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盛宴3PH(1 / 2)
抓来的两个人,年龄不大,腰间都配着手枪。
他们是被巴掌打醒的,睁眼便看到七八个人围着自己,顿时傻了眼,双目中泛着惊惧的光芒。
这一队中,有人会越南语。
他盘问了两人几句。
二人对视了一眼,却是没有开口。
被逼问得急了,却是顺嘴回了话,赵猛听不明白,那人面带怒气的甩了两记耳光,打得两人东倒西歪。
看来是下了狠力气。
他朝着对方脸上啐了口水,扭头跟赵猛翻译。
他们两个混蛋,说我问也是白问。
男人并不恼火,阴测测的勾起嘴角。
这是森林不假,可靠近热带,也生长着一些竹子,赵猛找了一颗青翠欲滴,偏细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
匕首的前端很尖,刀刃锐利。
顺手砍下一根竹枝,用匕首削两下。
一根细长的竹签便做好:签字粗约2毫米,顶端纤细。
他走了回来,将竹签交给审问的士兵,朝着俘虏使了使眼色:既然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何必客气
双手抱胸,却是看好戏的姿态。
士兵拿着竹签,不怀好意的靠近匪徒。
俘虏脸色苍白,慌乱的挣扎,可身体被绳子捆绑在树上,束缚的结实,怎么也动不了。
士兵站在两人中间,看看这个,又瞄瞄那个。
琢磨着先从谁开刀。
末了,他的目光定格在左侧,那人年纪不大,身材消瘦。
脸色从蜡黄,已然血色尽失,他浑身打着摆子,双唇哆嗦的不成样子,当竹签逼近他的手指时,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现如今,敌人算是明白他的企图。
这是要将签子往手指甲里戳人都说十指连心,想想都疼。
可躲有用吗士兵抓住他的拳头,用力捏开,一根手指翘了出来,眼疾手快,竹签一瞬间没入手指甲。
啊
一声惨叫呼喊出来。
指甲盖里红通通的不全是血,却是肿胀起来。
他飞快的拨出,又刺了第二下。
右侧那人,看得心惊肉跳,不停的吞咽口水。
不得不说,青年有些骨气,喊完了一声后,接下来,只是紧皱眉头,不肯吭气,直到十根手指被戳烂。
冷汗从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打湿衣襟。
此时,俘虏强忍着剧痛,目光呆滞无神,努力保持着清醒。
他是寨子里的原住民,趁着毒品制造的东风,得了好处,忙时候负责押运货物,闲暇时,就在村里做保全。
本来日子过的还不错,尽管长得一般,可有钱能使鬼推磨。
盖完宽敞的砖房后,已经有媒婆上门,跟他父母提亲,对方的姑娘,他也相熟,却是模样不赖。
跟寨子里的某户沾亲带故。
本想着年后,送了彩礼,便要成亲,哪想到遭此厄运。
他不是不想交代,却是怕连累了家人。
那群外地人,各个凶神恶煞,倘若知道自己露了底,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再来眼前这群人也非好鸟。
从衣着上看,倒是良民。
可行径跳脱,拿着竹签子祸害人,真是操蛋。
士兵见他不招供,脸色铁青,想要继续发狠,却是赵猛凑了过来,低声言语了两句,瞬间,他的脸色红白交加。
支支吾吾道:这,这能行吗
男人颇为自负的颔首。
士兵舔了舔嘴角,显然有些为难。
两个俘虏面面相觑,有了越发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那人恶声恶气的话语传递过来:如果再不就犯,那么扒掉裤子,从鸡巴孔里插牙签。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
两人心中犯了嘀咕,这要真被插,还能好吗岂不是要断子绝孙
还没等受祸害的人说啥,另一个支撑不住,精神崩溃,他哀嚎着服了软:领导,你问啥我都说
另一人后知后觉的想要他闭嘴。
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认清了现实,落在这波人手中,没有好下场,如果不识时务,手段甚多。
他只觉得十根手指疼的入心入肺。
龇牙咧嘴的叹气。
赵猛靠着一颗苍天大树,手里捏着烟卷,听着士兵叽里咕噜的跟两人沟通,没过多久,对方回转过来。
事情问了七七八八。
两人只道制毒贩毒,却是人质的事,一问三不知。
最大的收获便是寨子里的情况摸了个通透:人口五六十,有武器的却十来个,反而不及他们。
有些可疑人物。
他是十月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没有多长时间,但此人长得魁梧,肌肉纠结,总是穿着一身迷彩装。
斜挎着一把散弹枪。
平时能吃能喝,却是一脸蛮横,透着股凶相。
谁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来历,只是此人身边还有两个跟班,看上去都不好惹。
这些人深居简出,颇为神秘,而且这儿的管事儿,并不想他们多问,说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明白的太多,就要做个糊涂鬼。
含沙射影的表露了三人的身份特殊。
赵猛听后,半晌无言,只是一口接着一口抽烟,眼看着天色渐晚,不能再拖,如果对方发现少了两人,那么麻烦很大。
拿起卫星手机,没等拨出去。
却是军官打来了电话。
没等赵猛开口,对方却是十万火急的口吻,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他们先行跟敌人交了火,此时战事胶着,请求支援。
赵猛浑身僵硬,进而放松下来。
将这边的情况简单做了汇报,那边沉吟片刻。
军官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很可能是俘虏出了问题,既然已然打草惊蛇,敌人选择了突围,那么得往前看。
衡量了眼前的形式,觉得自己这边压力很大,暂时能应付。
于是下了命令,他们这一队,直入腹地,借此寻找人质。
此时也只能是寻找,保不准对方狗急跳墙,将手中的棋子抹杀掉。
赵猛没有迟疑,召集大家聚拢过来,简单开了个小会儿。
说明并部署了作战的方针政策,末了,叮嘱大家一定要保证自身安全的同时,尽量的不要分散。
话音落幕,开始收拾东西。
绑在树上的两人,心提到了嗓子眼,知道这是要有大动作。
背上背包是要出发可他们呢
从未有过的忐忑袭来,这是命悬一线的时刻。
士兵已经开拔,赵猛垫后,好似忘记了两人般,这群人来得匆忙,去得从容,很快钻入丛林。
刚开始还能听到脚步后,最后只余风吟。
两人傻了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徐知新跟着众人徒步前行,偶然间抬头,透过大树的缝隙看到阳光星星点点的泼洒下来,并不炙热。
暖洋洋的照着,并不入心。
在前面的某个地方,便是匪徒的老巢。
那儿是什么样一群手持枪械的匪徒,想想都不寒而栗。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配枪,里面有弹夹,随时能拔出来射击:射击课在大学时上过,到了部队驻地反而生疏。
青年暗暗祈祷,最好能不用,将人质安全救出,可这也是痴心妄想,匪徒抓人,怎能轻易释放。
越走越累,太阳照得人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耳边曝起枪声,响彻天际。
大家伙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扑倒在地,接着有人匍匐爬行,找到一处高大树木做掩体,慢慢站起身。
徐知新扭头便看到身边躺着个人。
双眼圆睁,眉心中间开了个洞,鲜血汩汩流出。
这个人他认识,是自己这一队的士兵,却是死不瞑目,倒吸了一口凉气,连滚带爬的落入一道沟壑。
沟壑不是天然形成,不知是谁挖掘,里面没有水。
只有落叶,或绿或黄,踩在脚下吱吱作响,他屏住呼吸,将整个身子蜷缩起来,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见识。
一枪正中眉心毙命。
这说明对方枪法了得。
枪声是一声连着一声,声声入耳,分不清敌我双方,总之子弹横飞,从不同角度射击过来。
徐知新瞪着眼睛,浑身僵硬。
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避免露出一丝破绽。
其实青年很想探头去看看情况,可脑袋灌了铅,沉重而懵懂。
他双眼布满恐慌,祈祷着这场枪击马上平复,可事与愿违,停了片刻,又有冷枪放了出来。
徐知新瑟瑟发抖,将手枪握得很紧。
脑海中闪过战友的尸首,心惊肉跳的牙齿咯咯作响。
他知道自己很没出息,但生命脆弱,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此时却是一点生气都没有,等待着腐败。
他能不怕吗
过了好一会儿,却是彻底没响动。
又过了半晌,青年才犹犹豫豫的探出头。
触目所及,却是万分揪心。
尸体横七竖八的卧在地上,有的血流四溅,有的脑浆迸裂,他眨了眨眼睛,发现这些人的装束眼熟。
接着心理窜起寒意,一缕冷汗滴落。
顺着鬓角流入脖颈,他费力的吞咽着口水,双眼死死的盯着尸体,吓得浑身硬如磐石,很想转身就跑。
念头一起,顾不得所有。
拔腿向丛林深处奔去,慌忙间也不分清路径,只是跑
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直跳,好似要冲出来般,他喘着粗气,却是癫狂的模样,不知跑了多久,脚下一滑。
却是被石头磕绊,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浑身酸痛,想要爬起,却无能为力。
徐知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骇然的看着前方:死了好多人,这些人都是自己人,他不会看错的。
眼角发酸,泪水缓缓流下。
他不想哭,但止不住,暗骂自己是怂包。
青年抬头抹了把脸,双手撑地,晃晃悠悠想要直起腰身,接着回头去看,生怕有什么东西追来。
他此时没有目的,思维停摆,只想逃离。
于是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逃亡,希冀着能看到一些人烟,进而遇到好心老百姓,能躲过一劫,徐知新,以为除了他以外,全军覆灭。
实际上所差无几。
他逃了,自然有命大的躲过一劫。
方才的战场上静悄悄的,很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从丛林里钻出三人,各个拿枪。
一个大块头,很高,身强体壮。
脸膛黝黑看不清表情和年岁,他一屁股坐在尸体旁边,眼睛瞄向青年逃走的方向并未开腔,显然是注意到了这只漏网之鱼。
谁叫他逃得急促而慌张,踪迹尽显。
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叼在嘴里,他神情散漫的抽着。
另外两人则开始清理战场,从死人身上翻出东西来,不是很贵重的自己收着,碰到口袋里有金戒指的也不稀奇。
只是随手扔给了男人。
显然这群人里,他是领头人。
但也不尽然,男人绰号将军,两个合伙人分别是枪神和锤头。
三人都是从地狱走出来的,身经百战,在死人堆里打过滚,如今却是做了雇佣兵,吃了俸禄。
这趟买卖,是老板亲自交代。
收完钱便要将人质做掉,可他审时度势,觉得对方一直在拖延。
本就为人谨慎,听得村寨里有人出门办事,迟迟未归,便心生警惕,自作主张将筹码杀掉。
事先收了一笔好处费,够几人挥霍一阵,也不担心。
至于赌场老板吗却也不怕。
他们本就是没有根基,在哪混都一样。
对方也不会为了一个人质,跟他们大动干戈,真要如此,就要小心他的脑袋。
他们三的枪法都很准,爆头很过瘾,男人摸着下巴,回味着自己的威风时刻,他究竟杀了几个人
鲜血爆开的样子,分外美丽。
舔了舔嘴角,似乎有些不知足。
随即将烟头弹飞,利落的起身,盯着徐知新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森林广大,手边没有笔记本和指南针,徐知新很快迷路。
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边擦着额头上的细汗,一边往前走,仔细分辨着周围的蛛丝马迹,希望能找到出路。
可阳光越来越弱,眼看着就要天黑。
青年终于走不动了,随便找了块石头,也顾不得干净与否。
一屁股坐下后,连忙将背包放下,从里面找出方便面,就着矿泉水吃了起来。
饥肠辘辘的肚皮终于鼓起,却是水喝得太多,弄了个水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困。
食物得省着吃。
徐知新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本想将包装扔掉。
可看到里面还有些方便面渣渣,很是不舍,低头舔了几下。
抬头时,太阳已经完全沉入西山,只是天空被灰白的幕布遮起,左右张望一番,并没有睡觉的地儿。
只能席地而眠。
可晚上难免会有野兽出没,自己形单影只很不安全,最好找个洞穴或者房屋。
怀揣着希冀,青年抬腿继续上路,走了不知多久,身上被蚊子叮得全是红包,就连鼻头也不放过。
森林中寂静非常,踩踏的声音很是突兀。
徐知新越走越心惊,总觉得前面有什么在等着自己,索性停住了脚步,可眼前是丛林,过夜得找个空地才好。
草地上爬虫很多,莫不要钻进耳朵里。
他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可叹天无绝人之路,遥遥的见到一个木屋。
青年大喜过望,急忙奔了过去。
就着月光能看到木屋不大,外表经过风吹雨淋,已然有些腐坏,试着敲了敲门,没应声,却吱呀一下,房门半敞。
徐知新握着手枪,闯了进去。
心跳得飞快,枪口灵巧移动,先是对准了正前方,接着是左侧,右侧,直到确认这地方没人,才稍微放松。
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环境。
就着月光能看清,屋子里有一张木床,另外则是靠墙的衣柜。
青年一屁股坐在床上床板腐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吓了他一跳,慌忙起身。
现如今受不得一点刺激。
他有些神经质的探头探脑,总怕从什么地方,冒出个鬼怪。
竖着耳朵听着外面似乎有了响动,很轻,接着便是爪子挠木板的声音,有些牙碜,令人遍体生寒。
徐知新喘着粗气,双眼泛光。
心想这肯定是森林里的野兽,幸好自己没有露宿野外,否则很可能被袭击。
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门似乎没锁
青年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摸索到一个挂钩,飞快插入门扣。
咔哒
声音落下,噪音停止。
想来是外面的动作受了惊扰,随即传来低低的吼声,听上去令人头皮发麻,肯定是肉食动物。
徐知新拉开枪栓,顶在门前。
双腿微微分开,却是警校射击的姿势,暗想只要这只杂碎敢进来,他就一枪爆头,时间慢慢流淌。
外面没了动静,不知是走了,还是打埋伏。
长久的站立,令他腿脚发麻,这还不打紧,过度紧张的结果便是精神恍惚。
徐知新甩甩头,觉得不是办法。
野兽没杀死,却先把自己吓得半死,索性将目光瞄向了衣柜。
衣柜老旧,有面镜子很是单薄,而且只剩下边边角角,大片的镜面被打破,堆在房间内的角落。
由于天黑,看不清木床上的被干净与否。
如果干净新鲜,那肯定是有人住的,只是荒郊野外,谁会留宿
倘若埋汰,则证明是废弃的屋舍。
徐知新权衡利弊,最终拉开衣柜的柜门,闪身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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