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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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外面如何疯闹打砸,言辞激诱,他自不动稳如泰山,没多久,外面的喧躁消停,一干闲杂人等讪讪离开,他才摇摇晃晃地地走到新娘身边坐下。

莫百川一身酒气,但那味道并不难闻,他穿的喜服有熏香,淡淡的兰花香味混合其中,花香沁脾,酒香清冽,二者调适相合,化成一缕清爽怡人的夜风。

之前朽月由他一直抱着,在她的身上似有若无也沾染了一些,当时并未察觉,等他离开之后,方闻到身上残留的幽香。

莫百川在床沿边上坐了半天不曾言语,也没有去揭新娘头上的红盖头,花了重金,搞了那么大的排场,费尽心机地把潘家小姐娶了回来,事到如今,也不知在犹豫什么。

朽月快要入定睡着时,他去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估计是想醒醒酒,也或者是,壮壮胆?

“你渴吗?”

他侧转过身子,余光蜻蜓点水般,轻轻掠过从草长莺飞,等到雪满枝头的新娘,复又收回。

“渴,但我这样如何喝水?”

朽月已然不耐,心说他要是再不揭盖头,就把红布蒙他脸上暴打他一顿解解气。

那孙子似乎也听出新娘语气夹杂一丝不悦,拿了桌上的一支杆秤,慢悠悠地走来,几步路的距离,按照他这磨磨蹭蹭的蜗牛速度,保底预估,可能得走到天荒地老。

终于,朽月遮脸的红纱被轻轻挑起,一线烛光投映进来,顺着那条掀开的缝隙仰头望去,气息凝滞,有一张和柳兰溪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视野中。

她立马惊愣住了,显然没预料到是这种情况,因为两人的身形有些微不同,连声线也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再仔细观察对方面部轮廓,线条不再青稚柔和,而是更为刚毅硬朗。

这种感觉就好比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误吃了某种速长药丸,在一夕之间增加二十年岁,摇身变作一个成熟稳重型的中年男性。

“你是谁?”朽月愕然地问道。

“你的丈夫。”他笑答。

“我是问你的名字叫什么!”

朽月攒起新画的两弯细眉,把头上半掩的红纱一扯而下。

“莫百川,你的丈夫。”

他复又添加三字。

“知道了,不用刻意强调后面的身份。”朽月无语地移开视线,忽然有种期待落空的失望感。

两人样貌碰巧相似罢了,再怎么像也只是像,在这世上柳兰溪只有一个。

那个小魔头应该还在书外等她呢,也不知道书里的十六年是不是书外的十六年,现在细细一想,心底有些愧疚,和他相处的时光竟然还没有对方等待的时间长。

她本以为能很快解决公孙若,没想到还是太过轻敌,现今处境堪忧,身无半点法术,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去。

“我的新娘可真好看。”

莫百川目不交睫地凝望着她,不得不说,红装配美人,恶神没穿老气横秋的玄色衣袍时,娇软的女儿媚态尽显无遗。

“莫老爷的眼光也不错。”朽月礼尚往来,“次次都不错。”

“夸奖。”莫百川取了两杯酒来,把其中一杯递给她,“潘小姐,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抱歉,我不胜酒力,一滴便醉,你替我喝了吧。”

朽月没有喝酒的兴致,将那杯酒往莫百川怀里推了推,手劲用得过大,不小心把那杯酒洒在他右手衣袖上。

莫百川放下杯盏,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但擦拭的不是打湿的衣袖,而是他手背的青色火焰胎记!

朽月怀疑自己眼睛出现错觉,一把抓过莫百川的右手瞧个真切,他手背上的火焰胎记跟柳兰溪那块简直无甚区别。

可以说是同一块,因为上面还有一道被她阴暝炎所烧的淡淡烫痕,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世上有且仅有柳兰溪本人专享的标记!

不可能不可能!那小子根本进不来书里,怎么就成了坐拥八十八姨太的莫百川呢?

她一时还难以接受,抢过他的手绢拼命在他手背上死命地擦拭,差点把人家的皮给搓下来。

“潘小姐,不必擦了,我去洗洗。”莫百川吸着冷气抽回通红的手,转身出去叫人打了一盆清水进来。

莫百川洗漱完,将喜服一件件脱下搭在晾衣架上,只穿了件里衣回到朽月身旁坐下。

“潘小姐,你也累一天了,不如我们早点歇息?”他发出了洞房邀请。

朽月思绪乱如麻,心情很复杂地看着他,“你真不记得我了?”

“我当然记得你。”莫百川歪下身子凑近,用手抬起朽月的下颌好生端详她隽秀的玉颜,淡淡一抹笑意挂在眼梢。

朽月松了口气,试探地问:“那你说说我是谁。”

“你是潘月,我之前去潘家布庄与你父亲谈生意,偶然间见过小姐一面的,可惜小姐不曾注意到我便是了。”

莫百川说完,出其不意地将她推倒在软褥里,一双充满欲望的摄魂眼把猎物牢牢锁定。

朽月还处在接受无能的阶段,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毫无防备,等反应过来就已被紧压在下,两人躯干贴合无间,没有任何辗转逃避的空隙。

呵,不愧是情场老手,瞧瞧他这熟练的动作,游刃有余的手法,直奔主题的果断,□□熏心到令人发指,简直让她忍不住产生替天下女人除害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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