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们特殊部队队风比较不羁, 大家日常如果不是吃标准餐,就相当狂野,隔壁有清早喝酒的, 喝现泡新茶的,不爱新鲜偏爱隔夜陈茶兑陈水的, 喝煲汤的反正什么稀奇古怪的饮料都有, 听得在场所有星盟人叹为观止,感觉对老对头的奇怪了解又增加了但隔壁就是没几个喝咖啡的。

咖啡在特殊部队,属于只得到少数人青睐的小众爱好,现役指挥官乌珊莎对咖啡也没偏好,舰船茶水间里常备的咖啡豆便品质只能称之为普通, 透着一股敷衍小众群体的味道。

品质普通当然也不是不能喝,只是沃修强调,不过一般人眼里的品质普通,到崖将军这里估计要等于惨不忍睹。

是我端上来你会觉得我要谋害你的水平。他言之凿凿地说。

语气跟他曾见识过崖会泉无数次对食物也要吹毛求疵,是个生活层面跟交往方面一样难搞的人一样。

崖会泉瞥沃修一眼。

所以还是算了。沃修耸了下肩,端着快喝完的杯子笑,用合你口味的东西弄杯你喝得下去的东西不好吗?大清早玩什么挑战极限?

崖会泉看起来还是面不改色,在平静扫干净自己那杯咖啡,他内心因为沃修的话忽然又有点微妙,没往脸上显。

一杯咖啡再怎么也喝不了太久。

很快,在围观群众又逐步从悚然又升级到如梦似幻的表情中,他们眼看着自家将军在沃修指挥官临走前长臂一伸,忽然就在吧台桌面边缘的操作面板上点了点,台面上一架小机器人轻快溜达出去,吧台里侧壁柜的柜门应声打开一扇,一双机械臂从里面探出来,托着一袋咖啡豆。

那袋咖啡豆被小机器人接走后塞给了已经起身的沃修。

崖会泉一脸高冷,一个字也没多说又谁都能看明白他在让沃修把这袋拿走。

就是崖将军这番行为,到底是少卖惨,赶快拿走,去改善一下你口中特殊部队可怜巴巴的咖啡供应的意思。

还是拿走,下次别蹭我的地盘,到你自己的地方用你的机器再请我喝咖啡的意思。

没人敢妄论。

见证者们内心各有猜测,又谁都不敢当面讨论,一个个脖子都情不自禁拉长了,心底还憋得慌。

好在各位又都是十分富有职业素养的人,无论受到怎样一番冲击,这天是如何清早就蒙受了心灵震撼,五点转瞬即至,会议照常进行,崖会泉把因为遭遇埋伏,又意外从埋伏战里捡回一个沃修而新增的工作分派下去,要求所有涉及到联合公告的文件都要交到他这里过审。

等崖会泉再看到沃修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光线有些森冷的审问室。

星际时代,审俘虏尽管仍是军事活动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但正规军都有相关条例规定,不得对俘虏擅用私刑,要讲究人权,讲文明,尤其星盟还喜好标榜自身的文明自由博爱平等,对于俘虏普遍优待。

所有比较能立竿见影的手段都用不了,审问流程便往往拉得很漫长,要卡着规定最低限制去与他们拉锯,分析,技巧性的引导,诱导。

崖会泉以往很少会亲自参与到审问环节,他是比较容易越线的那种审讯官,有时候甚至他根本还没越线,只是坐在对面居高临下的睨视对方,当面盯人的时间长了点,一双天生带红调的棕色眼睛在冷光映照下,红色的那部分会变得更分明。

转头,他就有概率收到举报信。

举报信里一般是说他给俘虏造成了莫大精神创伤,认为他喜欢精神折磨俘虏,是文明世界里的虐待狂,在肢体残害较为容易被发现的情况下,便想出了精神虐待的残酷新方式。

崖会泉每逢亲自问审,他审完后的那48小时内就跟等待开奖一样。

所以后来他干脆要么只问负责人要结果,要么,就去有着单向玻璃的旁听室里实时听审,降低自己的参与度,免得以后他履历里精神虐待他人的指控越来越长,显得他好像特别喜欢欺负超龄儿童,不太像样。

时隔多年难得又坐回了主审席,崖会泉在进入流程后三十分钟居然就收到了俘虏当面投诉。

那应该是底牌小队的领队,他在崖会泉盯着他眼睛超过五分钟后沁出一头冷汗,咬牙说:这就是自诩文明世界的星盟的手段么?以为动用精神凌迟就能够让背负着命运前行的我们屈服?

他旁边的人帮腔:披着文明这层繁华锦簇的皮,其实文明人的本质仍然是冷血、卑鄙与残酷。

还有个人大概是对星盟的法律有所了解,一听有人带头,立马跟着叫嚣:我要求结束今日的审问环节,你们的作为超出了《战俘接引看管条例》的限度标准,有精神虐待的嫌疑!

崖会泉:

崖会泉有一阵没干过这种残害超龄小朋友的事了,一时忘了这个物种的精神承受力十分弹性,可以按需坚韧不拔,或即刻细如蛛丝。

突遭被集体控诉他在搞虐待,他眉尖一动,感到了久违的搞笑。

但崖会泉还什么都没说,他旁边的椅子轻微喀哒一响,金属制的椅子脚在地面磕过,椅子上的人朝前倾过了身。

等会,是这里刚刚又发生了时空乱流,我一眨眼间跳了下时间线,还是这里发生了空间折叠或者怎么?之前靠在椅背上的沃修开口,声调还是有点懒散,气质却因为姿态更改而发生了转变。

他眯起眼睛:光天化日的,各位碰什么瓷呢?

对面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遭到了虐待,熟悉相关条例的那人反复要求停止审问,宣称这是违规,大声道:精神残害也是残害!我们在被解除武装收押后,应当获得符合最低标准的人权优待!重复一遍,我方要求停止这种带刑讯意味的审问环节,不然

不然就去投诉,写举报信还有吗?沃修边问着边起了身。

他个高腿长,三两步就绕出前方金属长桌,直接走到了对面还戴着拘束装置的俘虏面前。

俘虏大概也没想到会直接把人招到眼前来,被靠近的沃修弄得一下词穷,后面的叫嚣都卡在了喉咙里。

于是沃修俯视着又问:没有了?

词穷的人闭嘴和他对视。

沃修一点头。

他倏地抬手,动作快到距离最近的卫兵都没看清,只听咔一声响,沃修的手在那人肩膀重重一拧,被他抓住肩的人只觉得肩头像落了一把老虎钳,还没反应过来,被钳制的肩已不可自控地垮了下去,整个上身顷刻歪斜,然后又过了两三秒,痛觉才滞后的席卷上头,刺激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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