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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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隔着来来往往的人深深地对视了一眼。

秦争合上帘子,改掀开前边的门帘,而后和在前面抬轿的几个轿夫说了几句话。

接着轿子在原地落定,秦争缓步向江声走过来。

江声则看着迎面走来的秦争,突然想明白了:班上那些小女生喜欢追星其实也不是没理由的。这种完全长在人类审美取向上的男人,试问又有谁顶得住。

秦争不知道江声那点飘远了的想法,走近了,用他惯有的低八度的嗓音问:“你怎么在这儿?”

江声挑眉,下意识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秦争自知失言,改口:“你在这儿做什么?”

江声被他仿佛质问似的气笑了:“那你在这儿做什么?”

两人之间的一问一答就像是毫无意义的绕口令,最终以秦争的一句“去找你”而告终。

街边佯装在看首饰和胭脂的女孩儿们的目光不断地在往秦争脸上飘。

纵然她们不知道秦争的身份为何,但是他那身量体格和杰出样貌却在那儿摆着,加上他身上不菲的服饰,自然而然地可以判断其家世不一般。

所以对那些尚且待字闺中的女孩儿们而言,秦争的吸引力是实在是实打实的。

即使是有了夫婿的姑娘,看看也不算越矩,就当作是养眼了。

江声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们的略含羞怯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半步,挡住了她们企图继续探究的视线。

而后才接上了秦争先前的话口:“你知道我住哪儿?”

秦争低声报出地址:“青州街,徐将军府。”

江声不由得感慨:“你这打听消息的能力厉害了,我自己都刚知道我是当朝大将军之子,结果你就已经在去将军府的路上了。”

秦争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

但是江声还在慢慢悠悠地补充:“而且我刚才搁这茶馆喝了半天茶了,糕点都快吃饱了也没听见一个姓周的风流人物。”

他故作无奈地叹气:“要不是怕无故惹嫌疑,我就在自己府上就地打听了。”

秦争深邃的眼神注视着他,问:“你就没想过我可能没在这个游戏里吗?”

江声果断地回答:“没想过。毕竟我这是针对性任务,系统会默认地把我投送进有你在的游戏。”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秦争身上穿着的服饰,且不论布料如何,光是那栩栩如生的刺绣就足以显示出它的价值。

江声上手摸了一下秦争袖口的缝边,问:“看你这外衫估计也不便宜,怎么的也得是本地的一个贵公子吧?怎么想听点有关于你的谈话就这么难。”

秦争垂眼看着江声搭在自己衣服上那双手,白皙且修长,无声地确认了这是系统搞的鬼。

他说:“因为周是国姓,平民百姓不可胡乱议论。”

想来也是,芝麻小官尚且不一定乐意被人当作是饭时谈资,更何况是那些天生高人一等的皇亲国戚。普通百姓又怎么敢在这种公共场合谈论。

江声了然,只问:“那你是什么身份?”

“王爷?还是皇子?”他的话音一顿,“你的任务不会是夺位吧。”

秦争回答:“不是。”

只是还没等江声松一口气,秦争更具有冲击性的下一句话就接上了。

他说:“因为我本来就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

江声的呼吸一窒,默默地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但是被却被秦争握住。

他第一次发觉秦争的手居然那么烫,和他常年冰凉的手的不同,像是夏天的温度。

那几个被雇佣的轿夫往他们这个方向走了两步,嘴唇微启,似乎有话要说,但是被秦争的一个手势屏退了。他们低着头退回原来的位置,一言未发。

不知道是此刻的秦争真的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王霸之气,还是身份加配角给他营造的威严感,至少江声是真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压迫感。

秦争另一只宽厚的大手搭在江声的肩上,热度隔着几层衣衫在传递,烫得江声想要后退。

“是你自己说要跟着我的,所以希望你别忘记,也别食言。”秦争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但他眼神里的深邃让江声感到不安。

江声用力地回握了一下,表明自己的立场:“当然,如果你有需要,我自然可以为你当骑士。只要你永远记得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秦争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又或者没有。

他松开了抓着江声的那只手,低着头说:“既然我们已经在半路遇见了,那我也就直接和你把要事和你说清楚,免得再走远路去一趟将军府。”

江声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然后就听见秦争在他的耳边掷地有声地说:“我希望你现在立刻回到家里去装病。”

“能装多严重就装多严重,最好是连床都起不来的那种。”

说完,秦争收回了搭在江声肩上的那只手,转身准备离开。

江声却在那道温热触感消失的一瞬间拉住了秦争的衣袖。

他能感受到那几个轿夫灼热的视线,或者是不赞同的眼神,毕竟两个人的身份中间隔着千山万水。

如果他此刻拽住的人不是秦争的话,大概他被挂上一个冒犯君王的罪名也是无话可反驳的。

但是没有如果。江声把自己的道具卡如数塞进了秦争的手里。

他没有追问秦争自己为什么要回家装病,而是选择了全权信任。

只是秦争当了皇上,大概也需要日理万机,两个人能不能在这七天再见一次面也尚且未知,于是他得给秦争留下一点保障,也留下一点念想。

江声没有像以往似的开玩笑,而是一本正经地对秦争说:“这些东西留给你保命。我期待和你一起活到最后,然后回到现实。”

站在轿子前边儿等着的几个轿夫出声提醒了两句,秦争冲他无声地点了一下头,而后拂开了江声的手走了。

他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要记住,无论谁来看你,都得咬死自己是生了重病了。”

江声目送秦争坐着的那架轿撵离开,心里百感交集。

此时正值酷夏。江声上午出门的时候还算是早,自带了一把题了字的折扇扇风,倒也没有那么闷热。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已经接近中午,顶头的圆日晒得他着实有些难受。

却误打误撞地正合了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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