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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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切”了一声,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

“只需两劫消解,你便可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可是历史改变后,原来的世界还会存在吗?”陆锦面露疑虑。

她是物理专业的,自是知道外祖母悖论。

“我说过,你是气运之子,是世界的锚点。”

“我问的是你,你呢?”陆锦忧虑地看着道诚,“你也是穿越到过去的,却不是那什么气运之子,做点什么事都要吐血,要是历史改变了,你还会在嘛?”

道诚怔了怔,迎着陆锦真挚无伪的担忧目光。

这女孩的真诚善良得出奇,哪怕她被无缘无故地被他从后世召到此世,离开了亲人,她都不曾憎恶他,反而信任他,视他如亲友。

他垂下眸,伸手在陆锦头上,然后道:“三娘你多虑了,我是守灯人,只要长明灯在,我就一直在。”

陆锦松了一口气,如同卸了什么重负一般,轻松道:“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等,”道诚把目光投向窗外的远方,“等一个去燕州的机会。”

第121章 婉兮娈兮

大安十九年,四月暮春时节,杏花已是落地成雪。

昌平府的一间宅邸里,响起了嘹亮的婴儿啼哭。

这声啼哭唤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和足量的食物。

酒足饭饱后,婴儿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闭目睡去。

回避到屏风外的令嘉走入,揉了揉耳垂,对那贯耳魔音仍心有余悸。

她低声问道:“怎么不把孩子放到乳娘的房间?这般时不时的苦恼也不怕惊扰到你修养。”

因着怀相不好,孩子又生得壮实,窦雪生产时实实在在地受了回罪,虽顺利生产,但人却是消瘦了许多,头发枯黄,大大的眼睛下还带着两抹青黑。

“是大夫说了,在孩子初生的头月里由亲娘哺乳的孩子会强健。总归夜晚也有乳娘贴身看着,闹不到我,我只是在白日喂喂他,辛苦不到哪里去。”

虽说面色不好,窦雪的神情却是轻松欢悦的,她把孩子放到床边的摇篮里,虽然孩子已经睡着了不动,但她仍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一副看不腻的模样。

令嘉受不了她这副傻样,暗暗翻了个白眼,眼见她又要去揉捏婴儿小手、小脚的模样,忙提醒道:“你轻点,别又弄醒他。”

“不会的,他吃饱后睡得死沉,你捏他他都不会醒。”说着,窦雪还示范地捏了捏孩子的小脸。

“……你还是他亲娘嘛,这么小的孩子也下的去手欺负。”令嘉抚额。

“我生他那日,七姐姐你也在,你说我是不是他亲娘。但凡不是亲的,就凭他叫我疼的那半日,我在就扔了他了。”窦雪这个不靠谱的亲娘还道:“七姐姐,你要不要也来捏捏,这小子生得小小的,身上的肉是真的多,尤其是脸上,捏起来可舒服了。”

窦雪这一遭生产,身上减去的肉全去这小子身上了。整个小人肉嘟嘟的,手脚胀成一节一节的莲藕。

令嘉敬畏地看了这小郎君一眼,语气虚弱道:“别捏了,他哭的那声音太可怕了,真把他你捏哭了,我躲出去,可没人陪你了。”

这小郎君小小的身子潜藏着无穷无尽的爆发力,一哭哭起来没个半个时辰都停不下来。晨日那会,她在客房住着,同他隔了大半个院子,硬是叫他给吵得睡不着。

窦雪有些好笑,“七姐姐,你这般不耐烦,将来自己生子可要怎么办?”

令嘉理所当然道:“届时自由下仆他们看顾啊!”

妇人生儿育女的渴望泰半是为了提升和稳定在夫家的地位,现近身在燕州,令嘉的地位稳如泰山,她对于子嗣的渴望并不浓烈。而那种纯然的产自繁衍欲望的母性,又因为她年少,而尚未萌发。

窦雪多少看了出来,她生平第一次对这位敬慕的七姐姐产生点看后来者的俯视心态。

“七姐姐,你啊,还是不知事了。”窦雪顶着稚嫩的面孔做着老气横秋的感慨。

“那请问知事的雪娘子,那日那个哭着喊着说自己不要生了的人是谁啊?”令嘉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窦雪一本正经道:“不是我,其实那日我早早就痛晕过去了,七姐姐你后来听到的声音都是一个据着我身体的胆小鬼发出的。”

令嘉点了她眉心一下,笑道:“胡说八道。”

“这样真好啊!”窦雪本也是在笑,却忽地说起:“七姐姐,我原以为,我再不会同你这般亲近了。”

她面露怅惘道:“这些年,我也曾见过舅母、阿英她们,但也只限于见过。为了避免让人怀疑我的身份,我们连面上多说几句话都不行。”

令嘉暗道,这是自然。

窦雪的亲娘虽然姓段,可论血缘关系,但她与段家并无血缘,自没有傅家亲;而论后来的关系,段慕慈年龄比段家几兄弟都小许多,又是出嫁多年的人,更没有隔壁的傅家近。那会段慕慈夫婿身份暴露,最狼狈也最冤枉的就是段家了。也就段老夫人辈分高,威望重,压的住场,才保下了雪娘。可寄养雪娘的廖家,却是凭的傅廖两家的世交,以及段老夫人私人对廖家的恩德。

不过这些都不好同窦雪说,令嘉只笑道:“我是燕王妃,行事自然比她们自在些。”

窦雪摇摇头,却问:“七姐姐,隔了这么多年没见,为什么你仍愿这般关心我?若只是外祖母的要求,你不会这般上心的。”

“雪娘,你院子里的那株梨花是谁要种的?”令嘉忽然没头没尾地问起。

“是三郎弄过来的,他说梨花是春日雪,正合我的名字。”窦雪目含异彩。

“春日雪,说的倒是不错。”令嘉接道:“我还记得你幼时有一次兴致冲冲地折了株梨花,说是让我当雪玩,结果引出了我的花癣,闹得我喷嚏不断。”

“结果,被我娘揍得哭爹喊娘。”窦雪说起自己幼时的糗事,有些忍俊不禁的感觉。“哭了一个晚上,第二日醒来眼睛肿成核桃样,躲在房里不肯见人,还是七姐姐你过来哄我出去的。”

“你第二日未来,我其实暗暗失落了好久,怕你会因此疏远我,这去你家寻你。”令嘉接道。

窦雪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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