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2)
焦诗寒回头,看见沈文宣,紧绷的身体就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小跑过去作势要往他怀里一扑。
沈文宣连忙举起手退后几步:停停停,我手很脏,等我洗完手。
焦诗寒停住,表情有些小委屈,但注意力已经跑到沈文宣的手上,担忧地问道:兄长去做什么了?手上怎么全是灰?
没什么,干了点儿活而已。沈文宣放下背上的背篓,进屋里端出一盆水,洗完手顺手又把挖过坑的农具洗了。
焦诗寒全程跟在他身后,手指慢慢牵上他的外衫底,偷瞥了他一眼,轻轻抻了抻。
沈文宣擦手的动作一顿,回过头,见他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衫因为走动已经有些滑落,不禁伸手拿下他的外衫。
抬手。
焦诗寒照做,被沈文宣引着把外衫穿好了。
沈文宣给他绑上衣带,扣好扣子,无奈地道:身体不舒服还这样乱跑,着凉了怎么办?
焦诗寒抿着唇离他近了一点儿,直到脚尖蹭到脚尖,垂眸往他怀里一倒:
那你抱抱我,我就不会着凉了嘛。
沈文宣心脏狠狠一跳,感觉呼吸有些不畅:不准撒娇。
焦诗寒脸红,他才没有。
赵大夫默默捂上自家小孙子的双眼,大庭广众之下,这在搞什么啊搞!
平儿不爽:你干嘛?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看。赵大夫小声说道。
他屁都没看见,这死老头子又想找抽,平儿啪地打掉他的手。
声音大得焦诗寒一抖,醒过了神儿,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从沈文宣怀里炸蹦出来,羞得脸颊脖子红成一片。
沈文宣笑了,深藏在眼底的冰寒消融殆尽,握住他的手进了堂屋:
吃饭吧。
平儿着急忙慌地坐好,一口咬饼一口吃肉,赵大夫看着一阵无语:
你这吃相好像我虐待你了似的。
平儿嘴里塞得满满的,不能讲话,斜觑了他一眼,个中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还说没虐待他,自己掏钱给别人治病掏药的时候可大方了,但他这还是第一次吃到鹅肉呢!
沈文宣盛了一碗鹅汤递给旁边的阿焦,加了点儿撕碎的鸭腿肉,里面有人参他闻出来了,所以嘱咐道:多喝一点儿。
焦诗寒点点头,接过来的时候脸皮薄地偷偷瞅了一眼对面的赵大夫和平儿,耳根又热又红,埋头一勺一勺喝汤。
至于赵大夫和平儿为什么在这儿他大致猜得出来,估计他上午太不对劲,兄长把他们请来了。
对了。
兄长,上午的那些
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沈文宣摸摸他的头,表情温和,我保证,不会再有那种东西了。
赵大夫疑惑:什么东西?
你不需要知道。沈文宣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菜,评价道:还不错。
平儿嘿嘿发笑,眼睛弯弯。
焦诗寒闻言心里酸酸的,小声说道:我厨艺也不错,做糕点很好吃的。
沈文宣:等你好了再做,现在先喝汤。
平儿咽下嘴里的东西:我只会做枣泥糕,焦焦会做什么啊?
沈文宣撕饼的动作一顿,这娇娇是什么名?
焦诗寒捏着手指数自己会做的:桂花糕、千层糕、豌豆黄......
......
晚上沈文宣在堂屋靠近厨房的地方打了地铺,赵大夫在另一边弯着自己的老腰铺自己的,今天舟车劳顿,他已经有些累了,铺好后翻身一躺。
唉,你这农家院看着大,怎么才一个能睡的房间,连个客房都没有。
沈文宣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我房子外面更大,我不介意你去睡那边。
他还没计较平儿抢了他睡觉的位置呢。
赵大夫笑了笑:以天为盖地为庐,这种事我年轻的时候可不少干,可现在老了啊,坐着车都嫌累,老了老了。
沈文宣看着顶多四十出头的赵大夫:你那不是老了,是快死了。
古代的平均寿命好像也就四十左右。
赵大夫腾地坐起来骂他:滚蛋!我还年轻着呢,这样也就是缺乏锻炼而已,我练好了比你小子活的长。
沈文宣不想理他,躺下睡了。
赵大夫睡前平白受他一顿气,顿时心肝疼,翻腾了很久才睡过去。
子时,沈文宣忽的张开眼,眼神清明,一点儿入睡的痕迹都看不到。
起身穿好衣服出门,动作很轻很稳。
狗剩窝在大门边,察觉到沈文宣来了就摇着尾巴站了起来,蹭了蹭他的脚踝。
沈文宣背靠在大门上,手指有规律地一下一下地敲着门框,在寂静黑沉的夜里响起哒哒哒的声音,一秒一下,无人察觉,但又显得诡异。
他让狗剩看着门,子时之前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那最可能的就是子时了,毕竟子时是从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一天当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子时三刻,沈文宣敲击的声音停了,外面响起几道脚步声。
你们快点儿会死吗?时间快到了。沈根打着灯笼催促后面的两个,灯笼很暗,只能勉强照亮脚底的路。
沈风、沈华跟上来,沈风不高兴地道:我俩是你哥,你就不知道尊重我们俩一点儿。
沈根停住:嫌我不尊重你们是吧?来来来,你们打着灯笼,你们去弄。
沈风、沈华齐齐往后一退,看着那黑夜里越发惨白的冥灯笼就瘆得慌。
沈根啐了一口:看你们俩那怂逼样,还想让我供着你们不成?把你们俩找来是来帮忙的,你们俩倒好,光看着啥都不干,还不如趁早滚回去呢!
沈华拍了他一把:你小声点儿。
村里的人都睡着了,还怕个屁!沈根回身打着灯笼继续往前走,手上护着灯笼口,防止里面的火灭了。
这是隔壁王家村的神婆特意嘱咐的,这盏灯能防止他们埋的东西找上他们,从而只找沈文宣。
沈根走到那棵枣树下边,小心地放下灯笼,拿出铲子开挖。
沈风看了一眼,胃里翻滚几下,捂嘴作呕。
那只包裹里的公鸡腐烂了,露出里面的内脏和白骨来,恶臭味儿扑面而来。
沈华从自己背篓里拿出鸡血,这是他们家早上刚宰的鸡,血存在罐子里。
沈根小心地浇上去,扔几枚铜钱,嘴里嘟囔作响,手指沾着朱砂在包裹里面那个正红色的宣字旁边又写了一个宣,写够七个,这个事就成了。
沈根忍着满手的粘腻感抬手就要把包裹重新包上,看到旁边要吐了的沈风,火从心起,站起来推了他一把:你来!
沈风看着衣服上被蹭到的血泥,嫌弃又恶心地脱了下来: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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