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曾著眼看王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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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王身边二十多个人,皆是大内高手,纵使这样,足足十二人才缠住红裳和阮青溪。敬王没想到这两人武功如此之高,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一边直叹可惜,一边急匆匆向河道走去。

“啊呀,好热闹呀!”山林后出现一片人影,看样子也有十来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哥,笑嘻嘻地冲敬王作揖,“皇叔,想不到在这里见面了!你不是去西北大营练兵去了吗?”

四皇子赵彘!他怎么会在这里?敬王吃不准他的来意,同样笑意盎然,“你这孩子不好好读书,跑到这里游山玩水,若是皇上知道了责骂,皇叔可不帮你说话哦!”

赵彘亮出一枚令牌,“皇叔多虑了,正是父皇命我来福建水师督军,恰巧路过此地。”他又佯装惊讶,“诶?你手里的人我认识,啊呀,那位姑娘我也知道,他们都是思柔的朋友,怎么和皇叔的人动起手来了,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笑眯眯的,讨好的说,“我出宫的时候,思柔还吩咐我多多关照她这两位朋友呢!皇叔,我知道你最疼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他们吧!若不然思柔知道了,在父皇那里告我一状,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赵彘旁边站着一个老妇,敬王认得她,正是思柔公主的贴身嬷嬷孟妈妈,也是皇上的心腹。敬王脸色铁青,双手暗暗握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好一会儿脸色才恢复正常,“都给我住手!”他的人纷纷停手,向后跃开,红裳不知来者何人,一脸警备看着他们。

赵彘大喜,连连作揖,“皇叔,可谢谢你啦!”

敬王呵呵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家的彘儿也长大了啊,可喜可贺!”说罢,扬长而去,一干人等急忙追随其后。刚才还乱哄哄的桃林,转眼间就清净不少。

赵彘擦擦额角,轻呼一声,“吓死我了,果然久战沙场的人就是不一样。还好还好,他还不愿和我撕破脸,不然就在咱们这几个虾兵蟹将,可不能和他比!”

孟妈妈低声道,“小主人不必担忧,咱们几个总能保您万全!”

那边的红裳已将芜烟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一番,见他并未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她认得孟妈妈,便也猜得出赵彘的身份,赵彘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说明自己就是今上四子。

皇子?!阮青溪后面的阮菱眼睛都瞪圆了,天啊,她竟然和皇子见面了,看这气势,好威武!好尊贵!阮青溪稍稍挡住妹妹的目光,他可不愿行什么跪拜大礼,便也同红裳一样,拱手行礼。

随从脸色有些不好,但赵彘不以为然,笑道,“我那皇叔厉害得很,我也怕他,既然他盯上了你们,还是尽早躲避的好,天下之大,他总不能什么角落都翻个遍!”

红裳想想也对,他们无心和王公贵族打交道,此处不宜久留,芜烟也冲她点点头,示意早日离去。阮青溪担心敬王不肯善罢甘休,准备送他们一程再说。

一旁的赵彘插嘴道,“阮家?你们可是笠泽水寨阮家?”

“正是!殿下也知道我们水寨?”阮菱答道,完全忽视掉大哥暗含警告的目光。

“笠泽水寨水军鼎鼎大名,接连大败官府围剿之兵,我怎么可能不知?”

阮菱脸色刷的变白,“殿下要围剿我们?”

“哈哈哈!”赵彘大笑起来,“小丫头真有意思,我若是想围剿水寨,刚才又何必救你们?放心,那是敬王下的令,我可没赞同!”

阮菱松了一口气,看他冲自己笑,心中也不由甜滋滋的,又听他说,“不过,我来的时候倒是听说,又有兵营接令去围剿你们,算算行程,约莫这几日也快要到了!”

阮家兄妹大吃一惊,想到父亲和二哥,阮菱更是急得要哭出来,立刻就要回寨子。赵彘沉默了一下,说,“即便你们及时赶到又能如何?这次围剿官兵可是上阵打过仗的,不同以往府兵!而且一次又一次,你们能挡几次?”

“那可怎么办?”阮菱的眼泪已在眼眶打转,一面拉着大哥的衣袖,一面偷偷看着赵彘。

“唉!”赵彘叹口气,“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天!你们把这令牌拿去吧,只要在他们之前赶到,把令牌拿给他们,就说是我说的,命他们不得进攻,退出二十里,有什么责任我担着!”

阮菱一下子破涕为笑,对着赵彘连连道谢,又使劲催着大哥接下令牌。阮青溪有些犹豫,他不像妹妹那样天真,知道接下这令牌意味着什么,他一人当然不怕,但是寨中亲人,还有一众兄弟,大家风里来雨里去,早就亲如一家,又怎能看着他们不得善终?

考虑再三,阮青溪还是接下了令牌,向赵彘端端正正行了礼,道了谢。

这是下属见上司的礼!赵彘微微一笑。

芜烟觉得几分不妥,哪有将令牌这么轻易给人的?但人家水寨性命攸关时刻,这令牌宛如救命稻草,又怎能不接?因此,在阮青溪和他们道别时,轻轻道了句,“小心为上!”

阮青溪点点头,道声“保重”,带着妹妹离去了。

红裳二人又和赵彘道别,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孟妈妈问道,“主人,怎么不将他们留下来,那女娃的功夫可高得很,是个可用之才!敬王想必也不会就此放手,肯定还有后招,若是他得手,我们的功夫不是白费了?”

赵彘摇头道,“我也想啊,但是你看到没,柳芜烟才是定主意的人,炼红裳是瞧着他眼色行事的。而那柳公子,我虽只见他一面,却也能瞧出了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对付这种人,只有将他逼到走投无路,让他抛弃所有骄傲之时,我们再出手救他,他才甘心为你做事情,只要握住了他,就相当握住了他们两个!”

“今日相救,让他们记住我们,他日再陷入困境时,必然还会第一个想到我们,到时候,我可要提条件了!”

“主人好计策!”孟妈妈赞叹,又不解说,“属下还有一事不明,近日并未有围剿笠泽水寨之事,而且那兵符……”

赵彘哈哈大笑,“孟妈妈,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

“没错,是没有围剿之事,但我要让它变成有!自从得知阮家大公子来了段家庄,我就吩咐亲兵佯装攻击水寨,待他们看到阮青溪的兵符,自会退兵,这样一来,阮家的水军,嘿嘿,让敬王那般头疼的水寨,不废我一兵一卒就收入我囊中!”

孟妈妈大为佩服,又有些担心,“若是以后阮家知道真相怎么办?”

“嘿嘿,孟妈妈,亏你还在后宫中待了那么久,那阮家小丫头看我的眼神,你就没发觉什么?”赵彘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想入我的后宅,不拿出点诚意来可不行!”

他又看着红裳芜烟离去的方向,暗想,让我再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吧,到底值不值得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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