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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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结束了,因为前天紧急赶往外地,昨天也陪在医院里,今天才挤出时间在外地更新最后一章。如梦这个故事占据近半体量的过去时,回忆部分,到这里也终于画下了句点。无论小周还是汤汤,以后只会走向未来,走向美好的生活。

第六幕是不容易阅读的一幕,接在第四幕汤贞的陨落之后,注定了整篇基调的灰,中途我想给第六幕改一下结局,就从原本的,与第六幕开头相对应的结局,改成了如今与小周第一幕连夜奔回北京相关联的版本。

因为我目前人还在外地,随时要去医院陪床,所以第七幕的开始请稍微等我几天,等我回家再开始写。

从第七幕开始,如梦将开启结局主线,之前六幕出现过的各方人马将会在第七幕、第八幕相继出场,有的会在如梦世界一直存在下去,有的则会走向属于自己的结局。而我们的主角,小周和汤汤,他们也在逐步明确自己的人生路,是要怎么走下去。

更详细的后记以后再在公众号写一下吧。

整理了第六幕的投雷名单(截止最后一章发布):

第七幕 日出

第182章 日出 1

九月中旬, 黄健雄作为万邦娱乐集团副总经理, 随团队造访了纽约911国家纪念馆。陪同在他身边的人员不少,记者也一路跟随拍摄, 这一切似乎在告知外界, 这位万邦高层此次出国,并不是受到了同僚遭到凶杀的影响, 而仅仅只是一趟公干, 停留的时间长了点罢了。

上午参观完毕,黄健雄便单独乘上一辆轿车, 前往曼哈顿一家中餐面馆吃饭。他近来生活简单低调, 似乎颇思念故乡美食, 除了中餐特定来一家面馆吃面以外, 晚餐也经常独自步行, 前往几个街区外一辆中式餐车, 购买金枪鱼馅加了薄脆的煎饼果子,当作简单晚餐。在公园外的露天长椅上捧着餐盒, 几口解决完了晚餐,黄健雄便会步行前往公园深处,去那座教堂聆听附近儿童唱诗班的表演。

一株巨大的无花果树笼罩在小教堂高耸的尖顶上。天色渐暗了,教堂斑斓的玻璃中透出光来,隔着低矮的灌木丛, 有牧师的宣讲声从窗内透出来。

看哪,义人在世尚且 受报,何况恶人与罪人??

落在地上的无花果被来人的脚碾碎了。黄健雄跌坐在灌木丛边, 双手举高在头顶,高级西裤浸上了无花果碎裂后的汁液,还有莎草上的水珠,绷得紧紧的。枪管冰冷,贴在额头,黄健雄眼睛瞪得像要循着血丝裂开了,他瞧着眼前为首的男人用枪抵着他,掀开他的西装外套,把他内袋里装的一张协议备忘录抽出来。

这男人帽檐下的脸孔实在丑陋得骇人。

黄健雄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不是方遒?”

方遒在旁人的枪口对准黄会计的脑门之后,才稍微后退了一步,翻开手里的备忘录,他手指上的戒指发出细小的光线,照在一行行字上,过了会儿又照射在黄健雄这几年发福了不少的面孔上。

恶人必被自己的罪孽捉住 ;他必被自己罪恶的绳索缠绕 。

“都不认识我是谁了?”方遒说。

孩子们,要 听父亲的教 训。

他听到那牧师隔着一面墙,在暮色四沉的新夜中说。

我已指导 你走智慧的道 ,引导 你行正直的路 。

义人的路好像黎明的光 ,越 照越 明 ,直至日午 。

第七幕日出

嘉兰剧院每年秋季都会广发请帖,邀世界各地的知名剧团前来北京演出。今年,嘉兰剧院的幕后老板,创始人穆蕙兰的儿子,周子轲,难得再一次亲自出席了开幕式。

开幕式场地一个多月前才刚刚对外开放过,用来举办与周子轲本人有关的另一场发布会。一个月后重游故地,无论周子轲,还是他身边陪同着他的另一位同伴,状态都大不一样。

嘉兰剧院的开幕式宾客名单上也不见 mattias 的字样,汤贞是被周子轲以本人的名义邀请前来的。

儿童合唱团在带队老师的引领下走上台去,合唱一支童谣。

周子轲站在第一排,周围都是些嘉兰的老人,还有些他认识的不认识的面容严肃的亲人。过去,周子轲实在很不愿意待在这个地方,站在第一排,去忍受那份身世地位所带来的无聊。他听着孩子们唱歌,周子轲低下头,拉过汤贞的手握在手里,他看汤贞的脸。

朱塞来迟了,沿着座位旁边的小道,匆匆赶来。刚刚确认完开幕戏的流程,朱塞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生怕遗漏了什么。他坐在了第二排,以剧院经理的身份,恰好坐在了子轲身后。

旁边的老人那双眼睛倔倔地盯在子轲的后背上,又怀疑地往子轲身边,那个长头发也穿西装的人影上瞥。一见朱塞来了,老人张开满是褶皱的嘴:“世友知道了吗?”

朱塞脸色一变,倒不是为着老人脸上这份严肃的神情,他怕这句话让前头的子轲本人听见。

这段时间以来,日子过得越来越荒诞了。朱塞过去在剧院忙了十年二十年,剧院就是那么回事,说是艺术的殿堂,来来去去,衣香鬓影,俊男美女名人贵客凑到一起了,难免就要发生点什么。朱塞这么多年给人擦屁股救火,没曾想有一天也要帮自家孩子做这么件事。

子轲从外景地回北京那天,北京天阴着,下起了一场许久未见的大雨。听跟随《罗马在线》摄制组外出远门的几位安保人员说,子轲通知大家第二天去往新的外景地。大家原本还在担心这个天气是否能成行的,想联系子轲商量要不要改期。可那天傍晚,子轲驾车离开曹医生的诊所,忽然将车停在了汤贞公寓楼下的马路边,他不顾记者们的围攻,在镜头里心急如焚,匆匆进楼,外人便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雨下得大,子轲闹出的这么一个乱子也大,用不了一个晚上,子轲夜宿汤贞公寓的新闻再一次登上了手机的热门时事新闻。这一次闹得比前几次还厉害,因为狗仔记者们都在现场,不仅拍摄到了子轲下车的全部过程,还一个个都披着雨衣,打着伞,像一群忠心护食的牧羊犬一样,冒雨将那么一辆定制版全球只此一台的黑色布加迪跑车包围在路边,发挥人墙战术,捍卫着好不容易抓到的子轲的把柄。

有人在现场直播,越来越多的好事者、粉丝也赶到了汤贞公寓楼下。价值四千七百万的车子,就这么被随便丢在路边,被路人明晃晃地合影、围观。那天夜里雨太大了,人们大都待在家里,一时之间,真不知道是雨闹出的新闻更大,还是子轲这件小事闹得更大些。

子苑在家里也知道了,与吉叔、苗婶正议论着,不知道怎么被下楼的老爷子听见了。

子苑很害怕,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来,大手拿过了子苑手里的手机,瞧了一眼屏幕,新闻标题上明晃晃写着子轲正在汤贞住处过夜的事。

老爷子盯着那雨夜中黑色超跑的照片,看了一会儿。

“一会儿看交通警察给他把这车拖走!”

老爷子早就看子轲这车很不顺眼了,太招摇,他丢下手机,拄着拐杖,转身走了。子苑到这时候才想起给朱塞打电话,她把刚才的事情一说,拜托朱塞想办法把子轲的车先挪一下,免得真被警察同志给拖走了。

全家上下,还真就只有朱塞有这辆车的备用钥匙,毕竟当年从订车、过关、落地所有的工序,都是朱塞亲自办的。他没办法,只好带着人紧赶慢赶过去了,现场路口接到群众举报过来的交警同志也很为难,你们这车没法儿拖,赶紧开走吧,记得把罚款交上。

到了隔天上午,朱塞尝试给子轲打个电话联系,电话没打通,不知是不是还没起。发了条短信说了停车的事,到中午了,子轲才回复了一条:“谢谢朱叔叔了。”

实在很有礼貌,还是长大了一些,这让朱塞的心也变得柔软了很多。他接到曹医生的电话,曹医生说,子轲昨天去了他的诊所,两个人约着隔天上午带汤贞来看诊,也没去。朱塞只好对曹医生说,子轲有事情:“他什么时候再去,应该会自己和你联系的。”

曹医生当时说,他坚持看诊,因为担心汤贞情况不好。那位泰国女明星自杀的事情从爆出来到现在,越牵连越多,现在似乎舆论隐隐有要给汤贞这个患者“翻案”的趋势,什么陈年烂谷子的旧事都曝光出来了。朱塞当时听着,也觉得有些担心,子轲去找汤贞去得那么急,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可这会儿,朱塞坐在后排,瞧着坐在子轲身边的汤贞。汤贞虽然不说话,只在第一排安安静静坐着,但他时不时抬起头看子轲,不知道子轲小声对他说了什么,汤贞眼角里都是笑,心里也没有别的心事。

朱塞低下头,台上的演出还继续着,他手机里接连不断弹出家族办公室发来的邮件。看来不仅仅是身边的几位老人家表示不满,今天子轲带汤贞过来的事整个家族里的人都快知道了。不少人都在邮件里问,老爷子知不知道这件事,子轲到底要胡闹到什么程度才行。

大家寄希望于老爷子能管管子轲。

可实际上——朱塞把手机扣在手心里,抬起头看台上——老爷子似乎根本不关心。他所有的精力仍然扑在他奉献了一生的工作上,好像没心思管子轲在外面这些轰轰烈烈的桃色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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