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一巴掌(2 / 2)
道:“你洗过澡了?”
妻子下意识的抓住丈夫的胳膊,想要扯下来,与此同时,不动声色的闻了闻。
家里的采买,都是阿姨去办,至于买什么,清单大都由她列出来,这个味道,绝对不是女孩专用的那款。
女人的心五味杂陈。
还没等丈夫继续,抢着接过话茬:“你不是说跟人谈事吗?谈到哪去了?”
她控诉的意味明显。
田行长抓住对方的头发晃了晃,大声问道:“不会是刚跟人鬼混完吧?”
话音落,目光尖锐的,上下打量起女孩。
田馨哽咽一声,却是无法回答,她的小辫子被人抓住了。
她没勇气反驳,她就是个千古罪人。
母亲观其颜色,那份涵养,终于破功,尖着嗓音,问道:“田馨,你,你真的……真的做了太多错事,你怎么变成这样。”
随即双手脱力似的,松开了丈夫的胳膊。
田行长使劲往下一掼,女孩的身体,如同破旧的木偶似的,被摔在了地上。
她觉得自己的头皮好疼,更要命的是,心理压着块大石头,连喘气都费劲,她闭着双眼,脑袋嗡嗡作响,没什么思考能力。
只得屏住呼吸,憋了几秒钟,才略微舒服些。
抬起千斤重的脑袋,望向父亲,那仇视的目光,极其刺眼。
转向母亲,也好不了多少,随即沮丧,羞愧的低头。
“现在怎么办?”女人算看明白了。
田馨真的跟余师长苟且通奸,并且不清不楚的厉害。
让她将事情说明白,可能碍于丈夫在场,难以启齿,所以眼下也没必要逼她。
“你问我,我问谁,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龟孙子,白白占了便宜。”男人沉吟片刻,烦躁的胡撸着自己的发头。
两人就像霜打的茄子,显出颓败之相。
而女孩坐在地上,小声低呜着哭出声来。
“你他妈还有脸哭,死了得了。”田行长恶毒的咒骂。
妻子狠狠地瞪他一眼。
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能不疼惜吗?就算做错了事,也得往好的方面引导。
丈夫唉声叹气,愁眉不展,这样的事,要去对峙吗?他们丢不起这个人?!如果告余山海,这件事,肯定满城风雨。
他们两人的亲眷不少,到时候,不知会被多少人戳脊梁骨。
关键是,亲戚们大都以田馨作为榜样说教,每回相见,必定夸赞有加。
真要丑事暴露,那么……他们全家都是会沦为笑柄,颜面扫地。
“你先上去休息,我跟馨馨好好谈谈!”女人心平气和的说道。
丈夫瞧了她一眼,对方别有深意的盯回去。
毕竟多年的夫妻,田行长,心领神会的颔首。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佝偻着身体,慢慢的踱步而去。
房门关上的声音,令客厅的气氛,略微改善。
女人伸手想要将其拉起来,却听得女孩小声喃喃:“别,别,我脚麻了。”
母亲也没强求,半蹲下来,试图与之对视,可田馨根本不瞧她。
“馨馨,你爸从小到大,都没打过你,今天动手,是因为啥,你也知道,你实在太出格了,给我个理由?!”她的声音很冷。
没有了以往优雅端庄的模样。
女孩抬眼怔怔的望着她:“妈,我也不想的……”
接着,开始讲述她跟老余的纠葛。
也许是心神不宁的缘故,女孩的思维混乱,话说的颠三倒四。
她费了好大劲,才明白大意:余师长借着洽公的名义,将其灌醉,硬是发生了关系,后来纠缠不休?!
雅琴大为震惊,尽管有所猜测。
但真没想到余山海,是这样道貌岸然,作奸犯科之辈。
女人很是气愤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我们讲?”
田馨抽泣着:“事情都发生了,我只想自己解决,说了也没什么用。”
“他这样,都能进监狱了。”母亲转念一想,随口那么一说。
强奸你得有证据,链条完整,才能成立,事情过了这么久,罪证早就消弭于无形,想要告他都不能。
女孩受到了惊吓,猛地抬头:“我们不能告他!”
“为什么?”母亲很是不解:“难道你对这样的人渣有感情吗?”
她的面色难看,怒火在眼睛里跳跃。
田馨连忙摇头:“不是的,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告的话,我也会完蛋。”
她语气恹恹,眼睛盯着母亲,充满了乞怜。
“我想让它平平淡淡的过去,我还年轻,过两年,还要嫁人,这些不愉快,都会忘掉。”
说出这番话,女孩并没有释然,反而心情越发沉重。
母亲双手攥着拳头,目光闪动,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女儿受了作践,还要委曲求全?能放下心结,是好事吧?
两人悠悠的对视,视线纠缠在一起。
气也是真的气,亲也是真的亲。
末了,亲情终于战胜了所有,女人伸手抱住了她,放柔语气道:“馨馨,谁都会做错事,妈妈希望你幸福,眼下,这事,你就别想了,留给我和父亲处理好吗?”
女孩似懂非懂,眼珠子乱转,可还是乖巧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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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走的时候,告诉田馨,这样的人渣,不要搭理:这几天,也别出门,余师长或者陌生电话不要接。
就安安稳稳在家呆几天,消停等着过年。
女孩双眼含着泪花,心理暖洋洋
的,她既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这么久了,事情托盘拖出,好似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挪开了一点,得以稍稍喘息。
父亲的态度,不尽人意,可母亲起码体谅自己。
她不再孤军奋战,绝地无援,这让底气倍增,也许,也许……
不用离开这里,这件事就能圆满解决呢?
尽管如此,跟余师长相处的点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说的简单,实则就像一张白纸,被人用笔墨,涂涂画画,哪有那么容易心无旁骛。
可女孩很坚强,成熟了许多,过去的无法改变,可生活在继续,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往事会随风而去。
不过,短时间内,并不想上班。
想来父母也会理解她,包容她。
田馨坐在床边,心情起起伏伏,她眨了眨眼睛,那股酸涩,令人难受。
抬手揉了揉,黏黏糊糊的触感,给人一种肮脏不堪的感觉,女孩这才记起,她哭过,面颊还肿着。
肯定狼狈不堪。
悠悠站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浴室。
田家生活富足,因为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也不必攒太多钱。
居家品质,不是城镇一般人家可以比拟,浴室很大,明亮的镜面,正对着木门。
女孩一眼便瞧见,自己邋遢的模样,长发凌乱不堪,有几缕紧紧贴在眼角,此刻才觉出不适。
用手指拨弄开去。
煞白的小脸露出真容。
田馨缓步前行,在洗手台前停下。
晃着脑袋,左顾右盼:她比原来瘦了,眼睛更大,却满是血丝。
鼓起来的面颊瘪了下去,有点平板,好似没有生命力的洋娃娃,好看是好看,但缺少灵动。
女孩眨了眨眼,木讷的神情,终于活泛起来。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光滑非常,用手指捏了捏,紧绷如斯。
她悠悠叹口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美是美的,就是没多少烟火气。
田馨觉得事情结束后,必须出去走走,北京还是要去的,权作旅游观光,呆腻了,便到别处去散心。
女人送女孩回房后,立刻回了夫妻俩居住的卧室。
打开房门,便瞧见,田行长斜靠在床头,正在抽烟,若是以往,她肯定要出声呵斥,可现在,颇为体贴。
丈夫的脾气不好不坏,真要发火,也是很吓人。
她慢慢走过去,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对方的视线望过来。
“怎么样?”手指间的烟气,袅袅升起。
原本灰败的面色,更加难看。
妻子唉声叹气,在对方的催促下,将事情的原委,诉说了一遍。
田行长不知不觉,从床头坐起,腰摆挺的溜直,烟灰拖出来老长,直到故事讲完,那股灼烧感,刺得他指尖微疼。
这才反映过来,翻身跳下床的同时,将烟头扔进烟灰缸。
他勃然大怒,嘴里骂骂咧咧,将余师长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可骂着骂着,总觉得不对味:自认为文明人,开了黄腔也别扭。
在妻子不赞同的目光下,住了嘴,两人沉默不语,等到他冷静下来后,才心平气和的商量对策。
按照余师长的意思,就该找上门去。
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将老小子胖揍一顿,在谈别的。
女人皱起眉头,冷冷的讽刺他:“狗咬人,人一定要咬回去吗?搞的一嘴毛?!”
田行长听闻此言,咧着嘴叉,也觉得不太明智。
现今是法制社会,喊打喊杀,真不合适,最该做的,便是报警抓人,让法律制裁他。
但都是体面人,这样做的后果,也是打自己的脸面,所以这是上策,也是下策,只能想想。
更何况,这里的胜算不大。
毕竟事情过了那么久,刚开始强奸,后来呢?威逼吗?恐吓吗?
他们家从未出过这样的丑事,所以法律这方的常识浅薄。
也不知道,对方这个行为,究竟算什么,倘若,余师长找了个厉害的律师,口若悬河的狡辩,他们有直接证据,将人搬倒吗?
真要能胜诉,那样做也值得考虑。
只不过,就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顾虑重重,末了,参照社会伦理,私了的方式最可取,关键看对方能给多少钱?少了肯定不行。
“哎,我宁愿不要钱,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田行长怎么想,都过不了心理那道坎。
他哪里对不起余山海,对方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别说傻话了,走一步看一步”妻子比他沉着。
女人相对来说,处理事情的方式,还算温和。
这可能跟她的出身和教养有关,虽说心疼孩子,可田馨真不争气,让其得手一次,也就罢了,还被人耍弄了这么久。
那么大,供她读书,上大学,连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她恨铁不成钢,决定这事过去后,赶快给她找个好婆家,嫁出去省心。
丈夫倒没想那么多,虽说表面平静不少,可内心暗潮汹涌,怕妻子担心,暗自做了个决定。
田馨走后,电话没怎么响。
他没有心思工作,便在休息室蒙头大睡。
直到醒来,才发觉天色暗了下去,揉了揉眼睛,到浴室洗了把脸,准备回家,拿过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六点多,没想到睡过了头。
到家,恐怕饭菜下桌,这不打紧,可以再热热。
目光往下,定格在未接电话处,妻子的号码如此醒目。
她就是学不乖,这样的紧迫盯人,着实反感透顶,她不觉得腻烦,他却心理嫌弃的紧。
余师长揣好手机,拎着公文包,匆匆下楼。
南方的冬天,阴冷潮湿,由于天色渐晚的缘故,天际的乌云,越发的低沉,好似下一刻便要陷入暗夜。
周围的空气沉闷,令人透不过气。
若是别的季节,肯定会下雨,冬季吗?更可能降雪。
路边的树木,在冷风中,摇摆不定,枝丫乱舞,有点吓人。
男人经历过的严峻环境,比这要差得多,所以并不害怕,看了眼时速表,不紧不慢的开着。
反正都已经晚了,也就没那么在意。
及至到了家门,才发现客厅里一片昏暗。
隐约能瞧见,二楼阶梯处的小灯亮着,在寒冷的夜晚,看起来诡异而又孤寂。
余师长将车停在院落里,跳下来,站定后,眯起双眼打量起来:以往,若是时间尚早,妻子肯定会给自己留灯的。
这是咋了?生气了?也好,若是起了冲突。
就离开家门,出去喝点小酒,自娱自乐,他打定了主意。
嘴里嘀咕着:“搞什么!”
抬腿继续往前走,拉开防盗门,室内一阵清冷。
隐约能嗅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可他并不太饿,决定先上楼,将公事包放好。
中午在单位跟田馨用了午饭,如今还没消化透,,闷头往前走,快步迈上楼梯,不经意间抬头,便瞧见一人,登时吓了一跳。
就着昏暗的光亮,能看清那张寡白,憔悴的面容。
余师长脸色一凛,径直喊出声:“雅琴?你搞什么?”
女人站在缓台的光晕中,手抓住栏杆,放出目光打量着男人:过了许多年,他还是如此挺拔英俊。
岁月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风霜,反而更添成熟韵味。
她勾起嘴角冷笑:“你还知道回来啊?!”
女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怎么心虚理亏吗?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余师长觉得莫名其妙,横着眼睛瞪她。
“你大半夜的,说什么鬼话?”
并未正面回她:“我整天累死累活,可不是为了听这些。”
雅琴看着他迈步,冷笑的越发大声,在暗影中,令人毛骨悚然。
“哼,你累死累活,可不是为了我们,你为我们花了几个钱啊?!”那女人穿的油光水滑。
不知道有多少,是自己丈夫的付出。
男人抬腿往上走,听闻此言,越发觉出不对。
一侧眉毛下沉,冷睨着她:“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又犯病了?”
他言辞犀利,毫不客气。
妻子原本寡白的面色,越发的难看。
“我才没有病,有病的是你,说不定哪天就得什么淋病,花柳!”她咬牙切齿的怒骂。
余师长瞠目结舌,转瞬怒不可遏的瞪着她:“你他妈在瞎说什么?”
尽管知道她肯定受了刺激,但这样恶毒的诅咒,还是头一回。
“我瞎说?人家丈夫都找上门了,你还想抵赖?!你就装吧,如今装到头了!”她扯着脖子刚想嚷嚷。
男人一个健步飞身上来。
手臂一伸,卡住了女人的脖子。
矫健的身影,如同猎豹般的敏捷,丝毫不给猎物逃脱的机会。
他满脸铁青,朝着余静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望去,压低声音道:“你他妈,想干嘛,在这里儿,大呼小叫,嫌女儿听不到吗?”
雅琴被人扼住咽喉,由于呼吸不畅,整张脸涨成猪肝色。
她的手,死死的抓住男人的臂腕想要扯下来,嘴里嘶嘶作响,从喉咙深处,挤出嘶撕之声。
“放,放手!”
Ρò—①⑻.¢☉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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