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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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彻并未否认,反问道:“慈恩寺的密道只得皇室中人和慈恩寺的主持一脉知晓,四娘是如何知道的?”

令嘉已然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咬牙道:“是道诚!他是神一法师唯一的亲传弟子,他是知晓密道的。”

神一法师本是慈恩寺上任主持的关门弟子,在慈恩寺地位贵重非常,且与皇室关系极为密切。

她急急地问明轺:“道诚现下在何处?醉花来了没,她应是知晓道诚行踪。”

因着行宫之事,她在陆锦身上下了牵丝引,为着给陆锦及时提供解药,同时也是防备道诚做些什么,她是特意嘱咐过醉花搜集二人讯息的。

明轺愣了愣,然后苦笑道:“不需醉花姑姑,我就能答,京中皆传道诚法师同陆相家的三娘子私奔了。”

这桩可是雍京近日津津乐道的大八卦,总是这会大家都没有八卦的闲心,闻言也惊了惊。

令嘉却是问道:“他们私奔的消息同四娘离家的事孰前孰后?”

这时间也太赶巧了!

明轺细细回想了一番,说道:“差不多同时的事。”

令嘉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用想了,四娘定是同他们一道来范阳了,道诚武艺卓绝,心思细密,有他看护,四娘要安全许多。”

柳氏却是按捺不住了,惶惶然道:“七妹,那道诚先于三郎离京,但三郎在前来的路上一路搜寻,都没寻着他们踪迹。他们真的会来范阳?那道诚诱拐两个良家小娘子,品性不良,怎么看都不是好人,四娘会不会早就被她害了?”

令嘉站起身,走到柳氏身前福身行了一礼。

柳氏愣了愣,忙不迭地扶起她,问道:“七妹,你这是做什么?”

令嘉致歉道:“三嫂,道诚是我的师弟,四娘定是因我的缘故才会听信他的话。只是还盼三嫂信我一言,”

她反握住柳氏的手,目光真挚地看着她:“道诚此人,我是知晓的,他行事虽有些离经叛道,但并非歹人,对四娘也无恶意。三郎路上未寻见人的缘故定是他们未走官道。自雍京往范阳的路就这么几条,再多派些人去寻,不日就有音讯了。还望三嫂安心同我多待几日。。”

柳氏摇摇头,苦笑了几声,未再说什么,只道:“我实在安不下信,还是同三郎他们一道出去寻人吧。”

自傅府出来后,令嘉看向萧彻,欲言又止:“彻郎,你……”

萧彻安抚道:“善善,寻人的事我已经令人知会下去了。”

令嘉得了应允,却未有多欢喜,反是叹道:“四娘是我看顾着长大的,她自小乖巧又听话,何时变得这般任性了?”

萧彻一本正经道:“在父皇眼里,长乐也是天底下最乖巧听话的小娘子。”

纵使满怀愁绪,令嘉也叫这话逗得笑了笑。

萧彻见她展了颜,放捉住她的手,放柔了声音,劝慰道:“你既是觉得那道诚是可信之人,没有安危之患,把人寻回来后再好好教训就是了。”

说到道诚,他目露异色,问道:“善善,你对道诚这个人知晓多少?”

令嘉抬目看着他,犹疑了几下,终是说道:“他是神一法师的亲传弟子,但不知何故,叫法师锁在了慈恩寺的后山,一直到法师病故,依旧嘱咐主持道慈莫放他出院。还是去年圣人旧疾复发,官家听闻他承继了神一法师的医术,特意下令,他才得以步出后山。但慈恩寺中,依旧是对他严加防守,不许他离京的。”

说到这令嘉忽然愣了愣,惊声道:“不对,慈恩寺的密道,道诚也许知晓,但主持道慈定比他更清楚,如何会给他机会逃出?”

这时,萧彻缓缓道:“慈恩寺的密道在主持一脉知道的几条之外,还有一条另他们不知道的。”

令嘉看着萧彻,目光渐渐微妙:“彻郎,道诚莫不是也是你家什么叔伯的遗留?”

萧彻摇头,竟是说道:“那条密道是祖父少时修建的,就在长生塔下,连父皇都不知晓,如今这世上,应是只我一人知晓。”

令嘉彻底傻眼了,“那道诚是如何知晓的?”

萧彻垂下眸,掩住了其中的杀意。

就在此时,在清河的一艘行船上,陆锦正气急败坏地质问着:“你为什么把四娘也牵扯进来?她同我不一样,她还要成婚的,名声很重要的!”

就在她坐着的榻边,正躺着明炤,不过这会她正满脸通红,额上敷着湿布,不省人事。不过两人面上都戴了假面,换了一张面孔。道诚则站在屏风外,他的头上还戴了假髻,面容中正,半点看不出原来那少年僧人的影子。

相较陆锦的焦急,道诚十分淡定,“沿路只见暗探,不见明访,傅四娘子的事被瞒得很好,不会妨碍她的名声的。”

陆锦悚然一惊,“暗探,哪个是暗探?”

道诚想了想,说道:“方才码头上的行商、小贩是皇城司的暗探,不过你大约没留意。”

她就是留意了也看不出来啊!!!

陆锦目瞪口呆:“为什么我们会惹来皇城司的暗探啊?”

她爹陆英是正儿八经的文臣,可指使不了这种特务机构。

道诚平和地说道:“傅二郎君是皇城司隐三番的人,此外还有燕王手上也有一支皇城司旧人,是为英宗遗留。”

“……傅明炤那个人渣居然是特务!”陆锦大吃一惊,惊完后她又甩了甩头,“不对,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把四娘也带出城啊!!!”

大约陆锦的声音太过激动,有些惊到了明炤,明炤忽然唤道:“小姑姑……娘……不要走……”

陆锦忙转过头,见她不过是梦话,松了口气。她拿下在明炤的额上的湿布,摸了摸,依旧带着滚烫的热意。

给明炤换过湿布后,她问道诚:“四娘的烧何时能退?”

“她那是郁结于心,发出来反是好事,今日用了药,明日就退得差不多了。”

陆锦松了口气,道诚这货有无数坑人的地方,但医术是真的没话说——傅令嘉口中无人可解的牵丝戏,他就轻轻松松地解开了。

从明炤身上转回注意力后,陆锦再次问道:“你为什么非要带上四娘?”

“若无傅四娘子同行,我们不待进燕王府,就要被燕王的人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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