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柳啼鸦声声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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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下了树,怎样走到红裳身边,抱着浑身是血的红裳,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不久前她还在自己身旁巧笑嫣然,如今却在自己怀中,奄奄一息。芜烟笑了笑,亲亲她的脸颊,死在一处,也算死得其所了。

他手握住那把匕首,就要□□自尽于此,也算全了二人的情意。

“她还没死,你这样做,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了。”

芜烟手停了下来,看向敬王。

敬王居高临下地看着芜烟,“我给你两个选择,我不喜欢勉强人,你可以自尽,我会把你们葬在一起;二是,我可以保她不死……”

“谁能救她?”芜烟哑声说道,一眨不眨地盯着敬王。

敬王拍了两下手,亲兵从后面扶着一个胖子走过来,是张一农,旁边还跟着那个被唤作“毒耗子”的男孩。

芜烟闷不做声地看着张一农,而张一农不情不愿地给红裳把了脉,看了伤口,说,“还有口气,救活难!死也不容易!”

“我不信他!”芜烟直直盯着敬王。

敬王一脸平和,声音却透着威严,“张一农,本王命你全力救治这女人,她生你生,她死你死!”

张一农打了个大大的寒颤,忙磕头道,“王爷命令,小人不敢不从,只是这女娃娃伤势太重,需要诸多珍奇药材……”

“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来,敬王府没有找不到的!”

“是!是!小人遵命!”

敬王又看向芜烟,“我答应你保她性命,就必会做到!这是第二个选择,只是你要怎么做,你可知道?”

芜烟轻轻放下红裳,跪倒在敬王面前拜了下去,“柳芜烟,……甘愿随侍左右。”

敬王仰头大笑,弯腰扶起芜烟,“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多礼。——张一农,还不快快救治!”

张一农不敢懈怠,忙从药瓶中摸出一粒药丸给红裳服下,又给她伤口四周撒了些红黑的药粉。“神医”的名号果真不是白来的,转眼间,血就止住了,就连红裳的脸色都不那么灰白了。

“抬着她,找个地方,拔刀!”

敬王一点头,自有一众随从依照张一农的吩咐行事,敬王拉着芜烟就要走,可芜烟却盯着红裳不肯挪步。

“我天潢贵胄,一言九鼎,还会骗你不成?”敬王叹道,“放心,总会让你亲眼看着救活了她!”

翌日清晨,宽阔平坦的官道上,敬王一行明晃晃的打出了亲王仪仗,到了驿站,早有当地官员诚惶诚恐地侯立在此,敬王初得美人,哪有心思搭理他们,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早早打发了。

芜烟正小心翼翼给红裳喂药,她胸前伤口已让张一农处理好,不过一晚,脸色已好转一些,但是脉息还是很弱。毒耗子捧着药箱,蹲在角落里,不时偷偷瞅红裳一眼。

张一农觑着芜烟,在旁说道,“那匕首刺得虽深,但避开了要害,段庆峰下手倒是留了几分余地。只是这女娃儿内伤有些奇怪,倒像把自身熬干了似的,如今神思不守,脉络失调,只能先拿药养着,看什么时候能醒来了!”

芜烟手一抖,那药汁便撒在红裳嘴边,他急急忙忙擦拭干净,然而眼泪却止不住的落在红裳脸上。

一个男人如女子般哭哭啼啼,张一农十分鄙视,撇着嘴说,“放心,死不了,她想死,老爷子还想活呢!”

外面有亲兵来请芜烟去见王爷,尽管舍不得离开红裳,尽管知道去了必没什么好事,可此时的芜烟已身不由己。他刚到了敬王下榻处,便被人一把抱在怀里。

芜烟大惊,拼命挣扎,可敬王一句话便让他泄了气,“你总不会以为侍奉左右就是端茶倒水吧?我可是保住了那丫头的性命!”

敬王见他不再挣扎,令他卧于铺上,解下汗巾子绑住他的手脚,又用手帕紧紧蒙住他的眼睛,笑道,“虽说咱们已有言在先,可本王实在怕你那什么‘摄魂术’,如此这般,可委屈你了。”

他炽热的气息喷来,芜烟十分不适,把头扭向一边,“我既然应了你,就不会食言,你又何必故意折磨我?”

敬王将一杯酒灌入芜烟口中,叹道,“好不容易得了你,不小心对待,再丢了可就麻烦了。”

那杯酒辣得很,又那么粗暴地灌进来,芜烟被呛得咳嗽连连,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身上却慢慢热了起来,“你给我喝了什么?”

敬王缓缓解开衣衫,看着芜烟看得入了迷,好半天才说道,“你是被我强迫的,非你自愿,你犯不着愧对于她!”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芜烟身上猛然一沉,耳边响起敬王急促的喘息声,“尽管恨我吧,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没有错!”

驿站外,一处低矮的山丘上,庞如画怒视拦着她去路的燕儿,“燕儿,你若还有良心,便让开!你心心念念的柳公子被人胁迫,你不想怎么解救,竟然还要助纣为虐!”

燕儿双目含泪,“馆主,燕儿岂能不知公子处境?只是现在即便你们几人去了,一定能救出公子吗?你们三人功夫加起来也抵不上炼姑娘,连她都惨遭毒手,如今不知死活,你们去,只是徒劳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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