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帮夫君金榜题名 第80节(1 / 2)
按照以往的惯例,小考会分为甲乙丙三个等次,甲等为优,属上乘答卷,每次只选前三人,乙等为中,无功无过,整个丙班约莫有一半的人会评为乙等,丙等为合格,便是需要更加勤勉了。
若三个等次都没有,不好意思,便是不合格。
丙班的学生要是放到外面,也称得上一句聪敏好学,可来到鹿临书院,在一众天才的衬托下,他们就只能算资质一般了,这不合格者,每考都会有二三人。
不过自陆尚来了后,原有的不合格人数上总要加一。
班上的学生先后被念到名字,不一会便只剩下四五人未被念到,陆尚越听越是心凉,恍惚间仿佛瞧见了自己被扫地出学院的画面,可他明明认真复习好几天了啊!
正当他想怎么跟姜婉宁和陆奶奶辩解的时候,只听白夫子念:“陆尚,丙等,合格——陆尚是吧,我记得你已有四次不合格了吧,这回竟是合格了?”仔细听着,他言语间满是遗憾。
陆尚却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一瞬的怔愣后,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他慌忙收敛了表情,努力保持着一副谦逊羞愧的样子,快步走到白夫子身前。
“回夫子,学生愚钝,入学以来几次小考不过,好在学生奋力追赶,终于稍有进步,这才能继续在夫子门下学习,谢过夫子。”
白夫子没应,只是将陆尚的考卷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旋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次小考多了些算学题,几道算学你答得倒是不错,其余……仍是一塌糊涂哟!”
陆尚稍窘,匆匆道了谢,领着考卷回去座位上。
在他之后,剩下几人就都是不合格了,最差的那个也只是三次不合格,倒没有如陆尚这般,将将踩在被劝退边缘的。
随后白夫子点评了一番小考成绩,等讲经义的景夫子过来,他便从学堂里离开。
景夫子向四周环顾一圈后,遂翻开书册:“今日我给大家讲——”
天色渐暗,书院里仍是书声郎朗,丁班的孩子们在院里齐背《大学》,丙班的夫子又在台上讲着《中庸》,陆尚本就是吃饱了饭才来的,又解了被退学的危机,四面全环着念诵声,没一会儿就泛起了瞌睡,脑袋一点一点,赶着最后一抹残阳,一头栽倒在桌案上。
是了,鹿临书院不光有早课有正课,还有晚课!
从寅时至酉时,会有不同夫子前来授课,可以说除去吃饭睡觉那两三个时辰,院中学生皆在刻苦读书,也就只有陆尚这般纯为应付而来的,才会抓住一切机会逃学逃课。
就在陆尚伴着念书声昏昏欲睡之时,陆宅中的人也准备就寝安眠了。
姜婉宁惯例去孩子们屋里转了一圈,问了他们近日是否有缺,又随机检查了一点功课。
几年下来,几个孩子不说进步神速,可也全超出了他们初入学时的预期,就拿庞亮来说,他原是个性浅胆怯的,这几年不似小时候那般怕生了,却是向着小古板的方向发展。
姜婉宁自认没有给他灌输太多之乎者也,也不晓得他如何越发老成起来,也不跟大宝斗嘴了,下了学不是在看书,就是背着手跟在小伙伴们后面,小脸崩得紧紧的。
若说其他人总是叫姜婉宁操心功课,那对庞亮,她反操心起是不是学太多太累,庞亮毕竟是她收的唯一一个小徒弟,说一句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除去功课,孩子的成长同样重要。
再说其他人,大宝和林中旺原本只想学上一点字一点算数,要论用功,他们比不上庞亮,要论聪敏,他们又比不上项敏,好在五六年的学堂不是白念的,如今随便他们去哪个铺子,当个账房先生都是足够的,无非是年纪尚小,不是那么叫人信服罢了。
不过陆尚打早就把两人定下了,等他们再跟着姜婉宁学两年,就去陆氏物流做工,到时各地物流队的账本汇总来,就由他们两个汇总核算,也能叫陆尚轻省不少。
项敏的聪慧更是从小便可见得的,对于念书一途,她虽不排斥,却也不如庞亮那般执着,后来她又在学堂里认识了几个富庶人家的小姐,也不知怎么哄的,竟叫几家小姐出资,她出人出力,开了一家裁缝铺子,只出售半成品的衣裳,在买家看来要比成衣实惠些,真实利润却是做了才知道。
且她那家裁缝铺子里兼顾了代写书信,也是字画相结合的,虽不如姜婉宁那般栩栩如生,可胜在价格低廉,在姜婉宁搬来府城后,很快顶替了她原本的书信小摊,还借此给裁缝铺吸引了大批顾客。
要叫姜婉宁说,项敏跟陆尚比较像,只是她把念书和生意平衡得更好,两个都喜欢,没什么抵触。
从几个孩子的院里出来后,天色实在不早,姜婉宁便没有继续流连,回房安寝。
转天清早,姜婉宁在小院里做了一套健身操,方才回屋吃了早饭,又更换衣裳准备去私塾。
出门前她问了一句,才知今日城东开了花市,陆奶奶很感兴趣,一大早就带了一个长工出门去了。
这两年姜婉宁和陆奶奶已经适应了陆尚不在家的日子,不说姜婉宁本身就忙,便是陆奶奶也发展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以前她就爱在塘镇的小院里摆弄花花草草,来到府城后更是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松溪郡生产牡丹,府城更是滋生出专门的养花匠,每隔五年的赏花宴上比选出花王,一盏花王能卖出上千两白银去。
陆奶奶初次听闻,便是两眼放光,当即说:“那我也种!”
现在的陆家已经不缺钱,虽比不上家底丰厚的商贾之家,可要拿个小几千两出来还是很容易的,只钱这种东西,谁又会嫌多呢?
以前在塘镇,那是一家人共用一个院子,不好施展,如今三进的大宅子,除了宅院后面的小花园,陆奶奶还有独属她自己的小院,可不就想种什么种什么,哪怕把小院摆满了花架,也没人多说什么。
而姜婉宁和陆尚只会鼓励赞许,只叫陆奶奶越发有干劲儿了。
知道老人家身边有人看护,姜婉宁就放了心,又看时间不早,便赶紧往私塾赶去。
私塾坐落于琼林大街,是学生家里一起选的,为得便是讨琼林的彩头,企望家中子弟也能有幸参加琼林宴,而这边私塾商铺林立,多开一个无名私塾也不会引人注意。
当初私塾的位置选好后,陆尚出钱把地方买了下来,这样跟学生家里分割清楚了,才好多收束脩学费,省得到时叫人以私塾为由,徒增争端。
至于私塾里面的桌椅书柜,也是统一打的,为了对得起高额束脩,陆尚特意给挑了松木,打好后外面刷上一层红彩漆,格调一下子就上来了。
先不说夫子教的好不好,就说这样好的环境,值一月十二两学费了不?
是了,无名私塾收费极高,每人每月十二两,每月休一天,年关前后休一月,这样一年下来,便是一百三十二两,这还只是夫子授课的钱,念书期间一应书本笔墨,则需自行采买。
当年巷子里的学堂纯粹是在做慈善,现在以科考为最终目的的私塾可就不一样了。
束脩标准也不一定卡死了十二两,像是项敏庞亮等,便是不花钱直接来的,另有一些女学生,一月只要十两,剩余人才是十二两。
这主要还是因为能找来无名私塾的都是富贵人家,谁家也不缺这几百两银子,至于有人说交多交少不公平,那你家孩子要科考,姑娘们难不成也要上场考试吗?
姜婉宁没那么在意旁人看法,实在不乐意的,且慢走不送了。
待她抵达私塾,学生们已结束了早课,她的桌案上也奉好了热茶,旁边还有净手的软帕等。
今日乃是小考,她再申考场纪律后,便将试题分发下去,除了最后一道题需学生表述自身看法外,其余多是对过往功课的考察,只换一种说法,也算锻炼学生们的思维了。
既已不是启蒙学堂,每次小考都是为最后的上场做铺垫,定是不会过于简单,而学生们水平不一,作答难易也各不相同。
试卷发下去两刻钟,有人已经写完一道题了,有人还在构思第一题的作答思路,当然也有粗略扫过一遍彻底摆烂的,趴在卷上长吁短叹,励志做个自己答不好也不叫同窗答好的搅屎棍。
姜婉宁摇摇头,不再紧盯着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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